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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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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群废物!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到底是裴镇能上天遁地,还是你们这群狗奴才根本没有将人盯牢!?”

裴彦从回到别苑便开始大发雷霆,若非亲随阻拦,他险些当场杀人泄愤。

待冷静下来时,裴彦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从南音投靠开始,裴彦便在暗中留意裴镇和东宫的动向。太子因永嘉帝受伤而担监国重任,近来的确忙的晕头转向,倒是裴镇,他从原州带来的百来兵马皆作常人打扮,将领常常出入侯府,看起来似在执行什么任务。

裴彦由此断定,裴镇应该意识到了南音的背叛,所以正在搜寻此人。

于是,裴彦开始对裴镇的人严防死守,就是避免他们来将南音带走,而根据难以所提到的情况,他也派人去东境和北境查探,奈何此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且与古牙一战后,两地不仅加强了防守,连原本经商的胡市都被朝廷下令关闭,城内也增设许多关卡,哪怕是别州来客,也要经历重重筛查,这种情况下,实在很难查到蛛丝马迹。

计无可施,裴彦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洛阳下手。

毕竟百里氏和东方氏也因这次的天灾人祸各有获益,说不定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可没想这里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到这里,裴彦越发觉得南音所言非虚,如此滴水不漏,分明是太子在行事后做过处理,越是完美越是显出破绽。

好在这一趟也不算一无所获,百里氏身为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不假,可那样气派豪迈的百里府,俨然有逾制之嫌。裴彦以此发难,结果洛阳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

据说那处被言官所诟病的府门,原先并非那样,据说多年前的旧朝曾发生战乱,皇帝东逃入洛阳,曾在那处府邸落脚,当时的洛阳行宫尚未洛城,而皇帝身边的宦官还在利用皇帝敛财,认为天子下榻之所实在寒酸,原地修个皇宫是不行了,但搞点钱重建府邸还是可以的。于是那府门便变得比寻常府邸更加宽广。

后我朝立国,这府邸也作为赏赐给了百里氏,百里氏原先也考虑过是否要重新翻修,但一来,朝廷以此作赏赐时并未觉得不妥,大约是默认了他们可以用,是个殊荣,而来这府门扩建时耗材极大,修的也十分精美,若要砸掉重新建回原来的样子,反而会有诸多浪费。

所以百里氏沿用此府门,非但不是铺张浪费,反倒是勤俭节约,更别提洛阳发灾时,刺史一马当先,带人堵水救人,别的地方发灾,都是世家贵族先走,即便避难也能有吃有喝,可这次在百里氏的带领下,世家贵族争相出人出力,这才使得洛阳的灾害很快过去。

而百里氏曾利用府门外的便利,布了临时安置的帐篷,流离失所的灾民皆聚于此,响应刺史大人共建家园的号召,如此更便于管理,分派人力时更高效有序。

于是,当洛阳百姓听说了朝廷要追究百里刺史,又从知情者口中知道这府邸的来龙去脉,纷纷上书求情,此事在朝中传开,到底没能落成处罚。

处处不顺,裴彦只能将注码下在南音身上。

他当然不可能全然听信南音的一面之词,也曾问过南音可否有物证,但这时候,南音的算计也体现了出来,他既然来,那就是捏着底牌来的,早早抖出,万一裴彦反水,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至此,裴彦才下决心把南音推出去,先打太子和裴镇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道,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是他自己!

如今尚杰等人都被关押,一旦他们受不住审问供出了什么,那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被动。就在裴彦渐渐陷入焦虑之时,裴静带着裴雍找来了。

父子二人的表情都十分沉凝,自然是因今日朝堂上的事。

“你还要闹到什么程度!?你可知再这么下去,整个裴氏都要跟着你陪葬!”到这一刻,裴静还是希望裴彦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执着于此事。

裴雍也道:“阿彦,太子接连立功,背后又有强力支持,声威不可撼动,你已入魔障,若再不想明白此事,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趁着尚杰等人还没有反咬你,你随我与父亲即刻去面见太子,坦白此事,只管将事情推到那南诏人身上。”

裴彦眯了眯眼,目中闪过几丝冷光,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雍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轻叹一声:“主动坦白,结果必然是开罪太子,但还不知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你本是东宫的人,若此后能……”

“此后?”裴彦打断二人,冷笑着摇头:“从我被带上这条路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我的目标和结果只有一个,否则等着我的便是万丈深渊,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说着,裴彦冷然看向二人:“你们当真是关心我?不过是怕我连累裴氏,可我也说过,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裴氏若想有一个好的结果,那就得全力相助我!”

