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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知道他不痛快,最后还是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在要出陵园时,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掺着一点灰白的暗夜中,男人的身影佝偻着,完全没有他记忆中高大威猛的样子。
父亲,也老了。
安王真的在皇陵呆了一整个月,哪怕是后来高烧也不肯离开,整个人消瘦了很多,还不肯喝药。
顾淮安没了办法,尝试着将商商带了过去。
商商已经八个月了,又被养得精细,被包裹在小棉被里就像是一只糯米圆子。他安静地趴在自己爹爹的身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的老人。
看着看着,他就认出来这是之前一直来看自己的爷爷,小胳膊往上一扬,咧着嘴笑,上前去抓安王垂下来的头发。
“商商!”顾淮安用眼神制止他,“不可以这样对祖父。”
商商却像是献宝一样,抓着头发不放,仰着头露出一张同顾淮安极为相似的面容,咿咿呀呀同安王说话。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安王的一颗心瞬间软化,灰白的脸色终于有了点颜色,那口淤积在胸间的郁气消散。
他知道自己力气重,也不敢去抱商商,只站着更近一点好让商商更好地抓他的头发。
“商商是好孩子,是想和祖祖说话是不是。”
顾淮安瞥眼,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开始说话,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中午时,再回到安王府的便成了三个人。
姜若看着跟着一起回来的安王,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顾淮安虽然没说什么,可一直记挂着安王,让长喜每日都往皇陵去看看情况。安王感染风寒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他在书桌前坐到大半夜,又放心不下让葛大夫走了一趟。
这父子两个人的感情别别扭扭的,明明都记挂着彼此却又谁都不肯开口说些什么软和话。
安王回来就好,最起码两个人还能有缓和的机会。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就是商商也坐在自己专门的椅子上,切了一小块梨子让他抓在嘴里尝尝味。
这么人员整齐还是头一次。
安王便特意将自己埋了二十多年的一坛酒挖了出来,让他们两个人陪着喝。
姜若本就不喜欢喝酒,尝了一口之后就在旁边带商商。
顾淮安倒是陪着喝了不少,最后还将喝到不省人事的安王背了回去,让小厮晚上看着点。
他回听松院的时,屋子里没有人,还以为姜若再陪商商。
怕女子会嫌弃他一身的酒气,他便先解开外衣率先进了旁边的浴房。
才将帘子掀开,里面的烛光便倾泻而出,落在他玄色的衣摆上。
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你在干什么!”姜若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扯过旁边干净的寝衣遮住身体。
她细细的眉蹙起,耳朵都发红,“你是要洗漱吗?先出去等等,我马上就好。”
顾淮安喝了不少,思维跟着迟缓了很多,“嗯”了一声之后就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将帘子放下来。
可视线被阻隔之后,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刚刚看见的场面。
女子生完孩子之后,身体要更为丰盈,凌乱的布料只能遮挡住前方的绝大多数风景,可在错乱的缝隙中,还是有融融春光泄漏,能够窥见远山春日云。
而后背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挡,映着烛火,莹白到让人错不开眼。
尤其是她刚沐浴过,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后背脊柱那条沟线缓缓下滑,慢慢没入到挺翘的凝脂中,然后消失不见。
他迟疑了一瞬,又回过神来,挑开帘子中重新走了进去。
“你怎么又进来了?”雾蒙蒙的杏眼瞥见走进来的男子,姜若羞窘地不敢看他的眼。
“我也要洗。”顾淮安垂眸,如玉瓷一般的手指搭在腰带上,斯条慢理地开始脱去身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