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2)
死了就死了。
恵妃犹豫,不知要不要上报此事。
“娘娘,我家小主真的是被人毒死的,这样的人留在后宫,万一她也毒害别的嫔妃怎么办,娘娘一定要找出凶手啊。”
梦璃一看恵妃犹豫,赶紧高声道,声音哽咽,她家小主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明明是有人毒害小阿哥,她家小主只是揭发常常在跟太监的私情而已,被降为庶妃,被囚禁已经是她家小主得到的惩罚,没想到暗处的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家小主。
“海芸,你带着人过去看看乌庶妃。”
“是,娘娘。”
恵妃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中毒再决定要不要上报,不过那个婢女说得对,毒害后宫嫔妃不是小事,万一那人又想毒害别的小主嫔妃怎么办,那人估计是收买了膳房的人。
这宫里连她这里都没有小厨房,她的膳食都是由东西膳房的人做出来的,的确不能太过轻视,万一害的人是她怎么办。
海芸看完回来后跟她说死状的确很惨烈,连鼻子都出血,应该是很烈的毒药。
“这事得告诉皇上,得查出凶手是谁,永寿宫的膳食由西膳房那边的师傅做的,先把西膳房封起来,今日当值的人都拘押起来,乌庶妃的膳食经过谁的手都要一一查出来。”
恵妃没心思看账册,开始让人去排查。
皇上年前朝事繁忙,无心管这事,说是交给她处理。
恵妃就知道皇上不在意乌庶妃的生死,怕是已经很厌烦乌庶妃,不过这事她要查,接触过乌庶妃膳食的奴才,她都让人先拉去慎刑司审问一遍,若是不说实话,再用重刑,若是吐露出一点消息,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不过两天过去,恵妃也没查到什么,西膳房的每个人都说不知情,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这背后的人行动还挺缜密,她直接把西膳房的司膳长叫到承干宫。
“郑师傅,你似乎是刚当上司膳长没几年,西膳房就出了多少事,先是十九阿哥,再是乌庶妃,乌庶妃再怎么样都曾经是阿哥的生母,身份尊贵,她死得不明不白,你说本宫应当如何?”
当初这个郑师傅当上司膳长还是托徐妃的福,而徐妃又是长春宫的主位娘娘,若是这事跟长春宫没有关系,她是不相信的,一定跟长春宫逃不了干系。
郑成志跪在地上,求饶道:“娘娘,奴才也不知情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情也好,知情也罢,后宫小主被下毒,你作为西膳房的司膳长,你逃不了干系,本宫只是告诫你一句,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本宫会先处置你这个司膳长,你管理不严,害死乌庶妃,你项上人头难保!”
“娘娘恕罪,奴才是真不知道谁下的毒,那膳食是乌小主身边的奴才小才子过来拿的,只经过小才子的手,小才子已经被拉去慎刑司用刑,而给乌小主做出这份膳食的杨师傅也被拉去用刑,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往膳食里面下的毒,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奴才若是知道什么,肯定会跟娘娘说的,可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正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本宫才要处罚你,你作为西膳房的司膳长,接连发生下毒之事,那是你无用,本宫还留着你干什么,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本宫处理,本宫肯定要为乌庶妃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郑成志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来人,把他拉下去杖毙!”
郑成志慌了,急急看向恵妃,恵妃不似是说笑,“娘娘,奴才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你管不好整个膳房,怎么会是无辜的,来人,杖毙!”
郑成志是没想到自己刚当上司膳长没几年,就要被处死,他想派人去找徐妃,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有一群人试图把他押下去。
“恵妃娘娘,奴才觉得……觉得那个小才子有问题。”
“你胡说,小才子是乌庶妃的奴才,他怎么会害乌庶妃?”
“奴才听说小才子不想伺候乌庶妃,他想到别处当差,想攀高枝,他前阵子正四处打听哪个宫缺人,奴才觉得小才子没说实话。”
“小才子已经被用过刑,你怎么知道他嘴里说的不是实话?本宫要如何信你?”
“娘娘可以让小才子受极刑,说不定小才子就肯说实话了。”
“你所言若是有假,本宫会唯你是问。”
“娘娘明鉴,奴才不敢说谎。”
“你先下去,你这颗脑袋先保留着,若是本宫从小才子那问不出什么,你一定会死,谋害小主嫔妃可是死罪!”
