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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不止有一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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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不止有一个

这个戏剧院很大,而且可能是因为,这里毕竟是搞艺术的场所,这个建筑无论外面里面,都建的非常艺术。

人话就是,非常绕。所以他们进来以后并没有盲目的瞎走,而是先查看了消防图,最后谨慎地选择了顺着前人的脚印走。

他们开着之前来过的探险主播的视频,顺着他的方向,直接先上达到了三楼。

这是通往舞台后台的路,沿途可以看到很多用来给演员休息换装的准备室。

而现在他们站着的、能看到光的地方,则正正好好是舞台的后台。

光源......正是舞台。

五人一猫都稍微停住了一下,调整呼吸,把自己全身的状态拉高到极点,然后一脚探了进去。

幕布是非常厚重的黑色,隔音效果很好,让他们只能朦朦胧胧听到台上有声音,却听不清那具体是什么。

卿苑稍微动了动手指,随着他的动作,众人都感觉耳边好像传来了一阵清风一样,那声音也逐渐清晰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换了个动作,把耳朵更加贴近那边,认真地听了起来。

“......不,不是这啥啊,咿咿呀呀地根本听不懂啊!”可怜的东北人黎芊芊用气音绝望大叫。

“不是你的问题。”能听懂一半的向廷噤着鼻子,表情也很一言难尽。

“他唱的也太难听了!要不是这是我从小听到大的戏曲,我都没听出来他唱的是盼郎归!这个调跑的,没了边了!”

“?这是盼郎归?”霖鲤也同样绝望大叫。

“这唱词根本对不上吧??”

“盼郎归?”卿苑配合地发出今晚第三声气音疑问,“这不是,挽新乡吗?”

岑道和万幸安面面相觑,笑死,根本听不懂。

“我也觉得唱词对不上。”向廷又听了一会儿,对霖鲤点了点头。

“不,他唱的对呀。”小神仙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说的东西对不上了,有点着急的戳了戳她俩的袖子。

“是古语,无论调子,还是词,都是对的。就是,挽新乡。”

不过的确唱的非常难听就是了。

霖鲤这次听懂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是古语?或者说,盼郎归的前身,就是这个挽新乡?”

“比一千年还要古,卿苑听过的唱词......里面那个真的是丁永吗?”

他们站在原地踯躅了一会儿,最后找了个边角的地方,悄悄把帘子掀开了一角。

说真的,虽然是卿苑和万幸安动手撩开了,但躲在他俩身后的黎芊芊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发生那种,恐怖片里的,一打开门就和里面的人正好面对面的场景。

好在是没有发生。

里面的舞台很大,灯光也没有完全打开,几乎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而就在那片区域内,一个违和感很强的高大身影正在柔美地擡手低眉,脚上踩着踉踉跄跄的鬼步,那诡异的走调歌曲正从他嘴里咿咿呀呀地冒出来。

他身上套着一条艳丽的大红色西式裙子,那明显并不是他的尺码,腰身崩的死紧,好像下一秒就会开线。

也明显不符合他嘴里唱着的曲词,但他依然在唱着,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躲藏着的几个人一样。

卿苑缩成个小蘑菇样蹲在角落里,身后是圈着他的万幸安,他俩脑袋上搁着凑过来一起看的其他三个小脑袋瓜。

“身法看起来也和调子一样啊,跑了又没完全跑的样子。”霖鲤用下巴蹭了蹭卿苑的脑瓜顶。

“和你记忆里的一样吗?”

“嗯嗯。”卿苑脑袋被她们控制住了,只好伸出两根手指弯了弯,以示赞同。

虽然身姿很不优美,调子也从喜马拉雅跑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但只要熟悉这个戏曲的人一听就能知道,这就是挽新乡。

“挽新乡,是上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卿苑小小声给他们科普着。

“最开始,没有名字。只是描述战争,并在战争后,祈愿神明,保佑部落的。”

“后来因为,战争频发,人们就一直,传了下去,大概在有了,朝代以后,就有了,挽新乡,这个名字。”

“他在很完整的,唱最古老的,那一首,只不过,把祈愿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

“瓦,这么狂的!”霖鲤忍不住歪了歪嘴。“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直接莽吗?你们打得过他吗?”

