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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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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焕颤抖着抓住手术台的边缘,嘴角淌出血水。

她动作够快,三五下切断血管取出脏器,只见残留的豆大肝肌转眼长到了鸡蛋大,她双手闭合腹部的切口,深长的血线在十秒钟内愈合消失了。

酷刑初告段落,兰焕侧身吐出残血,含笑赞许:“手艺不错,是吃这碗饭的料。”

褚潇心烦似猫抓,将肝脏放入装生理盐水的罐子,出去敲开铁门递给看守。

“干得不错,接着割那个女人吧。”

褚潇关门,将少妇拖进手术室,如法知会一番,开始第二轮手术。

换手套时免不了沾上兰焕的血,起了满手燎泡,疼得她咬牙切齿。

兰焕也是,剖腹之初便咬破嘴唇,血呛入气管,顺着咳嗽飞溅到褚潇脸上。

口罩挡住了大半,仍有数点沾到皮肤,效果和烧红的铁水相似,她扭头躲避,感觉快毁容了。

“对不起。”

兰焕连忙道歉,看她迟迟不回头,担心她心理崩溃。

褚潇将手术刀往器具盘里重重一甩,忍耐到头了。

“够了,这样太麻烦,起来换我。”

兰焕尚在惊愣,她已脱去上衣,夹起酒精棉涂抹腹部,同时擡头讥讽:“你看过的美女多了去了,应该不会对我这种瘦不拉几的身材感兴趣,还是说想让我连胸罩也脱掉?”

兰焕没心思说笑,急劝:“潇潇,你别乱来!”

“我可没乱来,你早就知道我痛觉退化,自愈力也不比你弱,脑袋开瓢都死不了,正想试试切除内脏后能不能复原呢。你一痛就龇牙咧嘴,害我手速变慢,不如割自己的省事。”

她固执地驱赶他,洗净手术台,换上新手套,举起新器械,有条不紊切开右腹……

手感回来了,心情也很愉悦,她的爱好没变,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这般自给自足地享受解剖乐趣。

摘取肝脏,等伤口愈合,递出去给绑匪,如此循环三次,是不痛,其他该有的不适一样不少。

血管断了会呛血,挤压胃囊为呕吐,失血过多头重眼黑,取出第四颗肝脏,她连手术刀都握不住了,挣扎着将内脏放入兰焕捧来的容器,后仰栽倒在屠宰池般的手术台上。

兰焕不敢碰她,心急如焚地守在一旁,自责、怜惜带来比伤痛更难耐的酸楚。

他并非自愿出任监护人,对这费力不讨好的工作颇多怨言,现下所有不满都因褚潇的挺身保护消散了。

相信父神也曾体验过这份感动才会不惜代价守卫地球。

“潇潇,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不眨眼地观察她,焦急等待她恢复。

褚潇让他递来一瓶生理盐水,用针管注入静脉给自己补液。

“拜托你离我远点。”

兰焕捏起悬在她额上的手指,推后两步,视线一刻不离她,总觉得记忆深处也存放着那虚弱苍白的面孔。

真是单纯的既视感?

褚潇趁休息的空隙探究:“我好像跟你一样成了杀不死的体质,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知道这能力与母神无关,否则兰焕早识破了。

兰焕说:“目前不少地球人都出现这种变异,你是最严重的。”

褚潇在娥摩拉论坛看过此类信息,照他的说法这是群体性异变,排除传染病,就得归入进化范畴了。

兰焕接着透露:“人类跃升前会经历聚合阶段,期间能量大幅提升,自愈能力也会明显增强。”

“也就是说我们在结丹,即将修成正果?”

灵魂诞生需要至高的慈悲,跟她们这些变态不沾边啊。

兰焕也纳闷,据同事统计出现变异的都是自私残忍的恶人。

初步怀疑地球邪能浸润了这些人的DNA,强化其□□以匹配恶灵化的精神力。换言之,地球人正在加速堕落。

同事们的结论毋庸置疑,但不排除褚潇是例外,每遇危险她总会奋力保护弱者,哪怕被保护的一方只是暂处弱势。

他张口欲言,因紧急插入的危险更改言辞。

“他们来了!”

褚潇跳下手术台,匆忙笼上上衣。

匪徒打开铁门进入“手术室”,现场血污盈目,他们嫌弃地停在血迹旁,问褚潇:“这次怎么这么久?”

褚潇说:“最后那个牧民大叔块头太大,我顺便把他肢解了。”

她事先在五人躲藏的塑料袋附近洒上血水,外观看来没破绽。

要是他们当场转运尸体,或者打开袋子检查可怎么办?

她偷瞄兰焕,催他想对策,一个匪徒猝然举枪朝她连扣扳机,三发子弹接连穿透她的胸腹。

这伙洗脑严重的恶棍视人命为草芥,从没想过留活口。

他们嬉笑着踢了踢扑倒的女孩,抱起装肝脏的容器扬长而去。

目睹褚潇中枪,兰焕差点违反禁令手刃坏蛋,跪在褚潇身旁,忍到铁门关闭才忐忑地摇晃她。

“潇潇!你没事吧?”

