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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之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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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之患

各种各样的纷争落幕之后,其实乱糟糟的朝廷有很多事亟待处理:

前任太尉已死,应该以谁为继?

自丁原入京为执金吾之后,并州刺史便一直空缺,谁适合做继任者?且并州的胡人叛乱至今未平,诸郡不宁,百姓流离,该当如何?

青州的黄巾余孽自举事以来,声势越来越浩大,如今数量甚至已有十万之众,肆无忌惮地劫掠周围的州郡。朝堂之人,谁可阻之?

上党太守刘陶许久之前便已上表朝廷,称盘踞在太行山脉的黑山贼,游离于西河郡附近的白波贼为祸一方、罪孽深重,当派兵速速平之,可兵从何来,将从何来,粮从何来……

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民生大事,哪个不是朝廷大患?

但这些事情似乎十分默契地被公卿大臣们忽略了过去。

在雒阳城恢复安宁之后,许多大臣就像提前约定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地在朝堂上旧事重提:废除鸿都门学。

这根刺已经扎在世家大族心中很久很久了,即便鸿都门学的力量此时还十分微小,远远撼动不了他们的尊崇地位,但每年从中走出来的寒门学子,依旧让他们感到不安。

于是在大力创办鸿都门学的灵帝死后,这群世家公卿们便忍不住试探起了御座上年轻的皇家姐弟:

“启禀陛下:经义典籍,方为士之正道。此等研习末流小技之所,理当废除,以顺人和。”

皇帝刘辩对此知之甚少,自然不会妄下决断,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长姊。

坐在皇帝身边的万年长公主默然不语,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发起此议的领导者——太中大夫杨彪杨文先,弘农杨氏如今的话事人。

见御阶上的两位都未作答,底下心思各异的世家公卿们心思便逐渐活络起来,纷纷出言附和。

刘晞依旧不语,待着朱色朝服的公卿们絮絮叨叨地说完了自己的高见之后,她才出言问道:

“诸君既然认为士子当以经义为重,想必也都是熟读儒家经典的饱学之士。如此,当也知道孔圣人的教诲: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她的声音无疑是十分动听的,仿佛山间的潺潺流水,既柔和清澈,又裹挟着不可摧折的坚毅力量。

“如今先帝新丧,诸君便频频劝谏陛下废除先帝所立之学宫,难道想陷陛下于不孝不义之地,让天子为四海臣民耻笑吗?”

底下便乌泱泱地跪倒一片,齐声道:“臣等不敢。”

“杨公以为呢?”刘晞望向杨彪,淡淡问道。

杨彪从容施礼,告罪道:“是臣思虑不周,请陛下、公主恕罪。”

刘晞便微微一笑,温和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诸君一时不察,也无甚大碍,但往后理政治事,可不能再这般疏忽了。”

“否则,如何对得起圣人的教诲呢?”

许是刘晞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唤起了大臣们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又许是德阳殿那残余的血腥之气使他们记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关于废弃鸿都门学的提议被搁置下来,可与汝南袁氏有旧的一些大臣,又惦记起了狱中的袁氏子弟。

“袁太尉尽瘁事国,劳苦功高,举止虽有失礼之处,然功终大于过。其竭诚尽节,一心为国,不惜为皇家之事豁出性命,实乃鹤鸣之士啊。”

汝南袁氏门生故旧遍及天下,党羽同盟不计其数,如今虽一时陷于低谷,可也绝不缺为袁家求情的人。

“如今太尉业已亡故,无论如何,也不该因前番之事殃及其亲眷子孙。”

“此言差矣!”卢植身姿挺拔地站了出来,毫不客气地驳斥道:

“袁槐笼络禁军,私自杀害当朝重臣,当庭冒犯天子太后,桩桩件件,皆是大罪!若就此放过此事,则朝廷还有何法度可言?”

当臣子们的求情声不绝于耳时,皇帝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因袁槐杀害何进、逼死何太后的缘故,刘辩早已对袁家恨之入骨,哪愿意就这般轻飘飘地放过仇家?

好在没多久卢植便站出来反驳,此后刘晞又劝慰了几句,皇帝才没有当场发作。

刘晞安抚好愠怒的小皇帝后,便开始着手处理那些朗朗陈情的朝臣。

对于那些为袁家求情的话,她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反而在众人饱含探究意味的目光下,冷不丁地点了九卿之一的廷尉。

“袁术、鲍鸿及几位涉事人员在你廷尉府已羁押了不少日子,不知君可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了?”

那自然是没查清的,就算真的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廷尉也不会轻易将事情透露出来。

若说外戚何氏无罪,那么汝南袁氏便会是暗害重臣、逼杀国母的罪人。届时,袁氏的那些朋党同盟,还不得把他从头撸到底?

可若要说外戚何氏有罪,那岂不就是公然和皇家唱反调……虽说他名义上是位属九卿的重臣,但一个小小的廷尉,哪值得天子和公主放在眼里呢?

若是得罪了皇家,莫说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恐怕连保住性命都是奢求啊……

想到这里,廷尉不自觉得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而后一头拜倒在大殿上,情真意切地哭诉道:“臣无能。”

刘晞早料到这样的结果,闻言也不恼,十分好脾气地鼓励道:“君其勉之。”

廷尉如蒙大赦,再三叩首道:“唯。”

“君请起吧。”叫起廷尉之后,刘晞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既然案子尚未查清,那么又怎好擅自将一干涉事人员放出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真的清白无辜,自然不惧牢狱之苦。”

四两拨千斤地解决此事之后,刘晞便没再给有心人借题发挥的机会,转而令皇帝身边的内侍宣读已经准备好的两道圣旨。

第一道旨意着重表彰了并州系将领的护驾之功,并封执金吾丁原为宣平侯。

封赏功臣本就是应有之意,众臣对此并没什么异议。即便心中蔑视这些并州武将,也不会在面上轻易表露出来。

第二道旨意则以尚书令卢植为太尉,准予其以三公之名录尚书事。

初闻此召时,群臣虽有些意外,可细细思来,也觉无可指摘。卢植在朝多年,声望颇高,怎会担不起一个太尉的职位?

内侍宣完旨之后,丁原与卢植便在同僚们的祝贺声中相继出列,领旨谢恩。

刘晞代表皇帝说了些场面话后,便含笑抛出了并州的议题。

“自南匈奴叛乱以来,并州便一直处于战乱之中。依诸位看来,谁可堪为刺史,救百姓于水火?”

一州刺史之位,自然贵重非常。可若是……并州刺史,那就得另当别论了。哪怕是稍微关心些时势的百姓,都知道如今的并州十分动荡,遑论朝堂上的公卿大臣?

君不见,上任并州刺史丁原就是受不了那破地方,才灰溜溜地跑到雒阳来谋前程了吗?

那并州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坑,若真把人推荐过去,那便不是示好,而是结仇了。

是以即便臣子们心中真有合适的人选,也始终缄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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