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案重启6（2/2）
好像巫女们仍然在此一样。
“……看来是费心打扫了啊。”七海推了推护目镜，但比起感叹，那更像是某种隐晦的安慰。
猫眼巫女低头看着下方的日上山：“有大家帮忙的话，也不算太难。”
但比日上山的风景更显眼的是别的东西。
——善子终于明白了在那诅咒师记忆里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3]。
地上正在放光……
不。
确切来说是整个空间像是被什么奇怪的光芒光幕切割开来，不规则的切割面围绕在整座日上山的周围，因为横贯了整个天空和地面，所以看上去才像是从地面上放出的光芒。
此刻，围绕着日上山正有着这样一圈像是穹顶、或是帐一样，发着光的帷幕，将日上山像是水晶球摆件里面的微缩模型一样，扣在了里面。
不。
那并不是撑起来的帷幕。
更像是裂缝一样的东西。
空气本来应该是无形的，身处其中的人们就像是水中之鱼一样，因为那是完全的透明，所以应当感知不到边界才对。
但此刻，在日上山周围的空气中，却出现了像是玻璃里的裂纹一样的东西——它严丝合缝，所以从正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只要换了个角度就能看见丝丝缕缕的玻璃断面。
简直就像是整个空间就是一整块裂开了的飘雪水晶球一样，只余日上山这点基底。
这地方就像是在这块有裂缝的完整玻璃里强行嵌进来的另一块玻璃碎渣，不太合称，但形状被挤压着也勉强填上了裂缝。
这就是碎裂之后，强行融合的结果之一。
“……所以才说巫女世界是最开始被碾碎的东西啊。”那巫女发出了一声了然的叹息。
即便是亲历者，也是到现在才明白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怕巫女的世界作为比较早期融合到咒术世界的空间，应该是被夹在了几个世界中间吧——当天元结界开始崩坏的时候，作为夹缝中间的空间直接就被碾碎了，只剩下日上山这丁点地方作为残骸。
巫女世界固有的规则直接被咒术界覆盖修改覆写，属于巫女的结界瞬间崩塌，即便那些巫女们将自己全都填进去也无济于事……能逃脱的只有几个身上带着咒术师血脉的零星个体。
夏油操纵着咒灵在裂痕外的山脚着地——因为附近的诡异民俗传说和十年前的自然灾害，附近的村子早没人居住了，所以几人倒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这样说来，虽然世界之间折叠的空间是个比较抽象的概念——但应该还是存在距离远近的关系。”手脚回归自己使用的太宰总算恢复了部分活、不、阴沉之力，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他倒是有些好奇地用手轻轻接触了一下那裂缝——可惜可能那是世界之间规格远大于个体能力的裂缝，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对它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只能看见裂缝的痕迹短暂的闪烁了两下又恢复了它如水幕一般的质感。
那前MAFIA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怎么了吗？”猫眼巫女投去好奇的眼神。
而太宰治已经抽回了手：“还有一些‘碎片’在里面。”他说得有些含糊，以至于几人都没听懂，“可能只是我的猜测。”
他说只是猜测，语气却是确认。
“来这里看看确实是有必要的。”他将手插在风衣里，“你们可以碰碰那些裂缝。”他摸着下巴，“既然黑沼小姐在知道天元结界之前也穿过过那个东西的话，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碰了就知道了。
他表情有些严肃，脸上分明写着这样的字眼。
巫女没有迟疑地伸手，被夏油拽住了。
“善子妹妹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我可麻烦了。”那特级怨灵笑眯眯地，自己伸手先探了过去。
然后他也了然地啊了一声。
这下善子终于得到了许可——猫眼巫女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到了那围绕在日上山周边的‘裂缝’——然后她楞在了原地。
那是……
被挤碎的世界的规则残余、本来该有的可能性、曾经存在却被抹消的过去、和本会有的未来。
世界的尸体。
因为只是碎片——她能看到的只有零星的画面……带着相机上山的年轻男女，得到救赎的巫女们，含笑重新睡去的大柱，还有相聚又携手好好告别的母女，和终于恢复平静的日上山。
那是假设世界完整的话，本该诞生的故事。
它们现在只剩下残渣还演绎着可能性的碎片。
善子收回了手。
“毕竟会导向这样结局的世界规则、还有本该出生的关键人物都被叠加覆盖成了咒术世界的版图的话……那样的结果也将不复存在吧。”
世界不复存在，因这个世界存在而诞生的人当然也会不复存在，那么这些人会导向的可能性与未来也会消失。
本该诞生在巫女世界的麻生邦彦，黑泽大柱巫女的爱慕之人——假设他出生的村子也被咒术的世界覆盖，变成咒术世界的一个普通村子的话……那即便那人长着同样的面貌、有着同样的名字，他身体流淌的也只是咒术世界的规则了。
那已经不是巫女等待的人了。
因他而起的故事也将完全消失，走向完全不同的结局。
猫眼巫女收回了手。
“所以，这就是巫女世界仅剩的版图了……？”可能是第一次得见这样世界被碾碎的后果，七海的表情有些严肃，“那些被碾碎的其它空间……”
“两种可能性被固定成了强势的规则吧。”善子思考了片刻，打了个比方，“假设异能力者的世界被咒术的世界碾碎的话。”
那边的太宰治举起了抗|议的手：“我姑且还是有些族群认可的噢？”
“只是比方吧。”
“感觉你只是想要欺负人而已呢，黑沼小姐。”话是这么说，太宰治却没有阻止善子的叙述。
“假设太宰先生的出生地正好被包括在被碾碎的区间内的话……”巫女指向了旁边的太宰治，“太宰先生应该不会死。”
那黑发年轻人叹了口气：“不会死的只有‘太宰治’这个身份吧。”他举起一根手指，“但我的人生经历很可能会按照咒术世界的规则被覆写。”
其实现在两边隐约的温和融合就有这样的趋势。
