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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张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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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正按照往日的安排,跟随各自的长官参加训练时。

一个震撼非常的消息在营中炸开。

丁使君死了!

使君怎会突然死亡呢?使君死了之后,他们这些人又要怎么办呢……他们可是跟着使君离开并州,背井离乡来到雒阳的啊。

在这样的恐慌之中,便有人出来说话了。

“没关系,丁使君死了,我们追随他的义子吕将军便是了。吕将军最是骁勇善战,定能带领我们建功立业、衣锦还乡!”

如沉沉黑雾般的恐慌似乎消散了些。

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由谁做主将做统帅本来就不是什么太过值得注意的事情,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拿到军饷养活家人,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在战场中保住性命。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接受丁原的死,又有人带回了新的消息。

“是吕将军杀了使君。”

“执金吾官邸里上上下下的官吏侍从都瞧见了,吕将军在与使君争执中愤然拔剑,直接杀了他!”

将官也好,士兵也罢,偌大的军营里,再没有人能安心操练了。

各色的兵器被丢弃在一旁,将士们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脸上都写满了惶然之色。

吕将军为什么会杀害使君呢……是了,使君死了,吕将军便是并州军地位最高的将军,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主将了。

……那他们真的要继续追随吕布吗?

有人在沉思,有人在犹豫,也有人愤然而起。

“将士们!使君待我们不薄,难道我们要久这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

“走,我们该去为使君报仇!”

嚷嚷着要为丁原报仇的士兵很快又去而复返。因为他们刚刚出营地门,便听说吕布已然拒不受捕、已然伏诛。

原本齐正的军营,此时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地有着迷茫,有着困窘,士兵如此,将官亦如此。

但张辽和他的同僚高顺,还是在尽力维持着军营原本的秩序,即便效果甚微。

堪堪二十岁的张辽无奈叹息,乱成这个样子,万一遇到敌袭可怎么是好?

像是预言一样,乱哄哄的大营中忽然穿进一队队披坚执锐的甲士。

听到甲胄相撞的声音之后,张辽的心几乎在瞬间提了起来——雒阳城外,天子脚下,难不成还真有敌军出没?

他猛地出声呵止部下的喧闹声,警惕地拔剑望向军营大门的方向,欲让部下率军迎敌。

……他的声音很快就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张辽已然从甲士的服色辩出了这支军队的编制。那是拱卫禁中、宿卫天子的虎贲卫,寻常时候基本不会离开宫殿。

今日为何突然到这儿来了?

“圣旨到——”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杂乱的军营总算恢复了些原本的模样。各营各队的士兵分列站好,大大小小的军官也按品秩排好了顺序。

“请安汉校尉张辽接旨。”

张辽满头雾水地起了身,在同僚们同样疑惑的眼神中跪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前来传旨的内侍满意颔首,不紧不慢地开始宣读手中的圣旨。

通篇的华丽词藻都自动被张辽忽略了过去,对于并州的小将军而言,这封圣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夸他勇武有谋,封他做安西将军,让他接管并州军,成为这支军队的主将。

朝廷没想给他们安排一个乱七八糟的上官,这很不错。但是……为什么会点了他做主将呢?

张辽自有傲气,不觉得自己会逊色于身边的同僚,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军营是个讲资历的地方。若按常理来说,今年刚刚及冠的他,显然够不上主将这个位置……

“张将军,快请接旨吧。”

内侍的声音将张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伏地叩首,朗声道:“臣张辽领旨谢恩。”

内侍乐呵呵地将圣旨放到张辽手上,善意地提点道:“将军此番能顺利升迁,多亏了长公主的力荐呢。”

张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着满肚子的困惑垂眉敛目,慢悠悠地走到那座旌旗烈烈的战车旁。

——拱卫禁中的虎贲卫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单纯护卫一个传旨的内侍,张辽刚刚就猜测长公主可能亲自到了军营。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在军营的场面得到彻底的控制之后,一辆华贵非常的战车便辚辚而进,出现在了大营之中。

“臣张辽拜见公主。”张辽在戎车前立定,勉力搜寻着腹中的词汇,开始组织谢恩的语言。

但出身边地的武人,大抵都学不会中原人那套文绉绉的做派。张辽挣扎片刻后,便果断放弃了之前的打算,自暴自弃地拱拱手,简简单单地回道:“臣谢公主提携之恩。”

车驾上似乎传来一道轻笑声。

紧接着,带着笑意的女声便继续响起:“将军正值年少,又勇武有谋,只要有心报国,将来自能青云直上。便是万户侯,想来也不在话下。”

太/祖高皇帝立下白马之约:非刘氏而不得称王。自此之后,万户侯便成了异姓臣子最高的荣耀。

世间有雄心有斗志的文臣武将,想来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然而这位年轻俊朗的将军闻言却抿紧了唇,面色似乎有些不悦。

“臣无意封侯拜将,只求故乡安宁。”

他没管身上笨重的甲胄,固执地伏下身去,肃然道:“臣生于雁门,长于雁门,但似乎自从记事起,便没见过安宁平稳的雁门。”

“北部的鲜卑频频寇边,内迁的乌桓心怀不臣,南部的匈奴也总是发起战乱……边疆百姓苦其久矣,却久盼王师而不至!”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便高了起来。俄而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有些犹豫地再次顿首:“若来日王师能北上并州扫平不臣,彻底安定边疆,臣于愿足矣。”

“将军之愿,自然也是我之愿,是朝廷之愿。”端坐于戎车上的人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温和地弯下腰,扶起跪在地上的青年将军。

张辽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很意外地发现今日的公主披了甲胄。

着戎装的她看着干练了不少,整个人似乎……都多了几分朝气?张辽在心里嘀咕一句,很快便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按了下去。

“其实,臣还有一事,欲问询于公主。”

“将军请讲。”

“不知丁使君……”

刘晞了然答道:“太常已在为建阳公操办丧事,准备遣人为其扶灵归乡。至于吕布,已有人敛了其尸首,送还其妻女。”

张辽彻底放下心来,便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跟在刘晞身后。

“将军许是还有话要与我说?”

“不曾。”

刘晞微微侧身看他,问道:“那文远在想什么?”

张辽不知她为何换了称呼,略有些奇怪地偷偷看了她一眼,闻言如实答道:“臣在思考,我还有没有机会,将这些并州的儿郎带回家乡去。”

刘晞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答:“等天下海晏河清、四海承平之时,将士们自然能解甲归乡,与亲人享受团圆之乐。”

然而那样的场景于当下而言,于刘晞而言,都太过于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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