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摊牌化魔（1/2）

第137章 摊牌化魔

自荐枕席四个字吐字清晰, 掷地有声，配合着素衣僧人一丝不茍的冷峻面容，幽深沉寂的双眸，显得对面强迫他如此的人格外道德沦丧。

孟娴神色复杂, 万没想到竟将他逼到这种地步。强忍着自我谴责的冲动, 她更加过分道：“可是, 你不举啊。”

折竹面覆薄红，微愠指责：“你不是说不在意吗？”

“这个……其实我也没把握。”孟娴眉头微蹙，担忧道：“我毕竟是个合欢宗的妖女, 流连风月，阅人无数, 万一我成亲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岂不是更加伤害你？”

“长痛不如短痛, 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看出她的敷衍与装相, 折竹咬了咬牙撇开视线，骄傲让他无颜再自荐下去，转而另辟蹊径诋毁道：“你和谁在一起都好，唯独不能是那个低等魔族。我与你说过的，他会害死你的。”

“牡丹花下死……”

“孟娴！”

孟娴收了玩笑的意味, 同样认真道：“你不怕我了吗？”

折竹一僵，反问：“什么意思？”

孟娴没说话, 摆弄着手中小鼎, 很快递过去满满一鼎幽紫色的转魂汤。

虽不及白日初见时失态的那么严重，折竹还是不可遏制地沉下了脸色，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孟娴观察着他, 直接问道：“喝了会如何？”

“会死。”怒极反笑，折竹清晰道：“会成为他的一部分。”

“你已经这样对待六个旧情人了, 我也不会例外，对吗？”

孟娴愕然，关于她与折竹的矛盾，关于祈元与折竹关系的谜团终于揭开，谜底却如此令人难以接受。

思索半晌，她抿了抿唇，冷静指出其中关键：“转魂汤蕴含因果道则，你若无孽因，缘何会死，又为何会被他吸取？”

“除非，你们本就是一体，尘归尘，土归土，往生归原处。”

“是又如何？”折竹面露讥嘲：“不愧是上神，皆是一般无二的傲慢。我既然拥有生命、生出了自我意识，为何非要以死去成全他的完整？”

“是啊，为什么呢？”孟娴认真思忖着，试图寻找自己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若你不死，不与他合为一体，又当如何？”

“其他几个碎片如何我不知道，但这个世界会与我一起独立于三千界之外。”折竹放弃哄骗，不管不顾地和盘托出：“你以为祈元的身份为何如此低微？我几千年来奔波建设这方世界，早已得到天道认可，如今，它与我才是一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擡起手，孟娴双眸蓦地睁大，下意识偏头躲过。

那只净白修长的大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折竹自嘲一哂，而后隔空停在她的额头处。

伴随着某种怪异的抽离感，孟娴浑身一轻，识海瞬间通明了起来，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散发着浓郁魔气的粉末在折竹手中重新凝成珠串，孟娴深深蹙眉，不可思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祈元的碎片，怎会修魔？

他眸色黑沉如墨，身遭溢出丝丝缕缕黑雾，将一身素衣都染做了玄色。

“你逼我动心，却又不肯留下。安宁富贵皆不能打动你，剩下这条唯一的路，是你自找的。”

九冥转魂鼎抖了抖身子，主动跳进孟娴手中，战意凛然，孟娴亦是不客气，直接道：“上次没防备才被你得手，你认为你能战过上神？”

二人倏忽间便战到了一起。孟娴恢复全盛，手中九冥转魂鼎骤然膨大，幽紫水雾全面铺展开来。折竹不闪不避，周身魔气涌动，双目赤红，再不见一丝端庄。

神力与魔气在空中激烈的对撞，强烈的冲击瞬间在孟府范围内激荡开来。孟娴分神设下结界，挡住冲向更远处的余波，近处却到底受了影响，居住在侧院的祈元立即破门而出，向这边赶来。

见到他，折竹神色更显疯癫，似是不能接受：“他已成了个低等魔族，一无所有，你却还是选择他。在他出现之前，你如此钟情于我，甚至……”

孟娴主动替他说道：“甚至夜半闯入你的房间，逼得你不得不抹去我一个月的记忆。”

折竹嗤笑一声，看向祈元的神色有些复杂，似是得意，似是悲哀。

“但这一切都止于他的出现！我予你财富地位，为你备好一切，天下间的所有我都可以为你寻来，你却非要我死来成全他的完整！”

孟娴一面躲闪着他的攻击，一面为如今低等魔族之身的祈元落下一层防护，平静反问：“你扪心自问，你备下这一切的时候，究竟是想我幸福安乐，还是想以此困住我？”

不待他回答，孟娴又道：“你是欲，脱离理智束缚的欲容易走向膨胀无边的极端，你想要的实在太多，要生，要我，要小世界脱离三千界独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缓缓收手，不再反攻，孟娴怀抱小鼎重新落回地面，“与你矛盾的并非祈元，而是我。我是天地自生唯二的真神，是未全的另一半天道，你并不是非死不可，由你引发的崩毁，我会以神格补上。”

初时懵懂的半神孟娴不懂，放着那么多的天界上神不用，为何收集战神神格碎片的任务偏偏要落在她的身上。

后来一路相伴，一路成长、成神，她终于明白，这不仅是祈元的复生之路，也同样是她的殉道之路。一片片业已独立的碎片，因对她的爱重而选择交付性命、回归本体，以一时的诀别，换得更加长久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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