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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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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大多许诺都毫不可靠,尤以私下言语间无从佐证的最甚。

然当感受到少女主动与他相合的手时,白居岳第一次不再追寻分析其中有任何道理缘由,便轻而易举地相信了。

他不再一味扣着少女的手腕来防止她的离开,转而与她双手交握,由着掌心中不断交叠的温度将他也融化得暖和柔软起来。

只是在某一个须臾间,兴许是他抚过少女眼尾被掩饰起来的红痣时,容或在知觉她光滑指尖突兀的伤痕时,白居岳无可抑制地还是生出些不满。

白居岳从未祈望过他这一生能有什么圆满的终局,但若是他们一起,他好似又的确难以满足于不够圆满。

止血重新包扎时,少女坚持直视了他胸口那些弯扭的缝线和乱七八糟的丑陋疤痕。

她没有对那些彰示着缺陷和弱点的伤口流露出分毫的厌恶、不屑或是害怕,眸中的水波里满满盈着的唯有担忧心疼之意。

然后,她抱住了他,抱的动作极轻,多半是怕触碰到他的伤处,动作中甚至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白居岳对伤处无甚感觉,倒是那份小心翼翼把胸腔中的某处缺口再刺了一下。

于是,他搂着她安抚时在少女耳边也做下一个许诺:

“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忧心任何事,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一个他定会将其完成的许诺。

“我眼下最忧心的便只有一件事,要你好好养病,你可能做到?”

白居岳说这话时,梁拾鸩埋在他肩头闷闷地问了一句。

梁拾鸩自知白居岳向来是个安排妥当之人,她听他的往事时听得出来,翻奏章票拟时看得出来,就连这几天李任行同她逗闷子也能隔三差五感叹一句他讨厌他师弟几宗罪中便有一条是白居岳算无遗策。

但独她问得这件事,她还真真心存疑虑。

哪怕白居岳几乎立时便答了句:“自然。”

梁拾鸩也是不大信的。

而随后几夜白居岳以他养病,她养胎为由让二人分房而眠时,梁拾鸩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转就更不信了。

无论是传闻还是按梁拾鸩对白居岳的了解,白居岳做起事来可谓夜以继日毫不惜命,她与他相识相知乃至倾心相许的这数月来竟未有一次见他真正歇息过。

可这几日凡白天她陪着他时,白居岳还真就乖乖躺在床上养伤,偶尔同她一起翻几本书,也都是些纯粹拿来打发时间的闲书。

虽说梁拾鸩从前最是盼望着他二人有朝一日能像这样。

不必计较时间也不必在乎身份,更不用操心朝务的悠闲相处,但现下这日子过得越宁静她反倒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哪怕白居岳此前真做了不少布置让外间的风波一点也吹不进皇陵,难道他就真得可以全然放下外间的一切,放下公务不顾?

这种担忧在收到丹心递回来一切平安的消息时稍稍缓解了些许。

按丹心的说法京城的各派势力暂且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无需让大人太过劳神,待养好伤再亲自主持大局不迟。

梁拾鸩想或许阎王殿里走一遭,白居岳当真想通了要好好休养一番,无论朝局如何总得他先好好活着才有后策。

直到三月廿五,梁拾鸩醒来时觉着身上乏得厉害,便想让人去找李任行帮她看看。

只听侍从回道:“李大夫有要事抽不开身,姑娘要觉得乏累不如接着再睡会儿吧。”

梁拾鸩除了乏得眼皮子打架,倒也没什么旁的不适,便就点点头,再吩咐了句:

“去知会白大人一声,就说我昨夜睡得晚了,也晚些再到他那儿去。”

却在这时忽然注意到窗外的日头已升得极高,起码得是巳时往后......

梁拾鸩往日都是辰时三五刻时便去寻白居岳了,今日晚了这么些,他也没有遣人来问么?

梁拾鸩一下警醒不少,再一细想她这浑身的乏劲,倒也像前次着了迷药似的。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一个激灵清醒了些,手朝袖中的匕首摸去。

梁拾鸩试探道:“不睡了,还是先到白大人那儿去吧。”

那侍从迟疑一息,才又道:“......白大人也有要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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