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鹅鸽(2/2)
除了正餐,也会放一些水果、红薯在禽舍,让它们闲着没事就啄两口,水槽分清水区和药茶区,后者是为了防禽瘟,这是她妈发明的土方子,有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反正她家这些鸡鸭鹅从来没有得过瘟病,她回来前没有,回来后更没有,每天都生龙活虎,四处啄东西,看不顺眼就干架。
禽舍里面有一排竹篾编的鸡窝,圆形,四周高,中间凹下去,底层垫了稻草和松针,这是给专职下受精蛋的母鸡用的,她家这些鸡崽全靠这十几只老母鸡,要是小母鸡里头有合适的,她妈也会“提拔”,那它往后下的蛋就能留着孵鸡崽。
她家的公鸡分两类,嘎了蛋和没嘎蛋的。
棠梨村有一个专门阉鸡的阿伯,每逢圩日他都会骑摩托车带上工具去社湾坳镇上摆摊帮人阉鸡,会从乌家庄的路口过去,村里有需要阉鸡的就会带着公鸡早早等在路口,以前阉一只是两块钱,公鸡蛋他带走,现在涨价了,要五块钱一只,阿伯的阉鸡技术时好时坏,偶尔会有运气差的公鸡在他手里丧命。
她家没被嘎蛋的公鸡就只有两只,鸡冠子又红又大,养了好多年了,老了,该退休了,她妈最近正在选老公鸡的“皇位继承人”。
趁它们在外面吃东西的空档,乌桃拿扫把简单清理了下禽舍,重点关注鸡窝周边有没有可爱的冷血动物,以前总有花蛇进来偷鸡蛋,得防着点。
有的小母鸡也爱在禽舍的鸡窝下蛋,老母鸡觉得对方侵占了自己的地盘,就会打起来,她妈就得把小母鸡下的蛋挑出来另放,小母鸡蛋个头小点,蛋壳偏粉,也叫初生蛋,会有人只爱买这种蛋的。
在禽舍周边的旮旯角也会捡到鸡蛋,有阵子她家的母鸡下很多软壳蛋,不知道她妈掺杂着喂了什么,后来就没再见过软壳的了。
她撩起衣角兜住捡到的十来个小鸡蛋,单手拎起两个大塑料桶回家,走到半路看见两只狗子在下边的玉米地来回跑着汪汪叫。
黄堂婶和莫伯娘在挖长在玉米地里面的鸡枞,一窝一窝的,长得特别多,筐里还有从酸梅林带回来的野生茶树菇,她们告诉乌桃,两只狗子在追大老鼠。
“一只耳在那下头发现一个老鼠洞,掏了半天才把老鼠逼出来。”本地的果林都是按梯田那种模式隔开的,隔离带都会种上菠萝,主要是为了拦截泥土,防止坍塌,莫伯娘说的下头就是隔离带,老鼠洞基本都藏在菠萝苗密集的地方,一逮一个准。
一只耳是捕鼠高手,狗拿耗子总有多管闲事的嫌疑,但它从小就爱这项运动,有事没事就进果林找老鼠洞,用爪子刨的到处都是大坑,然后将狗头连同半截身体都挤进,抓到才罢休,要不然它都不肯回家吃饭。
“抓到了吗?”
“没呢,跑到树上去了,一只耳没发现,还在底下转圈跑,双耳就跟着捣乱。”莫伯娘捡起一块石头,把躲在树杆上的老鼠弄下来,一只耳就跟疯了一样狂追。
乌桃摇摇头,懒得管它们。
园里种的东西多了就招老鼠,哪块地方都有老鼠洞,再过一阵子还会有很多蟋蟀洞,尤其是木薯地,连着过去好几个,她小时候喜欢和哥哥姐姐提着一桶水去灌蟋蟀洞,抓到了就玩斗蟋蟀。
今天老妈捡回来的鸭蛋比昨天她捡的还多,青壳白壳都有,个头还蛮大的,应该是双黄蛋,去年腌的咸鸭蛋就有很多双黄的,筷子一戳都流油,今年她打算多腌一点,吃不完还可以卖。
现在村里的鸡蛋鸭蛋都是按个卖的,贵出市价三四倍,但还是供不应求,养鸭的村民都多了,没有禾花鱼的稻田经常能看见大批的鸭子在玩水,这也是村里的景色之一。
火烧云映得烟囱升起的烟雾都成了橘红色,下了班就开车回来的乌兰苍夫妇提着下午到的花蟹、黄花鱼进院。
不知道大伯今天回村,在厨房听到动静的乌桃拿着炒菜的铲子出来。
乌兰苍将东西放下,“已经做上菜了?有新鲜花蟹和黄花鱼,花蟹留到明天就吃不了了。”
“还没,刚把锅洗好。”乌桃跑下来看,打开的泡沫箱里放着半箱大花蟹和两条黄花鱼。
李水琴也看到了,说道:“你们留着吃就行了,又带回来干什么。”
“大家一块吃才热闹,兰水等会就到,我先弄,”乌兰苍挽起袖子,“桃桃啊,先别炒菜,拿黄花鱼去杀了。”
“好咧!”
我家的鸡也是这么养,成本高,但肉是真好吃,我在外工作的时候基本不买鸡肉鸭肉,特别想吃的话会让我妈在家杀好了抽真空寄给我,外面买的很腥,配料不下重点都压不住,肉的口感也不好,炒的时候会出水,总之就是不对味,难吃,煲汤就更不用说了,啥啊那是,难以下咽。我家的鸡没有鸭子多,而且大部分都被人预定下了,到了年底人家就会上门抓,没有预定就买不上,只能买其他人的饲料鸡。我妈很嫌弃饲料鸡,逢年过节有亲朋好友上门,要是带饲料鸡,我妈都会直接还回去,硬留在我家的也会养个大半年才会考虑宰了吃,就这样她也不满意,所以都会提前跟别人说来我家别带鸡,什么都别带,把嘴带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