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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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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行闻言甚为感动,其实之前她还担心刘崓会提出让玄鹰骑相送,那样的话盛时行虽然不忍拂他好意,但也只能婉拒,可不料她自己想到的,刘崓也顾及到了,此时盛时行自然不再矫情,肃容躬身行礼:“多谢刘都统周全。”

“无妨,都是为了朝廷。”刘崓说了句官话,在此时却没有比这句更恰如其分的了,二人遂相视一笑,盛时行却露出一丝犹豫神色,终是开口道:

“刘都统,你最近是否生病或受伤?”

刘崓还没来及否认,一旁的道简先说了一句:“神了!”

刘崓瞪了他一眼,道简却装作没看到,上前指着他对盛时行笑道:“这个人啊,回家顶撞亲爹,被代国公行了家法,还扛着不去看大夫,哎……”

道简虽然没有明说,但盛时行如何不知刘崓定是因为要襄助于自己才被代国公责打,当即神色一黯,看向他时,却见他转头瞪着道简,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道简则老神在在,看都不看自家都统,盛时行反倒被他们逗笑了,大方拉起刘崓的手腕为他把脉:“刘都统,身体强壮也不能讳疾忌医……”

刘崓感觉到腕间一阵清凉,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她如夏日菡萏尖一样素白泛粉的指头按在自己腕脉上,顿时心神一阵恍然。

“果然,还有暗伤未疏散……”盛时行的话将他思绪拉了回来,不知什么心境作怪,刘崓脱口而出一句:“没什么大事,你别管了。”

盛时行愣了愣,一旁的道简心中暗叹自家都统真是属螃蟹的,直肠子怪。

可盛时行并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开了:“我不管怎么行,你帮了我那么大忙……”她这么说着从算囊里掏出一根炭条并一个精致的小册子,在上面刷刷刷开了一张药方撕下来递给他:“照方抓药,不要饮酒莫食辛辣。”

“哦。”刘崓低头看着手里的药方,上面的行楷娟秀中透着锋芒力道,可他还没看清楚,就被道简劈手夺过:“给他也没用,还是给我吧。”

盛时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人,惹得刘崓也不自觉地笑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那日在岑长史家,你怎就确信我会帮你,若我当时放手不管,你岂非要被薛刺史害了。”

盛时行自然有信任他的理由,但此时却不想挑明,当下眨眨眼睛,显得真诚又俏皮:“下官自然相信都统,无论是刘家忠良之名,还是都统赫赫战功,都令下官敬服。”

刘崓知道她这话不尽不实,或者说是骗鬼都不信,却并不生气:“彼此彼此,盛御史果然不负神断之名,希望将来某若是吃了官司,你也能看在此番情面,出手相帮。”

盛时行嘿然:“都统说笑了……”说完这句,她又突然敛去笑意,看着刘崓认认真真开口:“不过若你真被宵小冤枉,盛某必定倾尽全力,帮你洗清冤屈。”

刘崓微一挑唇:“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人遂一笑别过,盛时行带人一路往东直奔汴梁,行出去挺远,颜幻突然压低声音笑:“看你忽悠刘都统我都快绷不住了,明明那真的实录你早就看过藏好留了后手,说瞎话倒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盛时行也笑:“以他的城府,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说奉承话糊弄他,可我又何必实言以告。”

颜幻点点头:“也对,不过此番你知道刘家清清白白的,一定很开心吧。”

盛时行微微颔首:“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咱们跟刘都统也只会是萍水相逢,随缘聚散的关系。”

颜幻点了点头:“是啊,当差不自在嘛。”

旁边的孙九娘听了半天插不上话:“你俩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盛时行笑了:“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左右正事已成,这几日姐妹们成天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等到了汴京我做东,请你们到繁楼饮香醪,品群香羹!”

颜幻一听就精神了:“何止群香羹!你就是上一条羊腿我也能啃得!”

盛时行被她逗笑了:“给你上个烤全羊。”

颜幻乐不可□□我够呛能吃完。”

此时,一旁九娘发话了:“没事儿,我饭量大。”

她这一句,教另外两人一齐看过来,三人一对眼神,顿时都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略有些“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在官道上。

笑声虽然传不到远方的长亭,但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此时的刘崓突然对着初生的柳芽露出一丝微笑:

“盛御史,有点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脸纯良无害的样子,她就琢磨着我能信?”

一旁的道简从药方上擡起头,无奈一笑:“都统也别计较这么多了吧,你不是也把人家盛御史从头到尾利用了个够,此番拔出了薛刺史这个钉子,大都督也说不出你什么了,还不回家吗?”

他的话,让刘崓难得的笑意又如倒春寒般隐没无踪:“回去干什么,继续讨打吗?”对上道简无奈目光,他毫不动容,一指他手上:“看完了,能用吗?回城抓几服,雍阳城的药可没有西京的好。”

道简知道劝他也劝不住,索性不再提:“挺好,这个盛御史年岁不大,于岐黄之术上倒是颇有几分见地,不过这个方子用药有点猛,虽然好得快,但你怕是要受点罪,还是我再……”

“好得快?”刘崓突然莫名开心起来:“这个盛嗣音,有点儿意思。”说完这句,他也不容道简再解释,转身上马朝城里去了:“不必改了,就照这个抓。”

“合着你是就听见‘好得快’仨字儿了哈!”道简也赶快上马追了过去:“盛御史还真是都统你的知音……”

“你话太多了。”

而此时,在洛阳一座不起眼的私宅中,几个隐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围桌而坐,主位之人听了两个属下的回报,愤懑道:“这两个蠢货,眼看已经保不住了,主上花了那么大功夫将他们推上高位,他们却被一个小小长史拉下了马!”

旁边两个副手吓得噤若寒蝉,许久才小心开口:“首领,此次也是事出突然,谁能料到已经解决了那个岑谦,却被京里的御史察觉,这样三两日内勘破案件,咱们这些‘暗处’的,也保不住他们那些‘明处’的人啊。”

“不必说了,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推卸责任,为今之计只有先去向主上请罪,再图洛阳地方如何排布了。”

“大事”议定,房内又重归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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