“奴才不敢说谎。”
“放开他。”
郑成志死里逃生,大松一口气,回到膳房时又不由叹口气,本以为当上司膳长,他是膳房最大的头头,膳房的人都要听他的话,没成想一出什么事都得找上他,这司膳长真不是好当的。
他不知道是谁要害死乌庶妃,不过小才子不想在乌庶妃那当差是事实,毕竟跟着一个不受宠,被永久禁足的庶妃是没有任何前程的,小才子年纪还小,想要奔向好前程也没什么不对,不过若是为了奔向好前程,把自己的小主害死了,那恐怕就自私了。
原本已经从慎刑司放出来的小才子又被拉去慎刑司。
恵妃真的让人对小才子用极刑,小才子为了保命才说了一些东西,他是被人收买,毒药的确是他往乌庶妃的膳食里面下的,不过毒药是别人给他的,说是是长春宫的奴才给他的。
恵妃问是哪个小主的奴才给他的,小才子说他只记得他在长春宫见过,但不记得是哪个小主的奴才。
小才子说若是他去认,应该能认出来。
恵妃让太医给小才子疗伤,等伤好一些,她会带他去长春宫认人。
过了五天,恵妃就迫不及待带上小才子到长春宫,趁着皇上去长春宫找徐妃的时候过去的,她先过去徐妃的雨荷宫禀报此事。
“本宫怎么知道这个小才子不是受人指使呢?”
“徐妃,小才子在慎刑司受刑,他不敢说假话。”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可有什么证据?”
“他是人证,他能认得给他银两的人。”
“银两而已,谁都有银两,银两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凭他一张嘴,本宫信不过,恵妃这样一来等于是搜宫了,无凭无据就搜宫,本宫觉得不妥。”
恵妃只好看向皇上,说道:“皇上,那幕后凶手明目张胆谋害后宫小主,其心可诛,乌庶妃死的时候死状很惨烈,七孔流血,那毒药药性很强,那人是丧心病狂,若是下一次她想要害的不是乌庶妃,是徐妃是宜妃她们,不找出凶手后患无穷,臣妾不想留着一个谋害小主的人在后宫里,谁知道那人何时再起心思,本宫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徐妃做的,应该是长春宫哪个奴才做的。”
徐香宁皱眉,忍不住制止道:“恵妃,事情还没查出真相,你不要先预设是长春宫的人干的,万一是承干宫的人干的呢,这个奴才害死自己的小主,背信弃义的人,他说的话有什么可信度。”
“奴才不敢说谎,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有伤的小才子跪下来求饶道:“奴才认得那个人,奴才只需多看几眼就能认出他,是他给奴才一百两银子,还说若是事成了,他有办法将奴才调去别的地方做清闲一点的活,奴才正是认出他是长春宫的奴才,奴才觉得长春宫得宠,他有能力帮奴才,奴才才会答应做这样的事。”
“皇上,小才子在慎刑司受了极刑才说出一点真话的,臣妾觉得小才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康熙不发一言,转着他拇指上的大扳指,瞥了一眼徐氏后沉思。
恵妃看见皇上瞥徐妃那一眼,心里暗道坏了,皇上怕不是要顾及徐妃吧,难不成皇上怕是徐妃做的,若是让小才子认人,认出是徐妃宫里的人,这事似乎不大好办。
皇上是不是也有这一层顾虑才迟迟不开口。
恵妃心想这事情都查到这了,只要小才子把人认出来,就知道凶手是谁,她忍不住又开口:“皇上,乌庶妃临死前说十九阿哥不是荣嫔害死的,可能另有其人,她说荣嫔跟她无冤无仇,没必要害她,十九阿哥当时还不到三岁,那下砒.霜的人都能对小孩子下毒,可见此人心思歹毒,臣妾觉得说不定害死十九阿哥跟害死乌庶妃的人同属一个,还请皇上不要放过凶手,那人不仅谋害皇嗣,还谋害嫔妃,属实胆大包天,蛇蝎心肠。”
“去把长春宫的奴才叫过来。”
皇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恵妃才松一口气,看向徐妃,“徐妃,你是长春宫的主位娘娘,还请娘娘下令把长春宫的奴才召集过来吧。”
“惠妃娘娘是掌管六宫的人,娘娘说的话一样管用,不用我下令。”
恵妃被噎了一句,不过还是让人去办这件事。
过一会儿,所有奴才都召集过来,连同长春宫的小主都过来了,都站在长春宫的前院里。
“小才子,你赶紧去认人吧。”
徐香宁心里很不安,尽管她知道不是她做的,可是……
她忍不住看向和常在,当初乌庶妃把和常在推倒,害得和常在五个月的胎儿保不住,和常在肯定是恨乌庶妃的,这事会不会是和常在让人做的?
