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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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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彩光一照, 便只差笙歌,可惜屋外除了击瓦的冷雨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廊上无人,引玉走到莲升身前, 故意让两道气息纠缠在一块, 说:“一会阮桃他们或许会找过来, 先把灯点上,出去时再把门锁了, 别叫他们知道我们不在芙蓉浦,阮桃胆子小, 会慌。”

“你待她倒是精细入微。”莲升语气平平。

借着那琉璃灯盏的光, 眼前人连眸色都柔和旖旎了几分。

平和, 却不至于软得像水,旖旎却又并非大张旗鼓地勾引, 这是泽芝的度, 亦是莲升的度。

得知眼前人恢复记忆,引玉的眷念和渴望全都倾泻而出, 终于,这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依依难舍。

当年所有的念想,虽已在莲升身上付诸行动,可如今的莲升才算完完整整,这叫引玉如何止得住欲,如何压得住浩荡情潮。

她想做的事还有许许多多, 如果是莲升,她便能永不知倦, 永不知腻。

天地晦暗, 世间人人身陷泥足, 解此困局需要人人清醒,而有情方能明白诸罪诸怨,方能彻悟通达。

如若连自己的心都剖不明白,何以令世人清醒自知?

引玉觉得自己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所以她心一动便欺上前去,咬住了莲升那片唇,含含糊糊说:“这才叫精细入微。”

刚从雨下走到屋中,两人身上还泛着凉,尤其是引玉抚向莲升侧颊的手。

莲升退了一步,后颈贴上湿冷门扇,嘴中气息冷不丁被掳去一半。她身后是冷雨冷风,身前人虽不至于滚烫,却在唇齿博弈间,点得她心火张天。

看似是她有所退让,贴在门上任其造作,却在下一刻后发而制人,亲得引玉气息大乱。

引玉头昏心燥热,闭眼后更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成了无依无靠的轻舟,只得完完全全倚到莲升身上,环住莲升纤韧腰身。

她摸摸索索,将莲升发梢的红绳扯开,在两唇分开时餍足一笑,故意问:“你现在是泽芝,还是莲升?”

“你想我是谁?”莲升头发散开,后仰时蹭破了门上薄纸。

门扇和窗棂上的麻纸原先就破了,后来是得金光相助,才勉强恢复原样,如今被一刮一蹭,又歘啦裂开。

雨水飞上莲升后颈,打湿她披散的发。因光影迷离,乍一看,好像她是因这缠绵一吻而大汗淋漓。

引玉方得喘息,多看莲升一眼又止不住欲,当即将手里红绳缠上莲升脖颈,一端绕上自己尾指,欺身上前咬住莲升下巴,说:“你是泽芝,亦是莲升,是我……”

“什么。”莲升目光下垂,看引玉上眺的眼。

“是我欲之所在。”引玉话方说完,下巴硬生生被莲升擡起,噙笑的唇齿遂被叩开,一根手指搅入其中,叫她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番没有流连太久,因那仙辰匣还在冲撞天门,她们还得趁早上白玉京细探究竟。

一吻毕,引玉差点回不过神,却看莲升神色已然清明,还转身便推开了门扇。

红绳一端还缠在莲升脖颈上,门一开,冷雨冷风呼啸而近,刮得她黑发飞扬。

引玉把红绳牵紧,迫使莲升不能再往外迈出一步,她贴近莲升后背,说:“莲升,你真像那一离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

莲升脖上微紧,她侧身朝屋中床榻指去,说:“床榻在那呢。”

引玉也不是只顾取乐之人,慢腾腾解开红绳两端,迎着雨把莲升的头发重新系上,说:“下回到了榻上,我倒要看看,你还是不是这样。”

红绳重新系上发梢,莲升转身看向引玉,眉心花钿红得惊人,说:“我看你才是那离了床便翻脸的,说得好似我们从未做过那档子亲密事。”

引玉盯向对方越发艳红的花钿,擡手一碰,“这么说就俗了。”

莲升环上她腰,腾身便直上九霄,一施金光,登时滴雨不沾身。她冲着引玉的耳,不疾不徐地问:“这样还算不算翻脸不认人?”

引玉怎说得出“算”一字,她懒散成性,如今上天也用不着自己使劲,何乐而不为,改口就说:“翻脸的是我,刚才我说的全是玩笑话,只是为了寻你开心。”

莲升不作声了,九霄自然有九重威压,所以寻常人成仙登天梯,必须顶得住这泰山压顶之势,才进得了白玉京,她如今上天亦然。

威压一沉,引玉也屏息凝神,戏谑的话再说不出。

乌云冷雨全到足下,到九霄上便见瑞光烁烁,底下白玉京寂静冷清。

引玉落在冰雕台阶上,仰头望向白玉门。

不错,记忆中的白玉门正是如此,只可惜如今门上已见不着那乌云踏雪的猫。

耳边是咚隆声响,当真有东西在冲撞天门,然而看门里寂寂,压根连个匣影也见不着!

莲升站近白玉门,擡掌贴上门上禁制,掌心顿时被撞得发麻,禁制果真有所松动。

她眸色顿沉,缓缓将掌心往里推去,感受到禁制上的无形裂痕,便是在那裂痕间,原属她的神力在一股股往外涌。

“如何?”引玉走了过去,方一擡手,便被门上罡气刮得手掌发疼。她拢起五指,只好盯向莲升徐徐往里伸的手。

未能伸得进去,那禁制只是出现裂痕百道,却没有彻底破碎。

“仙辰匣在。”莲升手往里再探近一寸,便被罡气掀得往后趔趄,不得不收掌说:“里面若非幻象未散,便是有术法遮掩,只是遗漏了白玉门,否则我也看不到门上的刀剑劈痕。”

“此前我便隐隐觉得,白玉京不可能忽然间空无一人,诸仙神如果下凡,那合该找得到蛛丝马迹。”引玉轻呵,揉起被刮疼的掌心,“里面怕还是血流成还,遍地……尸骸。”

引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颤,她曾也身中幻象,清楚幻象勾起的杀念。

是了,当年的尸海又能由谁清扫,众仙神如何互相厮杀,白玉京的惨状只能比芙蓉浦更甚,如今眼中的寂静,只能是假象。

莲升思忖片刻,不想就此罢休,干脆朝禁制震出一掌,门里仙辰匣还在撞门,她哪能轻易言弃。

掌风出去,更凶悍的罡气反震而来。

莲升虎口发麻,忙不叠支开纸伞,挡在引玉身前,冷声说:“仙辰匣必已千疮百孔。”

“看来这门还是不能硬闯,所幸你后来还修出了莲身,如果只有这仙辰匣。”引玉一顿,慢声说:“你怕是会痛到魂飞魄散。”

莲升面色越发苍白,花钿色浅了几分。尤其如今离白玉门近,她和仙辰匣间的牵系越发分明,那断手断骨的痛堪称灭顶。

引玉忙不叠将莲升往后一拉,说:“回去!”

两人遂又穿云而下,不得不回到芙蓉浦。

离远后,莲升果真好受了些许,苍白着脸推门入室,长舒一口气说:“无妨,倒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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