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螣院第一纯情少年温良(2/2)
所以熙大胆推测,温良现在的记忆是这样的:我是温良,那一天我有幸被修仙学院——螣院录取,成为第一届学生,而我的女友洛琼芷,在另外一所学校。
我们很恩爱,从初二成为情侣到现在没超过架,我的另一半也很漂亮,在我心中,她一直是最美的。
现在我的修炼到了关键时刻,严厉的老师们将我放在这个房间,说要等我斩晦完成才允许我出门。幸好我的女友可以来看我,这让我枯燥的修炼生活多了一些安慰。
不得不说,修仙是否有助于提高智力虽然要是个未知数,但熙本身确实是极为聪明的一个人,虽然是根据答案向回推算步骤,但无论如何,能想出一份完善且富有逻辑的回答,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没错,我就是自夸)
当然,事实和她想的还是有所出入的,但大体思维都是正确无误的。
耽醅以温良记忆中的“我的女友在人群中是最美丽的风景线”为核心,删除了许多,或者说绝大部分无用信息,构建了一个新的人设——一位生活重心就是修炼和女友的纯情少年。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沐晨姣怀疑他得了抑郁症的原因。因为在没有女朋友和不用修炼时,他有自己的思维,但是却不知道要干嘛,所以干脆闭目运魄,但手机监控里沐老师看不出来他在修炼,因为运魄并不需要摆出什么特定的姿势,因此才会产生误会。
而此时,三人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没有意识到温良的记忆中没有父母这一点(允许套娃)。
找到了病因,熙本来是要为此整改的,毕竟她一开始觉得不可以让这样的温良去执行部。但过了一会,她疑惑的敲了敲脑壳,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需要改变他。
一是因为能力有限,熙和耽醅五五开的实力注定了她也不敢尝试给温良编织新的虚假记忆,二是因为,他这个硬核人设充分符合执行部需要啊。
你看,爱修炼,就说明以后的训练肯定会刻苦,而有了个女友,而且还全都是有关女友的正面记忆,这不就满足了教案上的所有要求吗?
而且既然女友的比重那么大,那对执行部的训练方法有所耳闻的熙甚至可以断言,不用再担心温良的忠诚问题了。
想到这熙甚至有些疑惑,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耽醅是属于那种吃一堑不长智,撞翻南墙不回头甚至把东西北墙全碾碎的那种人,虽然她双商一直存在,但从不费心思去考虑这考虑那,也就之前为了躲避她家里那位老祖宗绞尽脑汁的逃出了家门,除此之外,与她相识已久的熙还真没看出来她什么时候这么认真的考虑过一件事了。
不得不说,熙还是对耽醅足够了解的,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她有多上心,而是蓄意报复。温良之前怼她的所有事她都记着呢,那么如何在不违反教案的前提下整蛊温良呢,借着删除记忆的由头,耽醅上交了一份优秀答卷。
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温良,熙略微叹了口气,只希望,过几日的交接能一切顺利吧。
————————
“所以你和我说,三队人找了半个月,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是这个意思吗?”陈钰玟坐在副校长室,脸上没有温良看见她时的楚楚动人,虽然讲话声线依旧是温良认知的那样过于柔弱,但看她身前战战兢兢的脏袍大叔就明白,好歹是十四院的副院长,在面对学生时和处理公务时,肯定是不一样的。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
“寇以成,你知道我最烦下属说什么样的话吗?”陈钰玟顿了顿,空气凝滞,下一刻,她怒拍办公桌,桌面的笔筒文件哗啦一声起飞,落在寇以成身前。
“尽力了尽力了,成天都是尽力了,你和我说这个有用吗?来,你说,你和我说这些东西,它有一点用吗?”
在温良眼中逼格极高的行动队队长讷讷不言,委实是无话可说,他自己对于这次搜救行动的成果也不满意,但是这句尽力了也并非虚言。
他所带领的行动队名号为白泽,名字是自己起的,他连白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白字,才选了这个名字。
他是五十年前参与军部秘密训练的东庭军官之一,当时的联邦还想将修仙当做秘密,想将那几批苏醒的修仙人士控制在高层手中,记得当年那些参加训练的军人如今活着的所剩无几,其余的不是死在那诡异的训练途中,就是死在对外征伐的路上。
自己活到现在来滨城学院联盟做了一个小小的执行部队队长,后来又被掉到十四院副院长手下,虽然还挂着执行部的名头,但寇以成心里清楚,其实和那些看门保安的区别并不大。
亲朋好友早在岁月中流逝,当时还不完善却极其严苛的训练制度让他到父母去世前也没能见二老一面,而现在还要为了生计,忍受这位女上司的训斥,当然,不忍受也没办法,他打不过陈钰玟。
寇队长伤春悲秋了一会,又将飞走的思绪拽回,他的白泽执行队宫二十三人,都是在“全民修仙”这个大进程预备执行的前几年就已经开始修炼的人,境界也许不高,但常年训练出的敏锐观察力却绝对够格。
但算上自己二十四人的队伍,聚在监控室调查了大部分学院监控,都没能发现温良是怎么离开学校的。后来只能大海捞针的搜索,没找到也许正常,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寇队长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有高人出手。
陈钰玟应该是训累了,挥挥手让寇以成爬,等待这位可怜队长出门后,陈钰玟吐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盒香烟。
“呼——”烟雾升腾中,陈钰玟扭了扭久坐后僵硬的脖子,她想起操场上少年那张不似作伪的兴奋的面孔,总觉得不能就这样轻易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