小才子走得很慢,他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每走一步路都非常疼,他强忍着痛意看院子里的人,走到他们跟前,到倒数第二排时,他见到那个人,于是指着那人,说就是他。
徐香宁也看过去,小才子指的人,她并不陌生,是春喜身边的太监小万子,春喜是答应的时候便跟在春喜身边,她不由捏紧手帕,下意识看向春喜。
毕竟跟春喜相处这么多年,从她刚入宫当秀女时她就认识春喜,她能从她看似淡定的表情里看出一点东西,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整颗心往下沉,脸色一白。
“启禀皇上,恵妃娘娘,徐妃娘娘,就是他,他给奴才一百两银子让奴才往乌庶妃的膳食里下毒药,毒药是他给奴才的,奴才不会认错人的。”
“你胡说!你在栽赃诬陷,我何时给过你银子。”
“就是你给的,我还记得你当时穿的紫色衣服。”
“你胡说!你想栽赃!皇上,奴才没有,奴才没未给过什么银两给他,还请皇上明鉴!”
小万子也跪下来。
“这是谁的奴才?”恵妃问道。
“是臣妾宫里的太监,叫小万子,臣妾觉得这事蹊跷,臣妾与乌庶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乌庶妃,那个奴才的随便指认如何能信,他都敢把自己的小主杀死,背叛主子的人,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可是为何他不指认别人,偏偏指认春贵人的奴才?”
“那就要问恵妃了,恵妃想干什么,妹妹不知晓。”
“你……”恵妃没想到春贵人反过来指她,好似她要陷害她一样,她气得瞪大眼睛,不得不说春贵人跟她的奴才都淡定得很,丝毫不慌张,这么突然还能反过来诬她。
“一个背叛主子,心思残忍杀害自己主子的奴才说的话不可信,恵妃,这事你办得不好,那奴才也别留着了,立即杖毙吧。”
康熙沉声道。
恵妃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到皇上阴沉的脸色,把所有话吞回去,只能认错:“皇上说得对,此事是臣妾办得不好,那奴才说的话的确不可信,是臣妾太急于找出凶手了,是臣妾不对,还请皇上见谅,那奴才,臣妾会让人将他杖毙。”
康熙转身回屋。
其他人才散去。
恵妃忍不住看一眼春贵人,春贵人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先前她就觉得不能小觑春贵人,不过随着春贵人失宠,她便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成想她心思这么狠毒。
她现在怀疑十九阿哥就是春贵人害死的,荣嫔只是背了黑锅。
照例说荣嫔不至于觉得一个不到三岁的稚儿是威胁,更别说当时还只是贵人的乌庶妃,两人若是没仇的话,没理由要害死十九阿哥。
这事……皇上似乎不想再查下去,只能这样了结了,恵妃知道乌庶妃的死只能是这样了,皇上不在乎乌庶妃的死,这春贵人是徐妃的好姐妹,而徐妃又是皇上的宠妃。
皇上不想让他的宠妃伤心,只能牺牲一个庶妃。
皇上啊,大清的帝王,竟然会爱上一个人,除了爱,恵妃想不出皇上为何会这么护徐妃,连徐妃的好姐妹都护上了,爱屋及乌。
恵妃嘴角划过一抹讽刺,最后只能带着人离开。
而那个小才子被杖毙,而乌庶妃的那个奴婢还是别留了,不过恵妃念在对方是个忠主的奴婢,还是让她出宫去了,没处死她。
徐香宁等皇上离开长春宫,她立即过去找春喜。
“真的是你做的?”
“香宁,你先坐下吧。”
徐香宁仍然处在震惊中,她缓缓坐下来,还是盯着春喜,“真的……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她该死,香宁,她真的该死,若不是她,霁雯不会死,周立安不会死,霁雯跟我们多年姐妹,她最后的尸首都不能葬在景陵,乌庶妃该死,是她害死霁雯跟周立安,我不过是让她杀人偿命而已。”
“十九阿哥是不是也是你?”
“不是,我没必要害一个婴儿,我只是想要她的命而已,皇上他……他有察觉什么吗?”
