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2）

第 89 章

那天晚上是穆千野第一次留宿，他把床底下那些关于江斯年的东西拖到了客厅，简单冲个澡回来抱着祝余，祝余没有拒绝，甚至默许了他做完之前的事，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祝余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厨房里传来香气，她合理怀疑自己是被馋醒的。

睁开眼睛那一刹有些迷离，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了，还差点擦枪走火。这个词或许不准确，擦枪走火的人是她，穆千野只是很克制的吻了她，不该碰的地方一点都没碰。

拿捏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种掌控的感觉让人安心与痴迷。祝余此刻很确定，穆千野被她拿捏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穆千野更像是被献祭者，虔诚的奉献自己所有。

推开门，客厅里那些东西已经不见了，想来已经被他处理的，还有阳台上那些。

厨房的背景墙换成了青草绿色，祝余突然发现，家里多了很多绿植，看起来多了些许活力。

穆千野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门口，扫地机器人正好完成了它的工作，哼着歌回到该去的地方蓄能，为下次行动做准备。

自然醒的打工人，干净的房间，饭菜的香气，厨房里误入凡尘的精致小王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命运好似进行了一次巨大的翻转，这一次享受的人变成了她。

祝余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单纯的看过穆千野，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似乎不知不觉间变了，习惯变了，爱好变了，甚至性格也变了，她居然无丝毫察觉。

到底什么时候变的呢？祝余甚至想不出来哪个重大的契机会让人改头换面，唯一的解释，这是润物细无声的转变，温水煮青蛙，煮的是她对他的认知。

十几岁的祝余喜欢十几岁的穆千野，毋庸置疑，但那不是二十几岁的喜欢，甚至二十几岁的祝余没那么喜欢和她同步长大的那个人。

但是眼前这个人，她喜欢，抛去最基本的皮相，皮囊之下的灵魂也是她所喜欢的味道。

二十几岁的穆千野，到眼前的穆千野，真的变了很多，甚至不像同一个人。

岁月漫长，能够拿到不同船票，抵达同一个彼岸，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决心。

看着他与众不同的发色，想到那些商务成功人士的震惊，祝余问：“怎么想起染发了。”

穆千野看起来有些局促，用手抓了两下，紧张道：“是造型没了吗？我今天还没来得及打理，这回去理一下就好了，等我。”

说完就要离开，祝余的手擦着他的衣袖过去，她拧了拧眉。

手臂上细微的触碰，他一低头就看见祝余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动作，马上停住了脚步，不安的四处巡视有没有帽子可以压一压头发，另类发色需要时刻注意，他今天有些开心，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也不知道祝余会不会生气他变不好看了。

祝余就那么看着他，没再说话，穆千野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忽视了她的问题，忙着回，“以前的样子看倦了，我这样你喜欢吗？”

虽然是反问，但能听出来他语气里藏着的窃喜，似乎很笃定祝余会喜欢一样，毕竟昨天晚上就证明了，不是吗？

祝余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她什么时候表露过喜欢过二次元的男生，这还是她读书的时候浅显的喜欢，那时候居然幼稚到把这些写进日记本里，幸好这些日记本已经被她销毁了，若是现在看到太社死了。

等等，脑海里闪过什么，日记本并没有被销毁，而是送去了垃圾回收站，换了那片茱萸叶子，这件事，似乎也没想过要保密，寝室还是有人知道的。

再联想到穆千野这段时间以来的改变，她脑子里产生一个可怕的联想，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穆千野并不是成长的改变，而是刻意在迎合她的喜好。

这个认知让她头脑发胀，她突然感觉他厉害到有些可怕，若是他有心相瞒，这个铺天盖地的网她这辈子都不会发现。

祝余陷入了沉默，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猜测，甚至不用求证，她可以百分之百笃定，有些事情，仅有日记本和她本人知道，不会有第二人。

她试图将这件事平常化，劝说自己，穆千野毕竟没有强迫她，任何选择，任何亲密，都是她主动的，不是吗？

就是这样才可怕。

想要张口质问，一下子就撞入穆千野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的情绪中，他在害怕，怕什么？

怕她不喜欢他的新造型吗？还是说怕她的否定？

突然之间，她没那么气了，被套上枷锁的是他，戴上镣铐跳舞的也是他，将自己困在围城的还是他，她在他缜密的计划里，是唯一的变量，也是唯一的不确定。

所有的算计，最后得益的人一定是她，这份孤勇和魄力，是她不曾具备的。

跳出谴责的怪圈，祝余突然感觉自己的视角一下子变宽了，同样的空间，同样的动作，此刻她却能品出来更多味道，比陈年的红酒还要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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