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2）
第 91 章
一个小时后，一高一矮两个粽子红着嘴巴出门了，高粽子嘴角泛着血丝，偏偏向感受不到疼一样，含情脉脉看着祝余裹在手套里那双温暖又细嫩的手，刚刚带给他蚀骨欢乐的手。
接近零下五十度的清晨，静谧的橘黄色晨曦都变成了冷色调，结满白色冰晶的围巾后藏着祝余烧红的脸，方才的场景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也不知她是不是没睡醒，为什么一看到他流泪的眼角和滚动的喉结，就想听他难以抑制的......
不能再想了，她摇了摇头，试图让媲美冷库的温度带走愈演愈烈的红。
把手紧紧藏在口袋里，他的眼神快把她点着了，好想发脾气，祝余强迫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逐渐耀眼的晨光中。
漠城的日出是干净的，熹微的橘红层层越过山岭，缓缓爬上来，为这千里冰封带去一丝柔软，晨光打在面上，很舒服。
她突然想看穆千野是什么表情，回过头的时候，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专注而热烈，祝余被烫了一下，睫毛颤了颤。
咔嚓，快门的声音，打破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纪南歌红着手指，记录朝阳每一刻的姿态，杜淮西实在看不过去，主动拿起相机，让她穿戴好。纪南歌好像早就在等这一刻了，在雪地里打滚撒欢，还时不时指挥人拍照。
看到他们毫无顾忌的嬉笑玩闹，像十几岁孩子一样，祝余突然很欣慰，她的南歌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们真好。
穆千野把这一丝艳羡看在眼里，热烈一早晨的心突然被狠狠摔在这片白雪之中，遍地都是他心痛的红。
不免想的更多，祝余为什么会羡慕别人呢？难道他变丑了吗？不对，哪怕祝余不喜欢他的脸，也不会看别人的男朋友。
那就是羡慕别人的恩爱，想明白这点后，让他心中的痛意加深，他竟然忘了，他们的恩爱是假的，是他强求来的。
纪南歌时不时拿他做例子敲打自己男朋友，可却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对他说过。她是祝余最好的朋友，那是不是也代表，祝余在心底就不认同他，所以她的朋友，才会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看过日出后，两队人马就分道扬镳了，祝余和穆千野的旅行继续，来到了下一个城市，听说这里的寺庙香火很旺，祈愿十分灵验，穆千野提议来看看，祝余不置可否，听了他的安排。
后面的路穆千野租了一辆车，总算可以让人有个温暖的地方。
大年初一，多数人都在家里过年，马路上人很少，刚下过一场雪，路面很滑，穆千野车开的很慢。
轻缓的音乐，让祝余的神经很是放松，人有些昏昏欲睡，穆千野调低了音乐声，看着她渐渐睡沉。
安静的街道，他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祝余的手机突然震动两声，穆千野刚想关掉声音，让她多睡一会，看到屏幕上两个字后，霎时白了脸。
斯年。
又是他。
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祝余醒了，他像是做小偷般缩回身子，僵硬的看着眼前的路，视线渐渐模糊。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刚刚是消息，这次是电话吗？她是不是要下车说悄悄话？他不应该停车的，现在她想下去都没有阻止的理由。
祝余一醒来就发现车在休息区，手机还在响，她抓着手机就下车了。
“祝余。”穆千野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只穿了件衬衫的他看起来很是单薄。
祝余蹙了蹙眉，等他接下来的话。
他喉结滚动，匆匆留了一句快点回来，便关上了车窗。
祝余揉揉眼睛，刚才似乎眼花了，居然看到穆千野眼中有泪，开什么玩笑，难道一个人开车会委屈哭？想想就不可能，一定是她没睡醒。随意摆了摆手，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留在车里的穆千野看着祝余拿着手机毫无留恋的远离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为什么那个人对她的影响还是那么深。
彻底红了眼眶，祝余走了，车里的氧气也被她带走了。
急于解决三急问题的祝余，完全没想到车里那个快到一米九的大男人在扮演话本子中的小可怜。她确实拿手机下车了，不过这完全是现代人手机不离身的安全选择，零下几十度的天，她傻了才会在外面玩手机。
幸好洗手间的水的暖的，只是没有纸巾了，她耐着性子等待自由风干，顺便也闻闻许久未曾相见的烟火气。
室内没那么冷，她人也不急躁，手机停止了震动，她也忘记拿出来看看了，回到了车上以后，才想起来似乎有人发来消息。
最上面就是纪南歌的连番轰炸，每年过年的传统，今年稍微收敛很多，就轰炸了十几条，嘴角含着笑，一条一条的看过去。
车子等了很久都没有启动，祝余疑惑侧头看到穆千野的后脑勺，“你累了还是困了？不然我开一会？”
穆千野从玻璃中看着祝余的倒影，她是那么的快乐，和纪南歌分开以后，她从来没这样笑过，昨晚看极光的时候，她都是挽着纪南歌的手，余光都不分给他一分。
她是不是，哪里对自己不满意了，走神回忆起昨天的一幕幕，回忆定格在早晨出门那一刻，史无前例的欢愉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表现有多么糟糕。
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还是说，他真的很差劲。他知道那种药会影响这方面能力，也知道祝余对自己身体的喜欢，药早就停了，甚至某些准备也做足了，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可能在那方面不如那个男人。
眼里的水雾再也含不住，争先恐后的往出涌，这一刻，穆千野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果然一无是处。
问话久久得不到回音，穆千野的肩膀微微颤抖，祝余不明白他是怎么了，说来也是奇怪，曾经他一个皱眉自己都要思考很久，现在竟然连他的脸自己都很少看。
“我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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