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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安,我好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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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仙完全没懂信徒的痛苦,自顾自像只猫咪一样懒洋洋从人身上爬起来,目光逡巡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搜寻一下哪里还有他们点过来的外卖。

但他还没有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迈出去一步。

万幸安眼睁睁看着卿苑在自己的眼前突然僵住,然后浑身断了线一样缓缓倒下。

那一幕在他眼里好像被慢放又放大了的电影,让他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一直顺着神经传递人,让他手脚冰凉。

他甚至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如果不是咬着牙硬拼着一股劲迎了上去,他就连抱住卿苑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了。

虽然好在是接住了,但万幸安看着自己怀里轻飘飘、面色苍白的卿苑,一瞬间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那一刹那恍惚里,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

只下意识握紧手里的躯体,仿佛这就是他唯一可以握住的一切。

还是霖鲤先发现这边状态不对的。

几次事情下来,原本的镇宅老祖宗也被迫成长了不少,学会了顾念大局,时刻留心各种变化。

“神......顾问怎么了??不会是被电到了吧?你感觉怎么样?”

霖鲤焦急地扑过去,围着他俩绕了好几圈,硬是没敢上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隐隐有些畏惧之感。

就好像......连万幸安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一样。

她心里着急卿苑的伤,一时也忽略了这种感觉,等她再想回溯的时候,万幸安已经恢复了动作。

“不是被电,至少我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声音比平时要稍微略低沉一点,虽然陌生,但倒是更加衬他那张严肃起来的脸。

霖鲤略有些仓惶地应了两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听到万幸安声音的时候又抖了一下。

“我这就去联系医生!”霖鲤并不擅长医术,她匆匆忙忙往卿苑身上扔了一大叠锦鲤祝福以后,一阵风一样蹿出去联系人了。

岑老爷子要联系,泰逢也折腾一下吧,还有他们非人类的妖怪......

能联系的抖联系一下吧,毕竟,卿苑的状态,太让人说不准了。

她虽然也忧心眼前的情况,但......卿苑都昏迷了,她也不能应把人扣押在这里。

这次万幸安直接带着卿苑回了自己家控股的私人医院,并没有麻烦更多医生,只调了一间仪器齐全的空病房,陪着卿苑躺了进去。

卿苑安安静静地躺着,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原本就长过膝盖的头发似乎更长了,一部分被他压在身下,一部分顺着床边流淌了下去。

万幸安帮他把头发撩上去的时候,月光抹过发梢,一瞬间,万幸安居然觉得卿苑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但下一刻,光线转换,苍白消瘦的小神仙还是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

万幸安笑了一下,突然把手心的那一缕发丝牵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动作他做的太过行云流水,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等他把发丝规规矩矩的摆好以后,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挨着卿苑躺了下去,安静地、寂静地注视着卿苑的侧脸。

在其他人眼里,卿苑大部分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但在万幸安眼里,卿苑的表情其实很生动。

开心了会勾勾嘴角,好奇的时候会微微偏头,吃到了喜欢的东西眼睛会比平时亮,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会轻轻蹙眉。

他只是表情做的幅度更小,反应也更慢一些而已。

但现在,卿苑的表情,是万幸安没有见过的。

而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痛苦。

他不知道卿苑为何会痛苦,他只觉得很难过。

而且,就在刚刚躺下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来一幅画。

那是他和卿苑一起,第一次见到岑道的时候,岑道拿出来的画。

是岑家的梦,内容是他,和一个躺着的人。

也就是卿苑。

虽然和梦里的内容不同,梦里的小神仙看不清脸,现实中的卿苑忍耐痛苦,但万幸安就是想起来这一幕本该忘记的画面。

万幸安忍不住皱起眉头,想伸手拿起手机,让岑道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幅画。

但不知怎么,他的手停留在社交软件的界面上,却始终按不下去。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在备忘录记了一下他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随后擦擦手,郑重又温柔的,握住了卿苑的指尖。

他没有拉上窗帘,也没有开灯,但这天晚上的月光很亮,足够万幸安看清卿苑身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没有任何睡意,于是就一直那样静静地看着,从月亮高挂,到月落日升。

