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2)
第六十六章
林淮安挪步到他面前,垂着眸子看他。宋喻舟对上他的目光,便捧着花瓣往他跟前递。
他还记着昨日林淮安的不悦,动作也小心翼翼的,生怕遭到他的不喜。
手刚递出去,不期然却被人轻轻环住了脑袋,颈边他的长发飘然垂下,轻轻的搔着皮肤,痒意顿时蔓延。
“淮安,不生气了吗?”宋喻舟呆呆问,感受他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三郎,我实在太差劲了。”林淮安将侧脸倚在他的发顶上,深深的忧伤从话音中透出。
“不对。”宋喻舟挣扎着仰起脸,眼神发亮,“淮安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三郎很喜欢。”
林淮安盯着他那明亮的双眼半响,缓缓俯身在他眼睫上落下个如羽毛般轻盈的吻。
将将要擡起脑袋,又被宋喻舟箍紧了腰,顺力向里一带,林淮安便跌进了他的怀中。
抵着他的双肩还来不及起身,后脑处便覆过来只手,推使着林淮安靠近,将距离一点点拉近。
几日过去,周岁桉依旧深陷牢狱中,林淮安不时常出府,与外界的联系少得可怜。
所以他便不清楚阮云稚与周父周母眼下的状况,为了不让他们太过心焦,林淮安决定出府去找他们。
到了周府,来开门的果然还是阮云稚,瞧见他来,她明显愣了下,哭得红肿的双眼流露出错愕的情绪。
但还不待林淮安发觉,就已被她尽数掩进了深处,“是周郎的事有消息了吗?”
她话音中染上了些急色,干涸无望的眼眸中隐隐有希望的亮光耀动,将林淮安看得心里发慌。他不由掐紧手指,在阮云稚满怀希冀的注视下摇摇头,“……还不行,眼下还救不出来。”
这话一出,阮云稚眼底的光芒瞬间消散变得黯淡,林淮安不忍见她如此,斟酌着补充道:“我已托官府内认识的人替我照顾他一二,他不会受苦,你且安心。”
“嗯。”阮云稚稍显失落地低下头,过后才想起来要将人带进宅子里。
宅院中,她走在林淮安身边,温柔劝慰的声音里透露出不可觉察的脆弱,“没事的,淮哥哥,周郎他没做错事情,我相信官府一定会弄清这些,将他早日放出来的。”
林淮安没应话,他不敢告诉阮云稚,到底是谁不肯放过周岁桉。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若没有自己,他们本该和和美美的成婚。
“对吗?淮哥哥。”阮云稚停顿脚步,扭过脸看向心事重重的林淮安。
要说的话在喉咙间徘徊,林淮安隐忍着点头,“嗯,周岁桉一定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跟着阮云稚一道,林淮安也去见了周父周母,两位老人家膝下就周岁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被关在那吃人的大狱中,作为父母更是心焦得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周母的反应最为强烈,上次林淮安来的时候,她虽悲伤,却还能正常行止。
可不过隔了几日再见,她已虚弱地躺倒在了床塌中,脸颊干瘪,瞳眸浑浊,嘴里不停念叨着周岁桉的小字。
周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用湿帕子为其妻擦拭脸颊,脸上看不出来悲伤,还能跟林淮安正常的交流,甚至劝慰他别太为这事着急。
但那白了半边的头发却将他强忍在心底里的情绪全数暴露出来,林淮安看在眼里,好似刀刀剐在心上。
阮云稚邀他进屋坐坐,喝口茶,林淮安婉言拒绝,他实在怕他若是再在这里多留片刻,便会受不住那剜心也似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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