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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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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身白衣的男人囿于漆黑黑的灶台,竟觉得分外和谐和养眼。

顾虑她才刚恢复,君无渡做的菜都偏清淡。

而且破天荒地也坐了下来,,虽然几乎没有动筷夹菜,却喝了小半碗粥。

南枝抱着碗唤了声“君无渡。”

对面的男人擡眸看向她。

“以后你都陪我一起用膳吧,”她歪了歪头“美丽的风景无人分享,好吃的食物不能有人与之共尝,是一件很扫兴的事。”

南枝本以为这个人又会像曾经那般板着脸教训她,说什么‘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的话,可是这次他看了南枝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他竟然点头了?

南枝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人正要点头,结果南枝又说了句“君无渡你姓君,就要做个十足的君子,可不许反悔!”

“这跟姓氏无关。”

“知道啦,知道啦,君子。”

“……”

夜里,南枝望着天边的越来越圆的月儿,下意识地问道“君无渡,现在是几月几日啦?”

“八月十四。”

“啊,马上便是中秋了。”

“嗯。”

“中秋节可是团圆的好日子,我们得庆祝庆祝。”她拖着锁链在房间走了走,计划道“我要吃芙蓉饼,蟹黄包,玩月羹,烟熏八宝鸭……”她摇头晃脑“奠桂兮椒浆,还要喝桂花酿才够应景。”

说完她看着君无渡舔了舔唇。

她已经有好久未曾饮酒了。

君无渡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神晦暗莫名“你想下山?”

“虽然是想去逛逛的,但是也不用啦”南枝摇了摇头“你买回来就好了,我等你。”

第二日,南枝一大早就在打坐的君无渡面前瞎转悠。

一会儿甩甩铁链,一会儿练下剑法,噼里啪啦没个安生。

烦德君无渡莫可奈何,很快就睁开了眼。

出门时,南枝还生怕他少买了吃的,一个劲地叮嘱“君无渡记得啊,我要吃芙蓉饼,蟹黄包,玩月羹,烟熏八宝鸭,还有桂花酿,若是少买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话还没说完,白衣飘飘的君无渡已经不见了人影。

晚上,月如玉盘高挂,南枝特意让君无渡把桌子搬到了屋外的草地上。

她哼着也不直到什么名字的小曲,用心地将吃食一盘盘的摆在了桌子上。

等君无渡走出房间时,她站在盈满的月光下笑眯眯地唤道:“君无渡,快过来用膳啦。”

君无渡神情恍然了一瞬。

时光好似回到了春山烟欲收的日子,没有离开宗门,没有与他决裂,没有憎恶没有怨恨!

她依然对他毫无芥蒂满心欢喜。

那是在他失去她的日子里午夜梦回时的辗转难挨,是擡眸时的怅然疼痛 是路过熟悉时的蓦然刺痛。

她和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曾一度分道扬镳拔剑相向,如今终是回到了起点。

或许是阖家团圆的大好日子,亦或者是心境正如此时的满月,看着南枝朝他举杯,他竟也如她所愿地端起了酒杯。

桂花馥郁,香气迫鼻,竟没有了难以下咽的辛辣。

一杯酒下喉,南枝朝他的碗里夹了一块蟹黄包。

“君无渡,你尝尝这个蟹黄包,皮薄如纸,汤汁鲜美,味道竟然很是地道。”

这大概是君无渡第一次吃这样的蟹黄包,送入口中时,没成想刚咬破便有浓香的汤汁溢出。

第一次见到一向从容不迫的君无渡手忙脚乱,南枝却早已哈哈大笑地递上了一方秀帕。

南枝从未见过君无渡饮酒。

本以为他的酒量应是极好,却万万没想到刚喝了三杯酒,他眼尾就泛起了浅浅的胭脂色。

南枝坏心地又递了一杯过去,他一手撑着下巴,摆了摆手,漆黑如墨的眸子第一次落满了醉人的星光。

“君无渡。”

南枝冲他挥了挥手。

“嗯?”

声音被酒熏得微哑,看向南枝的眼神却有些迷离。

“你竟然不胜酒力?”南枝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怪不得以前你从不饮酒,是怕被人知道了会笑话于你?”

“我……没……醉。”

玉宵仙尊从来便是要脸不要命的,即便是已经醉了却依然维护着自己的脸面。

南枝玩心大气,夹起一块鸡丁喂到他的唇边“来,张嘴。”

君无渡果然张开了嘴。

南枝把鸡丁送入他的口中“把鸡肉吃了才能证明你没有醉。”

这人明明已经被辣得皱了眉露出一脸的不喜,却当真没有吐出来,细细的咀嚼后,慢慢地咽下喉头。

看着他漆黑的瞳染上了薄薄的湿润格外迷离,一向淡色的唇也被酒醉得像是染了胭脂色……

这是南枝从未在君无渡身上见过的诱人模样。

她的心突然犹如鼓槌。

有一种渴望正润物细无声一点点地蚕食着她,它如此悄无声息,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到任何。

她抿了抿唇,扶着明显已经醉了的君无渡朝石室走去。

可是如今她没有灵力傍身,变成了力气孱弱的凡人,君无渡九尺之躯就显得格外的沉重,更别说此刻他还全身心地靠在她的肩头,好几次两人都踉跄地摔倒在地。

最后南枝拖着铁链气喘吁吁地将他驮进屋子里时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角落里遥远的蒲团,最后直接把人摔在了最近的榻上。

夜里,一双犹带迷离的凤眸倏地睁开,他望着黑漆漆的房梁,混沌的大脑好一会儿像是才清醒了一些。

修真之人是可以用灵力将酒逼出体内的,可是这一夜他不知为何却并没有这样做。

南枝呢?

心头一紧,他下意识地偏头,一张乖巧的睡颜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眼。

他动了动手臂,才发现正被南枝抱在怀里,睡像极差的她甚至还将腿搭在他的腰间。

他细微的动作惊到了她,她蹭了蹭,嘟哝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全然的信任和依靠像是觊觎已久的蜜糖终于入口,明明可以立刻起身的他就这般僵硬地保持着姿势,像是怕惊醒了幻梦一般一动不动。

渐渐的,他听到了她的呼吸,轻轻浅浅若有似无,却像是羽毛般挠着心口。

他和她的香味早就一般无二,可是今夜他却闻到了她身上飘来的独有的软香,起初很淡,渐渐的却惨了沁人心脾的醉意。

昏黄为她莹白的脸上铺上了一层薄纱,朦胧似雾里看花,为她丰润饱满的唇抹上了最勾人的蜜。

让人想采下来,狠狠地占为己有。

君无渡浓睫低垂,慢慢地一点点地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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