“……不是叫你离我远点?”

褚潇郁闷地爬起来,她早料到会被灭口,从容地用心装死,想等匪徒抛尸时逃跑。

这办法风险太大,塑料袋里的人绝对会露馅。

兰焕指着墙角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说:“从这儿走比较安全,趁他们没来,拜托你先去探探路。”

褚潇认为可行,踩着旧铁柜掀开通风口的盖子爬进去。

看过管道内的结构,她更断定这里曾是工厂,由积灰的程度可知至少荒废了十年以上。

她用纱布蒙住口鼻,靠手肘支撑匍匐前进,每遇岔路都选择拐向同一个方向,频繁与老鼠、昆虫擦身而过,数次在通风口旁躲避下方走动的匪徒,大约爬行了两百多米,来到透着自然光的出口。

按照她被绑架的时间推算,目前至少是夜间10点左右,外面的天光也可作证。太阳虽消失了,视野仍很清晰,正是当地夜幕将至的时段。

十余米外架着一道高压电网,边上落着不少鸟雀尸体,显示电网正在工作,要出逃得先关闭电流。

她调头去找控制室,途经一处通风口,被里面传出的如雷鼾声吸引。

下方是间小库房,左边靠墙的躺椅上摊着个满脸酒糟的胖匪徒,脚边横七竖八的空酒瓶显示此人已烂醉如泥,鼻孔甚至吹出气泡。

褚潇盯上他左腕的手机,悄悄掀开通风口的盖子,抽出运动裤腰带系在上面,作为撤退的绳索,而后攀住出口边缘慢慢垂落到地上,见匪徒毫无知觉,便小心翼翼爬到他身边,轻轻点开手机。

手机需要指纹解锁,她冒险拎起匪徒的右手,从食指试起,好在一次就成功了。

这时挂在匪徒鼻孔处那忽大忽小的气泡突然炸了,鼾声骤停,匪徒肩颈一颤,露出苏醒的迹象。

松手会惊醒他,褚潇冷静地继续拎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插进裤兜,握住凉飕飕的手术剪。

假如以救人为目的杀人,善意机制是否会放过她?

死斗一触即发,匪徒耸了耸鼻子,打鼾睡去。

褚潇神经松绑,轻轻放开他,火速向陈思妍发信求救。

“师姐我被恐怖分子绑架,现在身边有五名人质,速来,切勿回信!”

信息发出后即刻删除记录,顺着绳索爬回管道,稍后收到兰焕用神识传递的声音。

“潇潇,那个胡子扎小辫的家伙正过来验尸,你快回来!”

褚潇生气:“你让我回去送死?”

兰焕辩解:“他们不想在肉孜节干脏活,尸体会留到明天处理,你回来骗过他们再行动。”

褚潇赶紧加快爬行,恨不得像老鼠一窜老远,接近原点时听到电梯上行的声响,准是“小辫子”一行。

兰焕急得直催:“再快点潇潇,来不及了!”

褚潇鄙夷高涨,真想堵住他的嘴。

这点定力都没有,什么狗屁神仙!

她屏住呼吸,一口气爬到手术室的通风口前,麻利地跳到柜子上,仔细关好盖子,回到之前倒地的位置,照旧摆好姿势装死。

不出五秒,“小辫子”等人开门进来,粗重的脚步声犹如催命音符,吓得塑料袋里的活人僵如死尸。

褚潇眼睛虚睁,“小辫子”跨过她,大皮靴踩在眼前,擡脚往她眼睛里溅了些血点。

可巧那些血是兰焕的,她不能动弹,默默咒骂着忍受腐蚀和失明。

“小辫子”是来走过场的,在那排黑塑料袋前巡视一回便领着人撤了。

褚潇马上爬起来睁大眼眶,往里狂浇生理盐水,兰焕递给她一块纱布,既抱歉又欣慰地看着她。

刚刚还担心她害怕,不敢回来呢,结果她的表现好得超出想象。

褚潇视觉恢复,看他眼神带笑,禁不住窝火,喝掉剩下的盐水,粗声讽刺:“说好尽力支援,你怎么光说不练?”

兰焕再辩解:“你去探路的时候我已经把方圆十公里内查遍了,这地方以前是矿场,停产十来年了,附近没有居民,厂房被恐怖分子偷偷改建成据点。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奇怪,这样大的范围内居然没找到一只恶灵。”

褚潇惊醒:“是啊,恶灵最喜欢在坏人聚集的场所出没,这儿就是个魔窟,怎么会这么干净?”

她进而联想起吱吱失联,异能失灵等怪像,不能等闲视之。

兰焕直言:“你近期遭遇的危机太密集了,估计当中有阴谋。”

太多巧合就意味着人为,寻常人肯定没那能耐。

褚潇略加思索,道出兰焕心中所想。

“难道这些破事都是堕神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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