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
她的唇很甜,真的很甜。
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五十分钟,难道说一进门就开始了?
要是他,他也会迫不及待的,有人威胁自己的地位,他一定狠狠占有她。
可是,走了那么多路,留下那么多记号,祝余在最后一程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他啊,她是多么的聪明,怎么会猜不透江斯年的异常呢?
唯一的解释,是她不在乎。
她更爱江斯年,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像一个变态一样偷窥她的生活,不在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在乎江斯年目的不纯,不在乎江斯年的霸道强势。
她在为爱妥协。
算计了那么多,他居然忘记了,祝余只有在面对真正爱的人时,才会妥协。
现在这通电话,更像是衬托自己的无耻与卑劣,他们都知道他在隔壁了吧,江斯年会不会膈应,从而停下来呢?祝余会不会稍稍怜惜他一分,陪他多聊两句,不去拆穿呢?
可惜上帝没能听见他的祈祷。
她说:“抱歉,我在陪我男朋友,不太方便。”
电话被挂断了,他抓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忽然被抽干了力气。
他不能,不可以走出这扇门,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他和祝余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就彻底完蛋了。
若是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至少,他不能给她留下阴影。
真可笑,机关算计,他败给她的心。
江斯年一定很得意吧,做了这么多祝余难以忍受的事情,如今还能把他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
如果说,知道祝余和江斯年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还抱着两个人三观不合就会分手的希望,那么做了这么多以后,他已然绝望。
隔壁没有人离开。
这家酒店背靠远山,灯光昏黄而暧昧,关上灯的背景音乐都很浪漫。
床很大,还有专门为情人准备的浴缸。
他什么都不能做。
靠在墙上,品味他的剔骨之刑。
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伴着五彩绳上的银铃手起刀落,就连蚊虫都闻腥而来,趴在他身上吸血。
就那么看着蚊子,他想,若是血能这样流干也不错。
他的眼睛睁着一整晚,噩梦却没有放过他。
他看见十三岁的祝余拘谨的站在讲台上,他想跑过去拥抱她,可是江斯年早一步牵起她的手,他怎么也触碰不到他们。
他看见江斯年成了年少的自己,那个祝余眼中完美的自己。
江斯年对祝余很好,他帮祝余补习,在祝余拿出情书准备告白的前一秒,他主动单膝跪地,拿着指环说着喜欢。
他们很幸福,从校服到婚纱,在婚礼上宣誓一生一世,他们之间没有穆千野。
祝余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穆千野。
洞房之前,江斯年突然回头,对着他恶劣的笑,好像在嘲笑他只能干瞪眼看着,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梦里的江斯年吸烟,喝酒,把眼圈吐在祝余脸上,祝余没有生气,还笑吟吟地吻他。
穆千野很想问,你不是最讨厌吸烟地男人吗,明明他没有问出声,祝余对着虚空回答:“因为我爱他,无论什么样我都爱他。”
他眼中地偏执与疯狂化为死寂,看着右手的流出的鲜血逐渐粘稠,看着远山被雾化,成了四散的光斑。
一点一点删除手机里存档的密密麻麻追光计划书,他输了,一败涂地。
其实他早就输了,只不过在赌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才会有这么直白的伎俩。
他想,人果然都是贱的,唾手可得之时不珍惜,遍寻无她时悔之晚矣。
他蜷缩在地上,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继而开始干呕,他已经分不清眼前是泪水还是血水。
昏过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他要让她干干净净的幸福。
唾手可得之时不珍惜,遍寻无她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