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2/2）

“鸢鸢，你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吧？”像是为了刻意地强调着什么似的，他故作平静地开了口。

洛柠鸢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道：“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心中，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她一脸认真地回答着。

“就只能是‘哥哥’而已吗？”洛槿辞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将少女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心像是被浸泡在了冷冰冰的寒水里，彻骨的寒意在刹那间遍布四肢百骸。

可他还是不甘心。

“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他低低地呢喃着，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不断说服着自己。

男人仿佛在突然间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他周身原本萦绕着的矜贵气质，也像是被硬生生地打碎了一样，变得破碎不堪，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哥哥，你怎么了？”洛柠鸢有些担心地伸出了手，想要抚平他眉间堆积着的褶皱。

而洛槿辞下意识地抓住了少女的指尖，好像这样就能够牢牢地抓住她，让她无法从自己的身边逃离似的。

男人掌心的温度滚烫又炙热，如同火焰一般，深深地灼烧着她白皙的指尖。

下一刻，洛槿辞忽然低下了头，轻轻地吻上了少女的指尖。他的神情虔诚又坦荡，丝毫没有任何想要亵渎的轻佻意味，犹如一场神圣的朝拜。

指尖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让洛柠鸢不由地有些愣神。她下意识地垂着眸子看了一眼。

茫然的少女此刻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鸢鸢、鸢鸢……”而洛槿辞已经慢慢地沿着少女的指尖一路向上吻了过去。他轻轻地亲吻着她白皙的手背，动作小心又温柔。

这时候，洛柠鸢才堪堪反应了过来。她有些迟疑地眨了眨眼睛，轻声地开口询问道：“哥哥，你……”

饶是如此，她依然没有选择从哥哥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洛槿辞慢慢地擡起了头。

“鸢鸢会不会讨厌我？”他抿了抿唇，神色犹豫不决，“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已经忍耐不下去了。”男人半敛着眸子，语气脆弱又易碎。

而洛柠鸢则是毫不犹豫地开口保证道：“我不会讨厌哥哥的。”

她甚至没有去细想男人动作与话语之间隐含着的深意，便直接作出了承诺。

“真的吗？”洛槿辞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少女还红肿着的柔软唇瓣上。

“就算……我喜欢鸢鸢也没有关系吗？”他的咬字又轻又慢，像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惊醒了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

“什么……‘喜欢’？”大小姐那颗被酒精侵染过后变得极为迟钝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慢慢地转动了起来，“哥哥在说什么？”

她还有些懵懂与恍惚。

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说……我喜欢鸢鸢。”洛槿辞俯着身子，凑到少女的耳畔处轻声细语道。

他刻意地加重了“喜欢”两个字的语调，仿佛是想要让洛柠鸢好好地听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男人的心脏跳得很快，如同擂鼓一般，震耳欲聋。

“……哥哥？”洛柠鸢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醉得都神志不清了，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听到自己的哥哥说出那么奇怪的话语？

她好像有些听不太懂了。

少女的茫然与不解几乎都明晃晃地刻在她的脸上了，看起来一目了然。

而洛槿辞的眸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大小姐半张着嘴，表情懵懂又可爱。她红肿的唇瓣微微张开着，洁白贝齿间含着一截嫣红舌尖，仿佛是在诱人采撷一般。

“如果鸢鸢觉得讨厌的话，就直接推开我，好吗？”洛槿辞慢慢地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极为克制地开口说道。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的委屈——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洛槿辞在极度的煎熬中等待了片刻以后，发现少女依旧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她并没有选择立刻推开他。

和洛槿辞一样，洛柠鸢也不想让自己的哥哥觉得伤心。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着长大，两个人之间的命运早就已经密不可分了。

更何况，洛槿辞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濒临破碎的圣洁神像，哪怕只是一阵风吹过，都有可能让他变得支离破碎。

“哥哥……”洛柠鸢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便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唇齿之间。

“唔……”少女不由地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