“相助你什么?你这是——”裴静气的几乎失声,迟疑片刻,还是将那敏感之词道出,“你这与谋反何异!?”

“便是谋反又如何?”裴彦厉声反驳,眼底跳跃着疯狂的火苗:“我只是想为自己要一个公道!”

“你还要什么公道?难不成你要弄得人尽皆知,让世人为你评理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裴彦眸光一闪,大胆的念头开始形成,他笑了笑:“兄长说的……极有道理。”

裴静和裴雍脸色剧变,却已来不及。

裴彦召来一批人,裴静赫然抖手指他:“这……你都是何时网罗来这些人?”

话音未落,父子二人已皆被擒住。

裴彦孤影静立,眼神越来越冷:“伯父说的对,这件事,还得让天下人来评个理,而我,更不能坐以待毙。这件陈年旧事,也该抖开了……”

……

也是这个夜里,裴镇来到了长宁公主,以一个不打扰人的方式进到内院,可没想到这里早有人在等他。

姜珣就守在关押南音的房屋外,见到裴镇来,他脸上的防备之色顿时消减,整个人身体一松:“你想吓死谁。”

说着也不废话,为他指了指方向:“人就在那,你自己处理吧。老放在这里公主嘴上不说,可内里肯定提心吊胆。”

裴镇沉默片刻,开口问:“她近来如何?”

姜珣苦笑一下:“除了开始转移矛头,一切都好。你应当问候问候我,而不是她。”

自从李星娆发现自己被裴镇和姜珣两个男人联起手来设计一通后,对姜珣的态度一落千丈,两人因之前出生入死积攒起来的一些情分,到这里就算完全冻死了。

好在公主没有过分迁怒,每日把他吊起来打泄愤,只是当做个陌生人,再不倾吐任何心里话,就算姜珣有心讨好接近,多数时候也都是自讨没趣。

“这公主府,怕是待不下去了。”姜珣不免感慨。

但裴镇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里面去见南音。

裴镇走的时候带走了南音,也不知他二人谁精通易容之术,姜珣睁大眼睛,愣是没有看出来南音脸上易容的痕迹,连声称奇。

裴镇走后,姜珣大松一口气,正准备去向公主汇报一下,一转身,便在夜色阴影中看到一抹纤影静静伫立。

姜珣愣了愣,回头看向裴镇离去的方向,心里暗暗琢磨着走过去。

“殿下,宣安侯刚才已……”

“本宫看到了。”

姜珣大胆猜测:“殿下是……专程……”

“我方才在房间想事情,有些闷,便出来走走,刚好看到你们在这处。”

公主到底是不是听到裴镇过府特地来看他,姜珣到底没问出口。

李星娆也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留恋或者纠结,就像她说的,她好像真的是在想什么,思绪更多的沉浸在思考的事情里。

看着她转身离开,姜珣忍不住开口:“殿下。”

李星娆驻足,并未回头。

姜珣冲她一拜:“与殿下相识以来,微臣得殿下诸多庇护,心中感激不已,也为对殿下的欺瞒心愧不已,若殿下再无法相信微臣,尽可责罚。”

李星娆问言,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姜珣神色肃然,半点玩笑都不掺。

片刻后,姜珣的视线中跃入一片裙摆,他眼神微动,慢慢擡起头,李星娆已走到他跟前。

公主的脸上并无盛怒与怨怼,甚至平静的隐隐带笑。

“初见时,本宫对你并无信任,之后经历几番事,你坦诚表忠,其实本宫也没有太大的动容,说到底,本宫开始对你产生信任,甚至对你改观,是因为在过去的某一刻,本宫深切的感觉到你的可靠可信,因而亲近信任。”

