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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这样年货的时候,我去得晚,只剩项链了。”他说,“因为所里的单身同事比较多,所以选纪念币的多。”
路昭:“……”
他忽然觉得,认真地想要问出个什么来的自己,像个傻子。
他撇撇嘴,把项链塞回了衣领里:“原来是单位发的。”
方曜:“虽然是发的……”
他话还没说完,路昭已经腾的站起身,根本不听他讲话,径自出屋洗漱去了。
晚上,两个人一块儿睡在炕梢,路昭就背对着方曜,一言不发。
半晌,黑暗中响起方曜的声音。
“你生气了?”
路昭没作声。
方曜说:“项链虽然是单位发的,但是我本来没打算把它送人。”
“黄金虽然是硬通货,但做成了首饰,就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路昭微微一愣,转过身来。
他不敢再自己多想,只想从他那里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什么意思?”他轻声问,“你把它送给我,是什么意思?”
方曜静静看着他。
路昭心焦地等着,忍不住出声催促:“你告诉我啊。”
方曜没有回答,而是说:“年后我可能就要走了。”
路昭愣了愣:“去哪里?”
方曜没作声。
路昭又问:“去多久呢?”
方曜依然不说话。
路昭急了:“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方曜摇摇头:“阿昭,你有自己的人生。我去哪里,并不影响你的路。”
“可是、可是你总要告诉我,去哪里,去多久,我要怎么联系你。”路昭抓住他的手。
“你可以给我写信。”方曜说。
路昭微微松了一口气,问:“是工作的事情吗?你要出差?”
方曜摇摇头:“你别乱猜了。我们明天再待一天,后天就得启程回首都了。”
“这么快。”路昭心中一空,他一直以为公休还长,还能待到初五六再返程。
“得提前回去准备。”方曜将视线收回来 ,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路昭咬了咬嘴唇:“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方曜没有看他,好像多看他一眼会令自己动摇似的。
他只说:“抱歉。”
他就像个死不开口的蚌,逼又逼不动,撬也撬不开,砸又不能砸,路昭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侧躺着,埋怨地瞪着方曜,半晌才说:“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只问你为什么送我这条项链,这个总可以告诉我吧。”
方曜沉默了许久,翻了个身背对他。
路昭平日里没有什么脾气,但谁能受得了一直这样被吊着?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
他一下子坐起身,去拉方曜:“你翻过去是什么意思?你今天非得告诉我不可。”
他拉住方曜的胳膊,却没拉动,脾气一上来,两手使劲一拉。
方曜倒是被他拉过来了,可他自己用力过猛,一下子往后摔在了炕上,“哎哟”叫了一声。
方曜连忙起身:“摔着哪儿了?”
这炕可是泥砌的,硬邦邦的,上头就垫了张草席,铺了床褥子,要是摔在褥子外,可疼了。
他凑过去,把路昭扶起来,揉揉他的后脑勺:“有没有摔到这儿?”
路昭没好气的:“你才摔到脑子呢。”
方曜松了一口气,放开他,又要回自己被窝里。
路昭连忙说:“我背上摔得好疼。”
方曜:“背上软组织多,一般不会摔伤。”
路昭:“……”
眼看方曜又要背对自己躺下,他心里一急,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
方曜整个人都僵住了。
路昭也被自己冲动的行为吓傻了。
两个人只穿着薄薄的里衣,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躯体。
路昭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几乎瞬间就爱上了这种毫无缝隙的亲密。
他颤抖着声音,问:“方先生,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方曜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他伸手去拉路昭的手臂:“阿昭,先松开手。”
路昭却抱得更紧。
他知道自己该松手,可却像着了魔一样,开始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开始渴求更多。
他终于明白宋悦说的——到了那个境地,根本忍不住,人会变成野兽。
他紧张又期待,咽了口口水:“你一直都知道,我喜……”
方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