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朱门不识庭外雪（2/2）

蔡攸抱怨道：“还不是为陛下分忧。”

赵喆便笑道：“好好好，这事儿怨我，回头我赐你个宅子，让你另立门户。”

得了这般好处，蔡攸赶紧上前谢恩。

王甫心中不屑，暗道：“这对父子真是无耻，假装反目蒙骗官家，却是总能把持朝政。”

原本蔡京罢相，王甫以为自己能够接替蔡京位置，在朝堂上一言九鼎。没想到这蔡攸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跪舔官家更加得心应手，而且从来不要脸面，反倒得了许多好处。

蔡攸确实是个十分有节目的活宝，总能在关键时刻逗得赵喆开心。见赵喆透窗赏梅，便借着酒意，要去殿前替赵喆采花。

顶着鹅毛大雪跑到冬季移栽的粗壮梅树前面，却又不好好采摘，反而爬到树上挑花。

一身紫袍在树上攀登，两个幞头硬脚各种乱晃，惹得赵喆更是哈哈大笑。

蔡攸在树上耍猴，却见一队仪仗从后宫过来，正是韦贵妃驾到。

韦贵妃假装没有看到蔡攸，直接进了宣和殿，向皇帝行礼。赵喆心情正好便主动开口问道：“如此大的风雪，爱妃怎么冒雪过来？”

韦贵妃知道赵喆是表面关心，实则有些埋怨她扫了雅兴，便介绍道：“今日得了个消息，觉得要紧，便赶紧过来禀报。”

赵喆道：“哦，什么消息？”

韦贵妃道：“福柔帝姬来信，说是明日就能抵京。询问何时可以进宫拜见。”

赵喆听是自己宝贝女儿来信，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说道：“还询问何时拜见作甚。回来便直接进宫，就在宫里住着。”

韦贵妃没有说话，而是等赵喆初听消息的兴奋劲过去，才说道：“怕是不合规矩。”

赵喆对规矩这件事情好像并不放在心上，说道：“如今新年，宰相尚且在殿前爬树，还讲什么规矩。”

刚说完这话，蔡攸便抱着几支梅花跑了进来。进门便道：“真是冻煞我也。我却想到一个典故……”

说话间才发现了韦贵妃，赶紧止住话头。

韦贵妃何等心思细腻人物，知道蔡攸这是在故意赶她。便对皇帝行礼道：“如此臣妾便按陛下吩咐回复福柔。”

王甫与蔡攸立刻恭送贵妃。等韦贵妃走后，王甫又讲了荤段子。将饮宴再度拉回欢乐的气氛。又将一枝梅花插在头上，跳舞取乐。

王甫心中鄙夷，暗道：“这个蔡攸为了幸进竟不顾宰相形象，真叫人不齿。”

正想着，皇帝开口道：“王相公为何闷闷不乐？”

王甫立刻道：“臣看蔡相公舞姿入迷，正想着如何相合。”

于是王甫也头上簪花，加入了蔡攸舞蹈。有两位宰相跳舞助兴，饮宴自然酣畅。

等宴会结束，各自散去。蔡攸刚一回家，五弟蔡鞗便到他房中拜访。开口问道：“大哥，我那事官家可准了？”

蔡攸道：“我出马，还愁官家不准吗？”

蔡鞗立刻感谢，说道：“兄长大恩，弟没齿难忘。”

蔡攸道：“今日官家许我另立门户，到时候咱们兄弟不在一起居住，你可要常去看我。”

蔡鞗听得此言，赶紧言说自己不舍，同时掏出一个信封放到蔡攸跟前，说道：“长兄乔迁，些许俗物替长兄添些家具。”

蔡攸伸手在信封上点了点，说道：“你我兄弟，却是见外了。”

然后又道：“我是向官家替你讨要了差事，但这差事也不易。那金国使节在东京被咱们晾了将近半年，心中大概有些怨气。你要小心对待，莫将事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