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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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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褚潇在板材搭建的临时病房里醒来,满嘴血腥味证明之前的经历真实不虚。

坠楼前磕那一下可能折断了脊椎,这会儿身体完好无恙,快赶上不死之身了。

病房很大,纵横三列十几张病床上躺满伤员,叶湄就在隔壁床,头裹纱布,手裹绷带。

看她还能全神贯注刷手机,褚潇知道她的身体无大碍,可神情又反映出糟糕的精神状况,好像把十年份的焦虑浓缩收汁厚厚地涂在脸上。

这张脸已能说明很多问题。

她翻动身体,叶湄立刻下床坐过来,一手递水一手摸脸。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医生为褚潇做了检查,说等人醒了才能确定是否有问题。

一瓶水,一半漱口一半喝,非常时期没那么多讲究了。

褚潇放下空瓶,先弄清时间地点。

这里是位于春浦西郊的临时灾民安置点,距离地震发生已过去十六个小时。

地震监测局监测出本次地震最高震级达到8.3级,震中位于春浦市,更精确的位置是在她们居住的龙晶苑小区,震源深度只有3公里。

结果公布,引来众说纷纭。

强度如此高的地震,震波扩散竟不足二十公里,龙晶苑内抗震八级的房屋都成了危房,十五公里外的地区却只出现轻微摇晃,距离较远的春浦西郊、东郊居民甚至毫无知觉。

违背天灾规律,那定是人祸了,人们猜测龙晶苑地下发生了大爆炸。

褚潇清楚事情确系人为,低声质问叶湄昨晚的事。

叶湄沉吟良久,苦笑:“这下你总该相信妈妈过去没骗人了吧,神仙鬼怪真的存在呀。”

褚潇在这方面的理解依然跟她有偏差,她推测搞鬼的怪物是来自外太空的邪恶能量体,问母亲是否知晓来历。

叶湄无可奉告,她搞了半辈子玄学,只跟小怪们斗过法。接受杜家委托时以为杜盼的病多半源自心理因素,随便鼓捣几下就糊弄过去了,后面的情形真是始料未及。

她和现场灾民一样没看到妖怪的形貌,只感受到它的力量。

“那种大妖怪按说不该在我们这个世界出现。”

她语气虚怯,似在念一句触发毁灭的魔咒。

褚潇被母亲灌输过不少玄学知识,她们那个流派是融合各种宗教理论的大杂烩,认为宇宙存在多重空间,人类和神魔鬼怪生活在不同世界,由一个至高的神明统一掌管。神明为每个世界划分区域,各界住民不得擅自往来。

“你以前说魔界的妖物时常偷跑到人界,小妖怪都能来,大妖怪怎么不能?”

“那是因为我们的世界被一层结界保护着,异界生灵未获许可都进不来。但结界老化会产生裂缝,小妖怪们就是从缝隙里潜入的。你知道女娲补天的传说,其实女娲修补的就是这层结界。”

扯到神话故事虚构成分就多了。

褚潇嗤笑:“你这话只好骗中国人,国外有几个人认识女娲?”

叶湄严肃道:“女娲伏羲是全世界的始祖神,称呼不同罢了。苏美尔神话里的恩基和宁玛,埃及神话里的伊西斯和塞拉匹斯,印度神话里的纳迦和纳吉都是他们。”

“有根据吗?”

“他们对外的形象都是人首蛇身,在本国传说里都共同孕育了人类,是兄妹也是夫妻。”

褚潇很少看文史类书籍,对这些了解不多,姑且让母亲深入阐述。

叶湄说:“宇宙里最邪恶的种族是妖魔,也叫做恶灵。他们以人类的七情六欲为食,一直想侵略人界。因为结界的防护,魔物们不能大举入侵,只部分小妖魔时不时由结界的裂缝里渗透。现在来了大家伙,说明结界的裂缝扩大了。”

她脸色发白,神经质地抖动右腿,被这个可怕的假设拘禁半日,她已接受这是即将发生,无可避免的未来了。

赶忙握住褚潇的手郑告:“我担心古预言里提到的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

各古老民族的传说里都有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互有差异的内容里都包含一个共同的元素:“末日来时,恶人灭绝,善者将前往天国获得永生。”

褚潇不记得第几次听母亲杞人忧天,这时结合刚刚发生的灾难,一点不像危言耸听了。

一只怪物就能引发8级地震,地球文明在它们面前就是弱不禁风的纸片。

她关心怪物的去向,也好奇是谁救了自己。

叶湄说:“我一睁眼,我们娘俩就在这儿了,只知道是兰焕把我从家里救出来的,杜家的女管家还剩一口气,被他送去医院抢救,侥幸捡回一条命。兰焕说他在小区里看到杜小姐的尸体,妖怪没了宿主,大概已经死了。”

“那他知不知道妖怪是被谁杀死的?”

