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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真相为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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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娴心中五味杂陈,几近失语。

有时候顶着合欢宗妖女的名头,她真的很无助。天知道,她除了那夜孟浪,自以为拿捏住了折竹假和尚的把柄,放肆地轻吻了他一下之外,这几个月他连异性的手指头都没摸过,内心平静如水,毫无欲念。

而纪凌云一个正道仙君,竟将遑书都看得卷了边。

她忍不住感叹:“你看起来比我更像合欢宗的。”

“合欢宗?”少年讶然。

“是啊。”孟娴郁郁道:“我是合欢宗的妖……圣女,你不知道吗?”

“……怪不得。”纪凌云愣神片刻,恍然大悟,正色道:“我知道折竹师傅为何非要与你分开了。”

“为何?”孟娴讶然。

纪凌云胸有成竹,娓娓道来:“折竹师傅修长生之法,虽地位颇高,修为却不强。”

孟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能够轻易打开折竹的储物袋,她早就发现了这点。

“你们或许曾经在一起,是一对心心相印的爱侣。但你修合欢宗功法,道侣不强,你的修为也只能被迫停滞。或许是这个原因,折竹师傅才忍痛与你分别,另寻天赋好的伴侣陪你。”

少年言之凿凿,十分自信,孟娴无措道:“可……我并非重欲之人,也不指望双修提升境界,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非也。”纪凌云摇摇头,怆然感叹:“即便你愿意止步于此,爱你的人也不忍拖累,让你无缘大道。或许,他正是为了断绝这段注定无果的缘分而出家的呢?”

孟娴神情恍惚,喃喃:“这是真的吗,他……”

“你多大年纪?”纪凌云转头,犀利发问。

孟娴一愣,思索道:“我不记得,但应当很大很大。”

“一千岁?”他问。

孟娴点了点头,谨慎道:“应当是有的。”并且只多不少。

纪凌云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激动道:“所以,这就是真相!”

“折竹师傅于几百年前横空出世,没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他修长生之法,手段诡谲,阅历极丰,定然不止这点年岁。或许,几百年前你们本是一对普通仙侣,你的修为愈发深厚,折竹师傅却止步不前,为了不拖累于你,他毅然出家,以此断了你们的尘缘!”

孟娴头脑一阵发懵,由于记忆全无,想反驳也不知该如何下口。迟疑片刻,她咬牙自揭老底:“我应当还有许多其他的爱人,他寻你来与我相亲,也是因为你的年纪性格与我其中一个前任颇为相似。”

纪凌云一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世间还有与本仙君一样惊世无双的面容?”

“……”孟娴无语地看着他尚显稚嫩的面容,折竹严选,眉目自是俊逸,尤是目如点漆,神采奕奕。可若说是惊世无双……

他的惊叹与沉醉不似作假,孟娴礼貌地避开这个话题,只道:“我虽记不大清了,但面容应当是不同的。”

纪凌云好奇追问:“他长什么样?像谁?”

柳眉拧起,孟娴苦苦思索,记忆拨开迷雾,那个隐约的面容竟然……

“是不是像折竹师傅!”少年迫不及待道。

孟娴神情凝重,轻点了下头。

“所以!”纪凌云兴奋非常,下了论断:“你与折竹师傅数百年前曾是一对爱侣,后因修为停滞,他深恐误你前程,故而剃度出家。而你辗转多方,寻找与他面容相似的情人聊作安慰,直到数百年后你们再度相遇!”

“你变得更强了,却也失了忆,折竹师傅深知自己配不上你,也无法照顾你,故而决心为你找到值得托付的另一半,仿照你旧日的眼光,仔细甄别你或许会喜欢的对象。”

孟娴弱弱道:“他在我失忆之前就一直在找了。”

纪凌云坚定打断:“那更说明他痴情不悔,无论你是否有需要,都要为你准备好一切!”

少年眼角微红,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崭新的本子,低声道:“真是一段可歌可泣、旷古绝今、感天动地的虐恋,我要记录下来。”

孟娴:“……”

真是见了鬼了。

为何如此离奇,又莫名合理!

**

在九离宗待了三日,纪凌云则废寝忘食写话本,孟娴则在他的催促下,被迫废寝忘食地看话本。

“就借你这几天,这些都是我的珍藏,你可不能带走。”少年催促道。

孟娴仰天叹息,谁要带一储物袋的遑书走啊。

她再三申明自己对这些情爱小本不感兴趣,可那日恰好印证了她与折竹月下对峙的情节始终勾着她的心神,让她忍不住想再看看其他。

纪凌云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理解与同情,体贴道:“没关系,一开始都会有些羞于提及的,看多了就会变得坦荡。”

孟娴百口莫辩,只好安静下来默默喝茶看书,在无边香艳的描写中试图提炼出他所说的世人情爱之道,与自己的历程做一个印证。

这种尝试注定是徒劳,纪凌云大胆谏言:“有没有可能,香艳即是情爱,情爱离不得香艳。肌肤相亲了,心意自然也就相通了。”

孟娴:“……”不可能,绝无可能。

她若是信这个傻狗子的话,真是枉为合欢宗妖女!

