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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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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秧朝他点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就连洪泽都愿意信她没有恶意,徐茂却一口咬死了她是杀人犯。

这个朋友,终究是散了。

倩真确实没心思做饭,接过盘子,小声道了谢。春秧起身告辞,她又追上来,塞给春秧一个荷包,浅笑着说:“闲来无事做的,你拿去戴着玩吧。”

“谢谢姐姐。”

春秧收进袖袋里,回家叫醒娘,两人一块吃了几口饭,这才有空拿出来看。

李秀荣凑巧瞧见了,惊道:“谁给你的?”

“倩真姐姐,娘,怎么了?”

李秀荣为难起来,倩真不会不懂绣纹,送女儿这样的荷包,难道……

春秧将荷包仔细翻看过,说:“挺好看的呀,娘,你看,这面更好看。”

方才是松柏长青,这面却是女孩家常用的喜上眉梢。李秀荣舒了口气,安心说:“发愁该回什么礼呢。”

春秧为难地说:“世子妃请了府里三奶奶教大家刺绣,我不会,所以走开了。娘,南生姑娘……南望姐姐的妹妹好生奇怪,我说我不会针线活,她好像有些不满意,又有些意外。”

“与她什么相干。这样爱管闲事的人,你别理她就是了。”

春秧想笑,又笑不出来,不敢说徐茂的事,只说:“她还想见见娘呢,我说下回吧。她很聪明,只是说话怪怪的,不招人厌,就是有些话答不上来,彼此不自在。”

“南望姑娘哪哪都好,怎么她妹妹是个这样的?”

“庶出的,养在夫人跟前。”

既说到了这,李秀荣趁机提醒她:“小门小户的才好,一家人亲亲热热。他们那样的人家,娶回来一个还不知足,非要弄些坏心思的人回来,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你看对面那齐家,鸡飞狗跳的,将来还不知怎样呢?如今还算好的,等孩子们大了,为了争家业,只怕要打起来了!”

春秧重重地叹了一声,说:“妙儿姐姐不知去了哪?动不动就要跪,喊打喊骂,那么好的人,竟让她们给逼走了。”

“走了才好,这事我忘了跟你细说,听说是她拿银子替自己赎了身。那家故意为难,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倍身价银子,好在她一直攒着体己,正好够了。”

春秧真心高兴起来,说:“那就好。”

齐家一点都不好,师兄走了,妙儿姐姐也走了,留下那些牛鬼蛇神慢慢斗吧。

“粟春秧,粟春秧,你快出来,有事找你呢。”

是褚懂在叫,李秀荣点头,说:“我没事了,你去吧。”

她压低了声,再叮嘱:“你们都长大了,不要靠得太近,不要单独出去。”

春秧点头,起身走到廊下,问他:“怎么了?”

“我知道那些事了,粟先生一个人不定忙得过来。有个杂碎想去告状,让我们逮着了,春生正看着呢。我有法子办好这事,你跟我们一块去帮把手吧。”

有春生在,那就算不上单独出去,有世孙在,更好办事。春秧心急,随手抽了一把纸伞,跳下来跟上。

春秧走出院子,擡头就见爹戴着大斗笠,正站在不远处的桂树下看着她。褚懂压低了声提醒:“先生说不能让婶子知道。”

“好,谢谢你。”

褚懂被粟先生委派了重任,自觉光辉,挺直了腰板说:“这边都安排好了,鲁源他娘那,只能你去。”

粟骞一直看着他,褚懂就从腰上解下那个绣满四合如意云纹的大荷包,用肩膀和脸夹住伞柄,还像小时候那样,牵起她的手,再放上去。

“咳!”

褚懂不知道哪一步错了,抓紧交代:“你要看看他娘手上有没有伤。”

他无声说了个“刀”,而后接着说:“这里边有膏子,抹上去,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春秧看向爹,点头。

粟骞说:“让他领你去,若有怠慢的地方,让他管一管。”

春秧再点头,粟骞安心往远处走。褚懂靠拢了,得意地说:“尸身后面那道伤,用这里边的宝贝,像砌墙一样,拿泥一糊,全看不出来了。仵作和粟先生有些交情,没有细究,已经写好了验状。那混蛋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虽有个品阶在身,却是个光杆,死了就死了,一纸文书交代便罢,无人过问。粟先生找人打听过了,举荐他做官的,就是那黄公公。这个不怕,我身边有个太监,是太后娘娘送我的,跟黄公公是老熟人,我打发他过去说话了。”

“你是世孙,他必然要给你面子。褚懂,还好有你!”

褚懂美滋滋地笑了,说:“那是,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敢搞事,我弄死他。”

春秧想起自己险些杀了人,先前那难受劲还有残留,因此劝道:“罪不至死,拦了就行。人命关天,总不好随意打杀。”

褚懂没亲手杀过人,不过,在宫里那几年,见惯了死伤,因此随口挂在嘴边,这会胡乱应道:“行吧。”

春秧笑笑,说:“京里的水养人,经了这几年,你是真不一样了。”

褚懂嘿嘿乐,告诉她:“我最厉害的不是剑法,是暗器。我还学了叱咤风云扇,烟雨枪,金刚叉。都是最厉害的师傅,单独带着我。宫里不让我学,是南望姐姐帮我请的人,每日念完书,偷偷地练。”

“真好。”

巷子里只有乔师傅这一个教头,乔师傅最擅拳法,剑法只初通。学完这些,他们就没处拜师了,全靠师兄留下的书,由爹陪着练一练。俊叔和乔二叔在家,也会指点一二。这样零碎学,自然比不得他。

褚懂受不得夸,一听她这样说,立刻拍着胸脯说:“我花钱给你请个女师傅,你想学什么?只管说,我去给你找。”

春秧笑笑,摇头说:“不学了,我又不出门,学了也用不上。对了,你哪来的钱?”

褚懂咧着嘴说:“太后娘娘给了我很多私房,不光有金子,还有一匣子银票。你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给你们买。”

“钱不可露白,你要藏好了,别让人惦记。”

褚懂想起始终拿不出来的金马,深以为然,说:“还是你想的周全。到了,一会再说,你跟在我后边,省得那些人不长眼,问东问西的。”

“好。”

春秧落后一步,跟紧了,这才发现他走路的步伐,和从前也不一样了,少了斯文,多了气势。

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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