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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心疼,大概是知道我要来给你的,还特意和我说这个酒劲大,要是你喝的话,注意别贪杯。”
梅子酒色泽艳丽,姜若凑近就能闻到一丝甜味。她不经常喝酒,听到这句话也没敢多喝,只浅浅抿了一口。入口就是一阵软绵,酒水在口腔里蔓延开,却没有一点辣味,全都是杨梅甜津津的香气。
好喝!
她微微眯了眯眼,闪过惊艳之色,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不远处的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姜若就坐在不远处的湖边听曲,时不时地咪上一口酒。
等到顾淮安注意到时,她就已经喝着这个没什么酒劲的杨梅酒醉了。
就算是醉了,她也是不声不响的,两只手捧着酒杯小口饮着,脸颊上出现了不正常的坨红。注意到男人往这边看的视线,她的嘴角直接咧开,调子软软的,“世子爷。”
顾淮安低下头,提着酒壶掂量了一下。好家伙,已经没了大半瓶。
喝醉的姜若却以为他想喝却完全没有了,傻乎乎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高,“这里还有,你可以喝这个。”
这是醉成什么样,顾淮安伸出手,精准地捏住她手中的杯子就要放在旁边。
可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女子抿着嘴唇,眼尾微微下垂像是要直接哭出来。她小声地,试图和面前的大家伙讲理,“你可以喝,但是不能直接拿走,我还没有喝好呢。”
“没有喝好也不许再喝了,姜若,你已经醉了。”
“我没有醉。”女子摇摇头,舔了舔嘴唇,似乎嘴里还有那种异常甜腻的杨梅味。
那种味道足以让醉酒的人上瘾。
她便靠在了男人身上,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条缝,“我就再喝这么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够吗?”
平日她不大会撒娇,喝多了之后倒是异常黏腻,用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你,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么乖巧。
顾淮安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又很自然而然地转移到她覆盖着一层杨梅酒的唇瓣上,喉结轻轻颤抖,“真的想喝?”
“想的。”
顾淮安在这一刻做了好热,提起酒壶喝了一口,然后不由分说地口勿上女子娇嫩的唇瓣。
姜若的思维变慢了很多,就是男人亲了上来,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就是好像她在他的唇上尝到了一丝甜味?
又不是非常确定,她就伸出粉色的舌尖,在男人的唇上舔了一下。
果然是甜味。
她一高兴,头脑就跟着发热起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或者是不规矩,顺着甜味儿钻了进去,胡搅蛮缠地索求着。
甜津津的酒水充斥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湖上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迎面吹拂过来时,发丝也顺着风飞舞起来。
顾淮安头一次溃败,喘了一口粗气偏过头去时,嘴角还有可疑的亮晶晶的水渍。
他是个正常男人,开过荤之后又被迫进入一段很长时间的茹素生活,差不多也是将清规戒律写在身上的。
所以一丁点儿火星落下去,都不需要有什么风,都可以瞬间燎原。
他不自然地双手撑着身后,两只长腿微微弯曲往前伸着,一层单薄的布料遮住中间的位置,才让他没有过分狼狈。
可是仔细注意的话,就会察觉到他的胸口起伏,上挑的凤眼里黑眸深深,藏着化不开的谷欠色。
姜若要是没喝醉,定是能察觉到不同。
但是她现在就完全是个小醉鬼,双手撑在男子的胸膛上,眼巴巴问着:“还有吗?”
顾淮安定定瞧着她。
她还是挽着妇人发髻,露出纤细白莹润的脖颈,发丝微微垂落在还略有些圆润的下颌处,两边脸颊已经红得不像话。圆圆的双眸也因为长时间的亲吻覆盖着一层生理性的水光,红唇微微嘟嘟起哪怕是不用触碰都能感觉到那份柔软。
风将她的发丝吹起,她擡手挽发的时候,袖口的衣服自然而然下坠着,露出白得刺眼的手臂。
顾淮安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声音暗哑至极,“还有,想要的话自己过来拿。”
姜若当真就亲了过去。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力道太大,冲撞过去之后两个人直接摔倒在船里,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贴着。
她的指尖下正好是男人跳动的心脏,一声声地透过精壮的胸膛和单薄的衣料传到指尖。她愣住了,“世子爷,为什么这里跳得这么快?”
“应该是你感觉错了?”
怎么会呢,她又不是笨蛋,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弄不清楚。
可是很快她就听见男人又重新开口了。
“要不你伸进,再感觉一遍。”
伸进去就伸进去,她又不是说错了。
顾淮安就看见女子借着一股酒劲,毫不留情地扒开他身前的衣服,将带着凉意的手指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感觉到女子将自己的手又缩了回去,嗓音紧绷地问道:“怎么了?”
姜若憋到脖子都开始泛着粉色,还是嗫嚅着没说。最后她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几乎是气音道:“太烫了。”
“是吗?唔,也不算太烫吧,要不你试试其他地方。”
顾淮安带着她,沿着顺序一处处试过去。
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突然沿着小船的边缘漾起了波纹,一圈圈的,纹路逐渐加深。
姜若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完全傻了,倒是还记得自己正在船上,全身都紧绷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掉到了水中。
可现在的她和掉到水中也没有什么分别,隔着一层不厚的木板,她能够清楚地听见波浪一下下拍打船只的声音。
混在声音里,男人的声音异常有磁性。
“叫我名字。”
她脑子混乱了,叫了一声世子爷,男人还是重复着说,“叫我名字。”
称呼便从“世子爷”“哥哥”“叔叔”一路混含着过去,最后似乎叫了一声“淮安”。她实在是记得不太行,整个人都飘飘然,好像是看见了男人俯下汗涔涔的手臂,亲了亲她的眉心。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结束的时候,床底也出现了一滩水。
她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自欺欺人地想一定是外面的水浸进来的。
外面的戏早就散了,顾淮安简单收拾了一番,撑着船回到了岸边。
她的衣服怎么都穿不规整,两条腿就像是棉花做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最后还是世子爷将她背了回去。
从湖边到杜家西府是一段极长的距离,路上早就没人了,空荡荡的街道总显得有几分阴森。
可姜若趴在男人宽阔沉稳的背上时,只觉得无比安心,甚至还有心思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比方说她十分纠结,在船上那次她到底有没有失口直接叫世子爷的名字。
那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太过遥不可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两个人身份上的差距。她只是一个奴婢啊,怎么能直称主子家的名讳呢?
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叫出口了,好像真的将她心目中高不可攀的神祇拉入凡间,在那只极为狭窄的船只里进行鱼水之欢。
那些隐秘的心思不断发酵,纠结来纠结去,她忍不住开口了:“世子爷……”
“怎么了?”
“我……”她纠结好长时间,话都到了嘴边却换成另一句话,“我是不是很重呀?”
“没有,正正好。”
“世子爷……那你累吗?”
“不累。”
姜若问了好多好多几乎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男人始终很有耐心地回答着。可越是这样,她越贪恋此刻能给予她无限温暖的怀抱,也就越难将那一句,“世子爷,我是不是叫过你淮安”说出来。
而就在这时,男人忽然停住自己的脚步,提示道:“你听。”
“什么?”她藏着其他心思,勉勉强强应道,顺着他说的话,认真听了起来。
就听见打更人敲锣的声音,那声音的穿透力极强,透过长长的街道一直送到两个人的耳边。
“三月二十八到了,今日就是你的生辰。”
姜若脑子一瞬间发懵,就看见男人突然回过头来。
他的五官极为优越,侧颜更是出众。英气的眉顺着眉弓生长,平日里素来清冷的凤眼透着笑意。
“姜若,生辰快乐啊。”
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