“我不知道,皇上心思藏得深。”
其实她觉得皇上隐隐约约也能猜出什么,不过他顾及她才没有追究此事,徐香宁没想到春喜真的会让人给乌庶妃下毒,虽然她也狠乌庶妃,若不是她,霁雯跟周立安的确不会死,但她没想过要杀人。
“香宁,乌庶妃是该死,你也别想那么多,她若是不害我们,她也不会死,这后宫之人本来就是你争我斗,你善良,不代表别人也善良,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人不是你害死的,你不必愧疚,若是皇上真的处置我,我也认了。”
“春喜,我知道的,乌庶妃的确不值得我同情,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瞒着我。”
“你啊,这种事少一人知道更好,万一真的出事也不至于牵连到你,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不想牵连你,此事你不知情,皇上若是问起,你只管照实说就好。”
徐香宁叹口气,还不知道皇上什么心思,她不可能看着春喜出事的,只希望皇上忘了这事。
“放心吧,我也活了这把岁数了,真的有事也没关系。”
“你不会有事的。”徐香宁急急地说,霁雯已经死了,她不能再失去春喜。
“香宁,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妹,我真的不后悔认识你。”
春喜是真的把香宁当成姐妹,尽管她曾经有过很嫉妒香宁的时候,她不得宠,而香宁得宠,她是既羡慕香宁,又嫉妒香宁,好在都过去了,她已经不爱皇上了,庆幸的是她最嫉妒的时候也没想过害香宁。
她们两互相扶持到现在很不容易,她爱惜香宁这个姐妹,她得皇上恩宠,过得好是她乐意见到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抱住对方。
“皇上若真的生气,你别替我求情,别违逆皇上,皇上毕竟是帝王,是大清的天子,你得顺着他。”
徐香宁不可能不替她求情的,她就是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如何才没有开口问。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徐香宁才离开春喜的房间。
门关上,玉晴忍不住轻声道:“小主,为什么不告诉徐妃实情,十九阿哥他……”
“算啦,香宁骨子里太善良,别告诉她,我怕她心思重,会有愧疚,她太善良,从来没起过害人之心,告诉她怕她负担重,反正这事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查到我们身上,乌庶妃已经死了,荣嫔也被囚禁,十九阿哥的死已经没有会再去追究。”
十九阿哥自然也是她让人下手的,乌庶妃几次招惹她,她就是要看着她伤心绝望,看着她死,借着十九阿哥的死,她报复荣嫔,当初她被关进冷宫时,荣嫔怎么对她的,她一清二楚,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蛰伏这么多年,等着三阿哥被囚禁,荣嫔彻底失势,她才敢去害荣嫔,在此之前,她看着荣嫔得意,等了很久才等到机会,在此之前,她真的已经等很久,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
这宫里大多数人手上都是沾血的,她只是让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处而已,她不怕沾血。
不过香宁不一样,她太善良,正因为她善良,霁雯的死,她才会那么愧疚,觉得她救不了霁雯,自己也选择相同的方式自尽,坏事就让她来做就好,香宁的手保持干净就行。
她觉得皇上不会真的处置她,一个乌庶妃不值得,皇上并不是很在意乌庶妃,再者香宁刚刚恢复,皇上心疼香宁,不会再去激香宁,比起乌庶妃,香宁才是皇上在意的人,而她是香宁在意的人。
皇上顶多降她位份。
至于恵妃,春喜觉得恵妃估计想让大阿哥坐上帝位,在这个关键时候,她也不会忤逆皇上,所以只能将这件事放下,乌庶妃跟恵妃渊源也不是很深,恵妃不会为了乌庶妃而跟皇上对抗。
春喜勾勾嘴角。
徐香宁担心皇上处置春喜,但没想到皇上一直没有行动,年都过了,皇上还是没有行动,应是不相信那个奴才的话,她默默松了一口气。
康熙五十三年间,一月初。
京城还在下雪。
她被翻牌子,傍晚坐上八人暗轿过去乾清宫,擡轿的人走得很慢,毕竟地面湿润,雪天路滑。
到了乾清宫后,她才解下斗篷。
“徐妃娘娘,皇上等着你用膳呢。”洪公公说了一句。
徐香宁加快脚步到里面,静竹跟在她后面。
“皇上……”
“为何来得这么迟?”