霖鲤过来的很快。

卿苑对于最后一个被困者做出的判断是正确的,第二天寅时刚过,围绕着茶楼一天的雷墙就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们第一时间带着人冲了进去,但确实,已经晚了。

根据法医解剖的结果,他已经死亡超过十八个小时了。

大概率,是在天雷降下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死亡。

霖鲤跟完这边的处理结果就直接杀到了医院,还捎带上了刚飞了红眼航班过来的岑老爷子一家四口,两老一小加一泰逢。

她有建议让岑道自己带着泰逢先过来,两位老人家毕竟年龄大了,飞夜班太辛苦。

但这二位听说卿苑出事了,都非常坚定地表示一定要来。

而且据他们自己说,自从泰逢来了他们家之后,他们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都变好了。

岑道也拗不过自己的长辈们,只好给泰逢多上供了两包小鱼干,带着一起飞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万幸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他身上穿着和卿苑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服,带着平光镜坐在卿苑床边办公。

整个人认真又稳重,似乎完全看不出来,他事实上昨晚已经熬了一宿。

和昨天卿苑刚刚昏迷时的冷然不同,万幸安这会儿已经恢复到和平时差不多了,接人待物都很有礼貌,只是稍微话少了一点。

但霖鲤反而觉得,今天的万老大,更吓人了。

“虽然更多的查不出来,但对比上一次他做的检查,至少这次的指标并没有恶化。”岑老爷子动作很快,他毕竟给卿苑检查过好几次了,上手也比较熟练。

他又卷起卿苑的衣袖和裤腿看了看他的关节,伸手试探了一下,仍然以失败告终。

“脉象上也没什么变化。”谢兰蝶皱眉。

“从上次能摸到他的脉搏起,他的脉象就没有变过。”

非常细微,若有若无。但只要能摸到,就会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那磅礴的生命力。

“卦象是吉。”岑道也已经开始了疯狂的计算模式,飞快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出产了一堆除了她自己以外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怎么算都是好事,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你也有?”霖鲤心头一跳,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岑道的衣袖。

“我从以前......就一直有了。”

“明明灵力复苏是好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妙。”

“我说不出来,但是,我昨晚又做那个梦了。”岑道抓抓脑壳,突然偏头看向万幸安。

“你知道的,就是那个里面有你的,好像一张图画一样的梦。”

“嗯,我记得。你这次的梦境内容有什么改变吗?”万幸安终于把目光从卿苑身上移开,看向岑道。

“忘记说了,昨天我也突然想到了你的那个梦,本来还想给你发消息要你把它带来。”

“虽然没有把画带过来,但我有存图片。”岑道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圈的同时也简单给霖鲤说了一下当时的事情。

“我后面还有问过泰逢,但她说,她并没有做托梦这个事情。”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凝重了一点。

“所以,我们后来分析,我们一家同时做到的这个梦,可能有着某个含义。”

“比如,或许会是未来某个瞬间的预测,或者是过去的某个投影。”

“不过昨天只有我自己做了梦,而且梦的内容也比上次清晰。”她带了画板,直接在上一次的图上改了起来。

“首先是卿苑的身形和表情几乎可以完全看清了,其次是你们两个身后的背景,它......”

“它变得更漂亮了。”岑道的讲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样去形容。

“它没有变清晰,还是和画面里一样的色块,但变得非常漂亮,是那种一看过去,就会打心眼里觉得它很美的漂亮。”她飞快地皱了下眉,有些沮丧地补充了一句。

“可惜我画不出来,但那个背景给我的感觉,竟然还有点,有点像是......卿苑。”

“万幸安......”

“我头好痛......我头疼,万幸安,我头疼......”

“卿苑!你还好吗?感觉到哪里......”万幸安表情激动到扭曲了一下,飞速的转身扑过去,然后,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卿苑并没有醒,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只是从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随后,他再次蠕动了一下唇,发出了愈发细微的声音,证明了之前的两句并非万幸安的幻觉。

“我疼。”

苦海~泛起波澜~寂寞的阿饼~被悲伤淹没~

还是夏天~阿饼~在晋江~冬眠~(抹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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