“冲吧。”卿苑思思索索了一下,简单地衡量了一下双方差距。“不怕,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被放弃了。”

噢噢噢噢噢噢!!

虽然听不懂卿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听懂了前半句的岑道,架猫牵鱼,原始人一样直接冲了出去,把罪魁祸首一把擒拿。

动作浮夸又极有声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壮胆。

丁永被按住的极其顺利,没有半点反抗,甚至连她们之前设想过的雷电,都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

岑道有些疑惑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被自己按得脸朝下的丁永,颤颤巍巍地松了口气。

然后她一转头,整整悄悄对上了台下二十双死鱼一样鬼气森森的眼。

“啊啊啊啊什么情况!!”

“别怕!是失踪的那些人!!”霖鲤一把按下炸毛了的岑道,仔细感知了一下,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都死了。”

“你身上,已经罪过缠身了。”卿苑和万幸安也跟了上来。

小神仙蹲下,平视着被七手八脚按住的丁永,琉璃珠一样的眼睛不悲不喜,镜子一样倒映着他那种有些扭曲的面庞。

“你和谁,合作了?”

“哦,你知道是合作。”丁永的表情有些狰狞,语气倒是还算得上平缓。

他的目光绕着围着他的人转了一圈,在岑道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你很聪明。如果你说是他们利用我,我可能就不配合了。”

岑道被他看得有点奇怪,如果不是目前还要问话,差点都要怼回去一句:谁问你了?

卿苑似乎也觉得有一丢丢莫名其妙,好在过长的年龄让他可以做到面对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

“看起来你们知道殷栎是天雷,不过......你们知道,其实天雷的候选人有很多吗?”

这个料不可谓不大。

这可是丁永精挑细选的谈话开头,他信心满满的说完,正打算欣赏一下他们脸上的震惊神色。

然后他就失望了。

卿苑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万幸安则是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卿苑离他有点过于近了,岑道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霖鲤则是回想起来一段记忆。

当初,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京城有个胡仙曾经帮忙引过贼的。

但当时并没有引到贼,反而把这个本该和特办处无关的小警察带来进去。

那老狐貍当初似乎就说过......

“本以为能抓到个相关人员呢。”

丁永看了一圈,有些克制不住的愤怒,身体周围也噼噼啪啪闪过几朵小电花,光芒很亮,却没有任何威力,不过强弩之末。

好在还是有人震惊了一下的。

“天雷有很多候选人是什么意思??你当时是候选人,现在又变成了天雷吗?那以后会有多少天雷??”蓉成的负责人向廷小姐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没有和卿苑一起经历过上山下海的她,单纯的小脑瓜经不起这么大的信息流。

“我很小的时候,就梦到过一个人。”丁永换了个盘腿坐的姿势,似乎是有个很长的故事要讲。

“那个人并不经常出现,也不会在我醒后留下任何记忆。但每次他出现,都是我最迷茫最痛苦的时候。”

“现在我才知道,事实上,那就是针对天雷的考验。只不过之前的我,因为没有拼过殷栎,所以忘记了。现在我承担起了天雷的作用,才又想起了那些梦。”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没有骗你们,真记不住,记忆里就是一团马赛克。”

“他说的话,差不多都是针对我当时心境的。”

“比如,如果我白天和别人发生了争执,让我很痛苦,晚上他就会出现,帮我分析原因。”

“我最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要毫无缘由的攻击别人呢?为什么我们明明都这么努力了,还有那么多人不信任我们,反而相信网上那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呢?”

他这会儿看向霖鲤,目光流露出了一丝痛苦。

“到底还要怎样,才能让他们明白他们是错的呢?”

“哦,然后你就在梦里和你的知心马赛克聊了聊,随后掌控了天雷,劈死了一大堆无辜不无辜的人。”霖鲤活了一千年,这样心里的人类说实话,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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