“这不是皇上翻牌子翻得突然,臣妾要穿衣打扮,这才来迟一些,皇上,你不用等臣妾用膳,你饿了就先吃。”
“朕想跟你一起用膳。”
徐香宁笑得很开心,在皇上对面落座,她的碗筷已经准备好了,还好寝殿内暖和,饭菜才不会那么快冷掉。
“胤祄的婚事,朕已经为他挑好福晋了。”
“这么快,胤祄才十六岁。”
徐香宁本以为还要等一两年,胤祄毕竟比其其格还要小三岁,而且这阿哥挑选福晋,一般不是三年大选的时候才挑选的。
“十六岁不小了,是太师的孙女。”
徐香宁隐约记得皇上曾经也想把其其格许配给太师的孙子,这会儿又把太师的孙女许配给胤祄,不过皇上既然已经选好人,她这个后宫女子对前朝那些人不甚了解,就放心交给皇上。
“皇上决定就好,臣妾相信皇上。”
胤祄没有喜欢的姑娘,所以只能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
“嗯,朕不会害他。”
“那是当然,你可是他皇阿玛。”徐香宁给皇上夹一块肉。
康熙看徐氏笑得开心,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晚上的时候,康熙兴致很高,拿那些玉块,跟徐氏慢慢折腾。
“皇上……”
“怎么了?”
“不要了,臣妾有点受不了了。”
隐隐的哭腔让康熙有些兴奋,不过也因此停手,他看着汗涔涔的徐氏,忍不住搂住她,攫住她的红唇。
事后,徐香宁长舒一口气,太要命了,自从皇上让人弄来那些玉块后真的是丝毫不介意他自己的能力,反正他有别的方法折腾她,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翻过别的嫔妃牌子。
要么不翻牌子,要么就翻她的牌子,这三个月一直是她一个人侍寝,虽然并非是日日都侍寝,不过她竟然想让皇上偶尔也翻别的嫔妃牌子,别只逮着一只羊薅啊,她有些吃不消。
“皇上,你……怎么都不让别人侍寝了?”
后宫肯定有很多比她年轻漂亮的小主嫔妃啊。
“朕跟你在一起最自在,难道你不想这样吗?不是你说的,你嫌弃朕今日在这个嫔妃床上,后日在那个嫔妃床上,如今朕只在你的床上,你应该高兴才是。”
徐香宁瞪大眼睛,敢情这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啊,这算什么,他打算从此以后都只让她一个人侍寝吗?
“皇上,臣妾错了。”
“哪错了?”
“哪都错了,皇上,臣妾年纪也大了。”
康熙都忍不住笑出声,刚才的确是把她折腾累了,瞧把她吓的,他搂着徐氏的腰,让她更贴着他一些,“朕都听你的了,你怎么还不满意。”
“我……我……”徐香宁真的有苦难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你下次别太折腾,我的身子弱,经不起这么久的折腾。”
“行,朕知道了。”
康熙又忍不住吻她,其实只让她一个人侍寝挺好的,他每次都很开心,也得到餍足。
“皇上,不许再闹了,该歇息了。”
“好。”
徐香宁第二天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回到第一次侍寝的样子,皇上已经不在了,她唤了一声静竹。
“娘娘,你醒了。”
“嗯。”
乾清宫的宫门开始排着队进来,伺候她漱口洗脸。
徐香宁慢悠悠地起来,两刻钟后才开始吃早膳,今日的早膳难得清简一些,一些肉包子跟新鲜的羊奶,她吃饱后走到寝殿外看看飘着的鹅毛大雪,寻思着这会还是先别回去了。
文露:“娘娘,要走了吗?奴婢去让人备轿。”
“不用,本宫还不着急走,皇上在哪?”
“皇上在书房。”
徐香宁又过去书房那边,皇上没有在批阅折子,而是自己与自己对弈,她觉得很好玩,站着看了一会。
“陪朕玩一局吧。”
“臣妾还以为你自己能下完这盘棋呢。”
“自己对弈没意思,还是得找个人对弈才有意思。”
“哪怕是臣妾的棋艺很烂也有意思?”
“你的棋艺不烂,只是一般而已。”
“臣妾谢谢皇上夸赞。”
康熙擡眸看她,见她是真的笑得开心,说她棋艺一般也开心,他无奈地摇摇头。
“你先吧。”
“当然是臣妾先,这个时候你得让着我。”
徐香宁执白子,落下第一颗棋子。
下到一半时,她忽然听到皇上问她觉得哪个皇子适合继承大统,她吓得差点连棋子都拿不稳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皇上,臣妾鲜少跟几位阿哥接触,对他们不熟悉,皇上才是熟悉他们的人,臣妾不懂前朝的事。”
“是不懂还是不敢说?”
“是不懂,臣妾是看话本子的人,哪里懂这些,皇上,无论如何,臣妾都是相信皇上的,皇上,你已经很厉害了。”
康熙又擡头看徐氏,问道:“怎么个厉害法?”
“反正就是厉害,你别问那么深嘛,赶紧下棋,我只能想一件事,只能专注在一件事上,我又不聪明,分不了心。”
康熙就没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