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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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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做事,魏定恒也爱那拿些礼教的框框架子来束着别人。

可差点在喉中滚出的那句话却是:“我们手上多沾点血,你们手上不就能少沾些么。”

莫名其妙的,原来他张以斯对这些人又有些别样的佩服。

想十五年前魏定恒一个十八岁的状元郎能认下十七岁的同届当老师,想这些年他与自己的一次次激辩,也想到那些在刑罚中仍不愿低下的头颅。

但该怎么做,张以斯还是会怎么做,他还是个娃娃时就目睹过已巳之变,上过战场,总不能敌军有气节就不打了。

既然他们都选了自己的道,马上便要上那决战场了,分晓胜负前的确再无的可说了。

当下人回禀张以斯已然离去时,魏定恒手下又多了几张废稿。

他看着那些捏成一团的废纸,想着早知便不该让这浑子入府,难道他还能指望一把刀愿意离了主人的手么。

若当真如此,反不可信。

只是觉着口渴,又不喜浪费,便吩咐下人把此前沏好的茶给他端来。

明前龙井,那凉透了的寒意倒更激出几分清冽的回甘。

“哗啦。”

茶具被魏定恒的大袖一扫全砸在了地上,他不需要这份回甘。

大抵魏定恒这下砸得极重,杯盏四分五裂,连自己的眼角都沾上一滴溅出的茶水。

或者,应该说是泪水。

梁拾意是第一次看见白居岳的泪。

她曾见过他双眼泛满血丝瞧她的样子,那时梁拾意便想过那泛起的红是否是落过泪的缘故。

但再一思索,便又觉容或只是因白居岳太过乏累所致。

梁拾意自是为白居岳哭过不少的,亦非是觉着他待自己情浅.

只是她似乎的确怎样也无法在脑中勾勒出这个男人的泪水。

他连血都是要尽数咽回去不愿与人瞧见半分,何况是泪了。

但在那电光亮起的刹那,梁拾意拼命睁开眼,要将白居岳往心里再刻一遍时。

她看见了,看见了他毫无血色的面庞,看见所有残余的红所汇集的唇角,亦看见那行不断在往下淌着的泪。

还有他悬在半空中,离她肩头不过差几寸的手,他大抵是想抓住她的,她也好想。

可电光就是只有那么一刹,白居岳的手攥了起来没有睁眼,而梁拾意没能再动弹一下,眼睛就只得又无力地合上。

除了一行泪一直在流。

她感觉不到却知道。

在不知经过了多久的混沌与黑暗后,当梁拾意被一种自指尖蔓延开的痛觉重新唤醒时,面上都仍是湿润的。

这让她差点以为时间还没过多久,却未几,又意识到周身的摇晃以及车轮与马蹄的声响。

而后是一个熟悉,却又不得不让她感到陌生且惊异十分的声音:

“白大人还真有能耐,半日内整个京直隶全部戒严,下午一直跟着的那些小尾巴,现下是连半个影子都寻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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