姜珣眼底情绪微乱:“殿下……”

“直到今日,本宫才明白,有些人可以把自己的真心堂而皇之的嵌入欺骗的行为里,而这样的欺骗,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本宫如你所愿,你我之间的账,终有一日得算,但不是现在,所以,你不用着急。”

听到这里,姜珣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苦笑一下,再拜道:“微臣恭候殿下来算账的那日。”

这天夜里,不止一处,不止一人寝食难安。

没曾想,一夜过去,诬告太子的事情尚未落幕,那张贴于大街小巷的密闻已在长安城掀起一番新的风浪。

密闻中道:先帝曾患恶疾,太医院束手无策,无奈请回已出嫁裴氏的神医之女入乔氏宫诊脉,乔氏医术承袭其父,竟真的治好了先帝恶疾,没曾想先帝病愈,色心便其,强留乔氏宫中侍疾,还将人给占了,之后隔绝裴晰与乔氏夫妇不说,还打算让乔氏假死,给她安置一个新的身份。

奈何裴晰性情刚烈,与乔氏伉俪情深,拼死反抗,乔氏亦是坚贞不移,好几次殊死反抗。

事情到底走漏了风声,前朝后宫都有耳闻,只是事关皇家声誉,大家都默契的掩盖,再向皇帝施压,最终,先帝耐不住这些压力,还是将乔氏送出了宫。

可乔氏失贞,且是得了圣宠,裴氏不敢在收容乔氏,便逼她与裴晞和离,裴晞不愿,遂主动离家,与乔氏远走他乡。裴氏以此为耻,甚至没有对外宣布裴晞离家之事。

然而,乔氏得一夜恩宠,竟怀了龙种,乔氏身为医者,既不舍婴孩性命,又以此子为耻,心中煎熬之下,终于在诞下此子时雪崩而亡,裴晞悲痛欲绝,他偷偷将孩子送回了裴家,自己则回到乔氏身边,殉情而亡。

裴家因为猜到了这个孩子的来历,不敢声张他的身份,便将孩子养在外面,直到长大后才接回府中。这个孩子便是今日的裴家三郎,裴彦。

这被撰写成文的宫中秘闻,像阵风吹遍长安城内外,家喻户晓。

朝堂上自然也翻了锅。

照这么说,裴家这么多年是在帮皇帝养儿子啊,那太子见了裴彦,都得喊一声皇叔才是,又听闻昨日在朝堂上听说太子与敌国勾结都稳如泰山的永嘉帝,今晨听说此事后,竟呕血昏迷,朝臣更是乱成一团,且觉得此事可信程度很高,纷纷上书表示若永嘉帝无法主持,太子也当尽早站出来,否则于皇家声威乃是大损。

千呼万唤之下,终于升朝,太子监国临朝,在几位亲王的陪伴下处理此事。

韩王率先站了出来,表示此事还是尽快传召当事人求证清楚,若有不实,需立刻发布公文澄清此事,一面皇家声誉一再受损。

太子点头同意,传召裴彦及裴氏族人。

裴彦一夜未眠,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与裴静父子及裴家一干人被传召上殿。

以往裴彦也不是没有上过朝,甚至与朝中许多大臣有往来,可这些人平日里不觉得怎么样,今日再看裴彦,竟开始从他的相貌气度上发现一些与先帝相同的地方,甚至大胆的与殿上的亲王相比,企图从中发现更多血缘佐证。

太子手里正拿着一份从坊间撕下来的秘闻书,他拿起对裴家人问道:“今晨之事,想必各位都已听闻,孤与诸位一样,都深感震惊与意外,父皇有病在身,不宜操劳,此事便由孤来审理清楚。裴左丞,你为裴彦之父,亦为密闻中那位裴郎君的族兄,关于秘闻所言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裴静一夜没睡,因为上了年纪,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若非裴雍时时刻刻扶他一把,他似乎立马就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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