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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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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这不闷死?”

于是她姐又掐了他一下。

瞎子闷闷不乐的靠在一边,手搭在170的纸人肩上,恍惚间,他感觉纸人的嘴角似乎在动。

纸人而已,怎么可能动。他自我安慰的想。

孙兴明像剥皮一样,一层层拿开被褥,被褥每少一层,腐烂味和药味就愈发明显。

剥到最后,被褥间有个小小的凸起,那就是孙树果。

“树果,吃饭啦。”孙兴明一改往日的鬼气森森,耐心缓慢的喊道,“小果,外公给你炖了最喜欢的排骨,之前你不是最爱吃排骨了吗?有来了两头……客人。”

两头客人:“……”

瞎子感觉背后凉悠悠的。

“有好多排骨可以吃,不用等到过年才吃。”孙兴明鸡爪似的手拿掉最后一层被褥。

敬苍不忍直视,林逾静心脏一紧,瞎子感觉背后更冷了,只有贺逐山全程面无表情。

孙树果像毛蛋里刚成型的小鸡仔,毫无营养,细瘦得皮包骨的四肢蜷缩起来,脸颊嘴唇完全青白,没有一点血色,脸皮皱皱巴巴的像纸皮核桃,也像个七八十的老头子。

而他脊背上是一条条发脓的伤口,破烂的皮肤被泡软,退到肿包两边,翻卷着像一节节蛇蜕。

“树果……”孙兴明两根手指抓着孙树果的手臂,轻轻晃了晃,孙树果虚弱的动了动眼皮。

瞎子紧紧皱着眉,心想这样还没死真是个奇迹。

孙兴明拿起勺子,喂了孙树果一勺肉汤,一半的汤流了出来。

“树果,喝点汤,吃点肉,病就好了。”孙兴明耐心的说,“外公不会打你的。”

“这个肉他怎么吃得下?”林逾静鄙夷又恼怒的说。

孙兴明动作一僵,自顾自的拿起一块排骨:“树果,快吃快吃!”

“这么大一块,他吃不下!”林逾静生气的喊道。

孙兴明缓慢的转过头,脖颈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弧度,似乎要将脑袋扭下来一般,他青白的眼睛直勾勾的刺向林逾静,林逾静吓得往后靠了靠。

“他为什么吃不下?!”孙兴明露出了尖细的牙齿,周遭的煞气慢慢延伸着,“你想带他走?!当初是你这个贱女人不要他,是我把他养大,你现在要带他走?!你凭什么带他走。”

林逾静愣了愣,反问道:“你都要把他害死了,我凭什么不能带他走?”

敬苍一怔,他没想到林逾静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胆子却不小,居然敢正面刚宿主。而孙兴明正在走向失控。

“我怎么害死他了?他还活得好好的。”

林逾静笑了,讥讽道:“瘦成个干尸了,还算活得好好的?你平时是不是饭都不给他吃,人家吃点好的你是不是还打他。”

敬苍猛然醒悟,林逾静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孙兴明一直强调过年才能吃肉,今天又说不用等到过年也可以吃排骨,再结合脊背上一条条发脓的伤口……

其中一个可能就是,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孙树果因为嘴馋,偷吃了家里过年才能吃的肉类,脾气暴躁的孙兴明打了他,看伤口应该是用鞭子抽打的,孙树果的伤很严重,一直卧病在床,伤口恶化感染去世。

孙兴明气得眉毛扑簌簌抖动:“他生病了,他的病马上就会好!”

“好个屁!”瞎子骂道。

孙兴明这次气得五官扭曲,手臂上青筋暴起,语无伦次的说:“他发烧了,我给他拿药,但他还是发烧,像个火球一样烫。我跑了十几里的地方,去找干净的水井,水井里的青蛙最干净,药效最好……”

“你你你……”瞎子感觉冰凉的液体在从后脑勺流到脊背上,“然后你就那青蛙给他降温了?!”

“他们说干净的青蛙有灵气,小孩发烧最管用。”孙兴明抚摸着孙树果干瘪的肚皮,“把青蛙切成两半,在肚皮上涂啊涂,青蛙血涂满了整个肚皮,树果的病就会好啦,可是我的树果他害怕,他的病没好。”

贺逐山看着孙树果皱巴巴的脸,总觉得有点眼熟。敬苍的眉头越皱越紧,莫大的悲哀笼罩着他。

“民间的邪魔歪术你还相信!你把人给耽误了!”瞎子急急慌慌的责骂到,“你你你……都是你的错!你害死了你外孙!”

“外公……”孙树果张了张嘴,声如蚊呐,在场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孙兴明脸上的一道道褶皱积着灰尘,他轻轻捏着孙树果的手腕,一颗泪珠在脸上冲出一道白线。

“树果,都是外公害了你……”孙兴明低下头,脸贴在孙树果冰凉的小脸上,“树果,外公对不起你,外公不该打你,外公治不好你的病,他们也没办法。”

“树果,都是外公无能,外公治不好你的病,外公该死。”

“树果,都是外公的错,外公……”孙兴明哽咽起来,瘦弱的肩膀抖动着,不受控制的呜咽着。此时他不是邪祟,只是一个无助自责的老人。

“外公……你别哭……我不……不偷吃……”孙树果气若游丝,费了好长时间才断断续续说完一句话。

饥荒岁月,孙树果偷吃了家里最后一块腊排骨,劳作一天的孙兴明回到家,看到房梁上那块老排骨不见了,那一块排骨挂了将近一年半,每次看到那块排骨,孙兴明觉得苦日子在熬一熬就能出头。

年岁不好,熬一熬等个好年岁。

收成不好,熬一熬等个好收成。

身体不好,熬一熬就能好。

穷,熬一熬就能到头……

那块排骨没了,日子好像一下到了头。孙兴明很生气的用藤条打了孙树果。

树果没了,一辈子都看不到头了。

“外公没哭。”孙兴明揩了揩眼睛,一张脸斑驳陆离,前几天的精气神全没了,他好像只剩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树果,你妈会带你去城里,去城里就好了……外公舍得你,可是树果,外公没能耐……”

“外公……不……跟妈……不……不……”树果费劲全身力气,用手指碰到了孙兴明的手背,轻轻抓了抓,“不……不……”

孙兴明擦擦眼泪,吸吸鼻子,双手攥拳,回光返照似的骂道:“你他娘的跟着我干嘛!跟着你妈那个野女人去!你是你妈偷人生的!”

看着孙兴明这副神经质的模样,敬苍突然想到了孙铭发给他的视频。孙兴明坐在树下,哆嗦的骂着:“去死,去死,那个女人不让我见你,全部去死,都被车撞死,和那个女人一起被车撞死!”

送丧时,那个黑脸男人说孙兴明一直都在找孙树果。

一直在找孙树果!

所以现实里孙树果其实是被那个女人带走了,并没有在孙兴明家病死!

孙兴明的执念不是孙树果病死,是在这之后再也没见到孙树果!

那化解他的执念的关键是……

敬苍动了动喉结,干涩的开口喊道:“外公……”

贺逐山:“……”

林逾静:“……”

瞎子:“……”

三个人完全懵了。

你管他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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