异能和术式变得能够互相影响，难以区分，最后变成一件事。
“但更可能太宰先生的人生经历都会被覆写——比如没有加入港口MAFIA，因为咒术师是受总监部管控的，不可能出现这种异能团体，或是港口MAFIA变成横滨的一处诅咒师团体被总监部所讨伐。”
那家伙直接举起了一根手指：“搞不好我会成为作家也说不定呢？”
“然后还是这么阴暗的性格？”善子歪着脑袋，“不过……”
即便‘太宰治’这个世间的身份还在。
那也不是这个太宰治了。
“搞不好是得偿所愿的死亡呀。”那阴郁的家伙反而笑了。
但想到那样的可能性。
几人都没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七海勉强转移了话题：“再在裂缝外面待着也无济于事——这次来这里也不仅仅是为了确认世界被碾碎的后果吧。”
善子点点头，无表情的巫女身边是无法散去的严肃：“还得确认一下太宰先生异能力对灵力的适用性，顺便拿点东西。”
“巫女的典籍……”夏油表情有些阴沉。
猫眼巫女对那个倒没有特别在意：“还有之后回咒术高专吸收天元的时候要准备的增幅道具。”
“嗯？”
善子想了想，举起了一根手指：“巫女的衣服上面纹有方便灵力运转的咒文，所以穿上日上山的制服的话，不管是召唤出来的结果还是灵力运转效率都会得到提升。”就和七海的领带和刀上裹着的咒符是一样的原理。
毕竟要吸收的对象是天元。
“确实。”七海点了点头，“谨慎一点的话……”
而那边的猫眼巫女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得把幽婚时候的白无垢准备好才行，啊，还有巫女服，能带回去的话平时作为常服也会有不少的……”
“等等。”金发的三七分举起了手，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白无垢？”
“嗯，白无垢。”善子点了点头，“毕竟是利用幽婚召……”
猫猫眼巫女语气平淡，说得头头是道地准备让某位特级的血压点火升空。
“那种事情我知道。”七海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反光的镜片让他整个人的眼睛都不可见了起来，“……所以，你打算在仪式的时候穿白无垢？”
善子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在五条也在的时候？”
巫女已经有些不太明白了：“五条特级当然会在吧，毕竟他要确保天元不会突然清醒反抗，召唤的时候我可是一点反抗能力都……他必须要护送我们吧。”在夏油特级吸收天元的时候，如果对方反抗就把它打到半死。
旁边的夏油杰已经微笑了起来，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线。
七海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很久。
“不可以吗？”猫猫眼巫女不太明白，只是微妙地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不·可·以·吗？
被问出这样问题的三七分的金发术师声线不知为何，微微颤抖了起来：“不穿白无垢的话……也可以吧？”
“唔。”善子歪着脑袋，“术式施展来说白无垢最好，不过巫女服的话……考虑到现在天元应该属于沉睡状态的话……多少亏损点也可以？”善子的语气不太确定，“怎么了吗？”
那前辈好像松了口气。
他板着脸拍了拍善子的肩膀：“就穿巫女服吧。”
善子无可无不可，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夏油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直接出言反对。
倒是旁边的太宰治摸着下巴，简直像是个坐在解说台上的评论员：“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不用掺和进这种事情里面。”他歪着脑袋，“真可怜。”他语气倒是有点幸灾乐祸，“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种下意识玩弄别人心态的习惯……
“巫女的灵力应该不包括玩弄人心这方面的应用吧？”
而七海叹了口气，倒是难得坐上了修罗场解说席：“不。”他推了推护目镜，“估计是那（善）家（子）伙自己的本能。”
那种为了避免心碎，建立在下意识里的恋爱拔旗本能——野生动物一样的直觉吧。
而被提到的那个猫眼巫女只是低头偷偷看着手机，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对话。
收到了五条悟的回信。
“嗯？”
我要的明明是娜娜明抱着太宰先生的照片。
为什么发回来的却是一张裹着毯子，明显花屏的自己的照片？
[1]LINE的撤回功能可以撤回24小时的内容。
[2]濡鸦游戏设定，只有晚上才能进入真正的日上山，后面看到的内容也是濡鸦的游戏剧情片段，本来会有的故事，因为世界覆盖，游戏角色直接在过去就消失/被替换人生了，所以游戏剧情也消失了
[3]如约赴会的伏笔，善子看取到的娟儿的记忆……两个画面之一
横滨这里也有我的想法，靠善子救济是不可能的，横滨那边，终究还是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我在看第二季的时候的感觉，哒宰没有带走芥川也有一部分也是，他也是没有余力（内心或是外在都是）的人，而到了之后他真的成熟了之后，也是武侦宰了，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学会了正确的关心方式但是对芥川来说也太晚了吧（思考）
时间轴也正好是他15/16岁刚进入MAFIA这个时间段，织田作可能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不管是改变太宰，还是把一切引向新的可能性（？）不过那也是他们的人生，和作为引子的善子没什么关系。
七海：我为了w的心理健康，还有这些定时炸|弹不要爆炸付出了太多。
字面意思作为刹车片的娜娜明……
抱歉今晚在和亲戚social所以很匆忙有些晚了……我之后回来再修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