“说是他师父。”

褚潇可算逮着机会追查兰焕了,顺藤摸瓜问:“妈妈你说实话,兰焕其实是你的同行吧。”

叶湄花了两秒领会含义,尴尬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这你别管,快详细说说他的底细,他跟你一个门派?还是其他野路子的?”

事态严峻,叶湄不准备瞒着女儿了,和盘托出情报。

去年12月她们还在外省生活,她接到金州客户的委托来这里矫正住宅风水。操作过程中突发险情,害客户的父母妻儿神志错乱。

同行推荐兰焕来救火,他做法镇压了房子里的恶灵,救下主人,也保全了叶湄的声誉。

他自称是某位道门高人的徒弟,为兴趣修行,没拿这行当主业,亲友熟人邀请才会出手,也从不收报酬。

叶湄坦言:“我跟他接触后觉得他这人很不错,能在多方面帮助我,刚好当时计划搬家,他建议我来春浦,以后相互有个照应。”

原来那大叔是她们搬家的契机。

这下褚潇明白母亲为何看重兰焕了,留心追问:“你跟他还有别的协议吗?”

叶湄摇头:“没有了,你现在知道妈妈干的工作很危险,有这么好的帮手当然要抓住啦。”

她语气很急,反而有心虚嫌疑。

逼问不见得有效果,褚潇守好耐心,改问兰焕的师父是谁。

“那老人家不愿意见人,我求兰焕引见了好几回都没成。听说他夜里对付妖怪受了伤,在闭关静养,估计更见不着了。”

褚潇对兰焕的说辞存疑,目视别处冥神思索。

叶湄默默看着她,眼神忧虑。

四周嘈杂热闹,人来人往,母女静置于动态画面中,之间涌动微妙的隔阂。

褚潇察觉母亲捏住被单的手指遏制不住地发抖,安慰:“你别太害怕,妖怪都死了,没准就来了这么一只,别把偶然事件跟世界末日扯到一块儿。”

叶湄强笑点头,仍坚持己见。

“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外婆就常跟我讲末日预言的故事,她也是从她妈妈那儿听来的。你外婆和曾外婆都是道行很高的法师,比妈妈厉害多了,而且她们从不撒谎。”

褚潇因为母亲是撒谎惯犯,不相信她为外婆和曾外婆做出的担保,怕她啰嗦,敷衍:“好,你说是就是吧。”

她不懂正常人明明抵触恐惧,却又主动构建幻想的矛盾心理。

如果世界末日不可阻挡,又何必多虑?该学牛羊,挨宰的前一天还能安稳吃草。

叶湄坐近一点,正经教导:“潇潇,你一定要保持善心,真到了那一刻,只有善良的人能得救。”

褚潇不以为然,死亡一视同仁,就拿这回地震来说,遇难者有好有坏,不都死得一样惨?

她不信鬼神时就无视因果论,如今看到所谓的“妖怪”就更断定善恶果报荒谬了。

生物按强弱划分,强者碾压弱者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她又感觉母亲话里有话,更像是警告。

难道她知道我是个冷血的坏蛋了?什么时候露的马脚?

破绽当是昨晚的法事,当时她用血涂画镇妖符,结果帮了倒忙。符纸产生的邪能使怪物变得更强,也揭穿了她的本性。

像刺猬脱掉甲胄,她很抗拒这样被母亲审视,双手回缩,调头冷语。

“你与其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不如想想接下来我们该住哪儿。”

这是借口,她已打算明天回金州,春浦政府会负责安置灾民,母亲的积蓄也足够度日,她用不着操心。

叶湄嘴唇虚张一下,有人来替她答话了。

“潇潇,你醒啦,做过检查了吗?有没有问题?”

兰焕笑意持久地走到病床前,态度自然地放下粥水,掀开叶湄的被盖,坐在床沿上。

外人都他拿当这家的亲属看待。

褚潇对这位救命恩人仍无好感,让叶湄当嘴替,回应问候。

叶湄顺便向兰焕递话:“潇潇问我们接下来住哪儿。”

兰焕马上对褚潇说:“我在西郊有栋房子,面积很大,已经跟你妈妈商量好了,等你们出院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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