三日后,折竹终于出现,孟娴合上话本,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解脱之感。

“要走了吗?”她轻快地跑过去,眸光清亮,满含期待。

“嗯。”折竹亦弯着唇,狭长的凤眸微眯,心情颇好。

孟娴主动取出飞舟:“那快走吧。”

随意向后挥了挥手,权作道别。孟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登上飞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启动,一骑绝尘离开了九离宗的地界。

身后传来轻笑,折竹问:“你们聊的如何?”

“别问。”孟娴神色凝重:“对你有好处。”

折竹笑意微收,见她拿出储物袋与一个半旧的储物戒,席地而坐分拣了起来。

“小纪送了我一个储物戒,咱们分分家底。”

唇角的弧度蓦然变缓,折竹语气淡淡:“为何要分?施主可是嫌我一介苦行僧,破烂累赘?”

孟娴无语:“别装了,你家底厚的很,这里面东西估计大半都是你的。”

她先前防备折竹,以为其中大半是自己的东西,方才带在身上。虽然折竹的目的现下仍不清楚,但既然是他占大头,也有了分开的方法,她便不想去占他的便宜。

折竹抿着唇,冷冷看着,在她取出东西询问时,简短地回答“是”或“不是”。

孟娴对其中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毫无印象,随着他的判断去分拣。大半空间寻过,储物袋中的一个角落,一块冰冷坚硬的物体猛地套住她的指尖,相隔着一层薄薄的空间壁,拼命卷着不放松。

孟娴一怔,下意识地用上灵力,带着它狠狠一扯,一只紫金小鼎迫不及待地自行跳出锦袋。

“什么东西,你的我的?”

还没来得及看清,小鼎愤然跃起,“砰”地砸向素衣僧人光洁的额头。

孟娴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额头肿起偌大一块红。

折竹眉心皱起,反手欲回,孟娴却下意识用灵力包裹住小鼎,扯它离开了掌风的范围。

安全之后,她蓦地松了口气,放松了控制。小鼎却是意犹未尽,再度出击。

“别打!”孟娴顾不得其他,连忙为小鼎注入灵力,护持着它小小的鼎身。

折竹不住躲闪,间或回击,可那些本就不重的掌风皆被孟娴的灵力格挡化解。

倒是九冥转魂鼎,本就身形小巧灵活,又兼主人护持,得手几次后迅速摸到规律,威风凛凛,愈战愈勇。

最后,甚至悍然起跳,砰砰砰朝着对方的脸面连砸三下,叫折竹好好一张僧人面遍是伤痕,眉弓、鼻梁甚至唇角,皆染上了红淤。

孟娴见此终于觉得不妥,连忙召回小鼎抱在怀里,低声斥责:“怎么能打人呢?”

折竹气息粗重,伤痕累累,闻言冷声指责:“施主这话有失公允,出手也未免太迟。”

孟娴心虚地垂下眼睫,也知自己偏袒太过,拉了好大一场偏架。

当下的场景颇为尴尬,苦主满头满脸是伤,唇角都破了一块,看起来十分凄惨,气势汹汹地站在她面前等待着一个说法。

罪魁祸鼎则被她安稳地抱在怀中,小小的鼎足犹自踢踹着,嚣张异常,鼎身不住铮鸣,一看就骂的很脏的样子。

孟娴支吾半晌,意意踟蹰,弱声道:“它还小……”

折竹当场黑了脸色:“此鼎已生灵智,怕是有十个贫僧年岁大。”

孟娴视线漂移,小声道:“我的意思是,它长得小……”

指尖轻点了点,小鼎会意,不再耍威风,当即缩小了两圈,向她肩头一靠,轻声嘶鸣起来,仿佛抽泣。

“你看,它也不是全然无伤。”孟娴心疼地摸了摸,心中升起真切的担忧,仿佛曾真的看到它受伤一般。

一些陌生的片段映入脑海,昏暗的殿中,九冥转魂鼎失去灵力支撑,骤然缩小,却仍旧不屈地跃起扑向敌人,鼎身疯狂震动,仿佛要将自己扯碎一般,一往无前。

她忍不住红了眼角,抱起小鼎到颊边蹭了蹭,肯定道:“这是我的鼎。”

“你为何把它关在储物袋中?”

僧人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九冥转魂鼎却是激动不已,不住舞着小脚,嗡嗡震动,像是要告诉她原因。

孟娴耐心的倾耳,却怎么也无法领会,无奈安慰:“你还小,不会说话,不急。”

折竹抿唇,定定看向焦急无助的小鼎,唇边漾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在孟娴看不到的角度,满是恶意地朝它挑了下眉。

“是啊,它还小。施主失忆,贫僧担心照顾不好它,故而放在储物袋单独的夹层中让它安、心、修、养。”

九冥转魂鼎安静了一瞬,随即骤然膨大十倍,猛地砸向素衣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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