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2/2）

小神仙啪的一下关上了电脑，面无表情地擡头看他。

“用、眼睛看。”他虽然并不勤快，但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看法。“那个、人类，有问题。”

“身上有，术法的，痕迹。”卿苑思考的时候喜欢下意识的往嘴里塞些什么，能吃不能吃的都行，这会儿他就在叼着鼻头咬来咬去。“但，清理的，很好。”

“而且......”卿苑看向了万幸安的手机，声音稍微低了一点。“我感觉，和此事，无关。”

但没办法证明。

毕竟无论是他看出有术法痕迹，还是与此事无关，都是他的一家之言。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没说。

他眼巴巴地看着万幸安，让小万总无端生出一种被依靠了的感觉，立刻拍板做了决定。

“没关系，先报告。”他揉了揉卿苑的脑袋，飞快地报告了新的情况。

“他们之前跟我说了，只要有线索就可以说，多准备一些，顶多做点无用功。但如果准备少了，那可都是一条条人命。”

卿苑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目前为止，只出现了三个受害者。

第一个是万幸安家门口的，第二个是在王府大街上的，第三个是昨天刚刚发现的，在一个森林公园的树干里。

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快和树长在一起了，是很隐蔽的角落里，面朝着墙角，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虽然有若有似无的臭味，但据经常到公园锻炼的大爷们说，他们还以为是哪个树根烂了。

又是个经营的不太好的私人公园，平时去的人不算多，工作人员检查的就也不勤，所以直到今天才发现。

“但特办处说，这个可能才是第一个尸体。”万幸安没有给卿苑看图片，只简单说明了情况。“之所以没有那他和之前的特大连环杀手案结合起来，是因为他和树木融合的方式，绝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

“他最多死了十天，但他的皮肉血管，已经和树木的纤维连接在一起了。”

“这三起和之前的特大连换杀人案分开看，是因为这三起都有无法解释的力量参与。”可能是因为提供了不少线索，万幸安也拿到了更多资料。“但如果和其他那十五起连起来看，会发现一个共同特征。”

“所有被害人，都曾是没有受到应有惩罚的加害人。”万幸安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让他的神情有些莫名。

“除了精神问题以外，还有保外就医的，和被划为家庭纠纷的。”万幸安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他突然往身后一仰，靠在办公桌上，看向正襟危坐在那里的卿苑。

卿苑的坐姿一直都很乖，双腿放平，双手搭在腿上。这样的坐姿一般会让人显得有些紧张，但放在他身上，则会让人有一种，不知他是此岸彼岸的朦胧感。

他背着光坐着，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低垂着的睫毛掩盖了不同的瞳色，让万幸安觉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开自己。

万幸安没动，就那样看着卿苑，微微开口。

“真不知道......这个凶手，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单独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他更像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大侠。”千年老妖怪霖鲤正在岑道家里做客，毕恭毕敬地撸吉神的毛。

“劫富济贫，替那时候还不完善的法律惩治漏洞外的人，让有冤者可申。”

霖鲤毕竟是特办处创始人，权力和万幸安当然不一样，她得到的资料相当齐全，纸质版都厚厚一叠，她正一下下翻着。

“被家暴致死的妇女，但丈夫只判了三年。”

“被当街捅死的女性，但施暴者是精神疾病患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被拐卖到山沟里的女娃娃，自己跑出来，却因为整个村子的互相袒护而证据不足，无法上诉。”

“怪不得这个连环杀人案破的这么艰难。”霖鲤顺着吉神的毛，突然看向岑道。

“平心而论，面对这种情况，如果你是涉案人，你在知道情况的时候，真的会想要配合调查吗？如果你是目击者，你会想要提供线索吗？”

“更甚至，就是你，岑道。你有能力，可以算。”

“你真的会想直接把他绳之以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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