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记忆恢复（2/2）

听到这里，阿伊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静静地看着面具缓缓靠近，同时注意到母亲脸上浮现出不舍的神情。尽管姜夫人此刻仅是一缕残魂，所能感知的也只有残魂自身的感受，但此时此刻，母女之间的情感却是无比真挚而深刻的。

“嗯？终于开始了吗？”陈乔感受到阿伊身上突然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之前即使戴上了面具，她也并未开始吸收任何灵气，只有微弱的神魂波动，因此陈乔一直紧张地观察着，甚至差点直接开启界域用于更仔细的监测。直到将近一刻钟后，灵气吸收才正式开始，这让陈乔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灵气吸收正式启动后不久，陈乔便惊讶地察觉到一个怪异至极的状况：原本理应迅速激增的阿伊体内灵力，此刻却并未如众人所期望那般飞速攀升；相反，它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停滞状态——，每吸收进来一分灵力，都会被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悄然吞噬殆尽，以至于整体而言，阿伊的灵力总量几乎毫无变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完整的大周天、两个连续不断的大周天……如此周而复始地运转下去，但令人沮丧的是，阿伊那微弱得近乎忽略不计的灵力增幅始终未能得到有效改善，宛如存在一股隐匿于暗处的强大能量正在默默维系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而伴随着一轮接一轮大周天的持续运行，直至第十二次完美收官之时，一直严严实实地遮盖住阿伊面容的那张面具竟也开始发生奇妙的异变，先是慢慢变得朦胧模糊起来，继而透明度愈发加深，最后终于如同幻影般凭空消失无踪！与此同时，阿伊周身的气息亦渐渐归于平静安宁，最终表现出来的就是渡劫期的修为。

随后，阿伊紧闭多时的双眸徐徐张开，两道清澈如水、深邃似潭的目光自其中激射而出，犹如破晓晨曦穿透重重迷雾，瞬间将周围环境照得透亮无比。

说实话，陈乔内心确实未曾预料到阿伊的修为仅仅停留在渡劫期，毕竟当年那位能够将三十六相打得奄奄一息的大罗天，可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阿伊本尊啊。即便如今她身受重创、状态不复往昔，按理说也不该只展现出如此程度的实力，这实在令陈乔感到困惑与意外。

“阿伊？”陈乔带着几分谨慎，轻声试探着呼唤。他其实并不能完全确定，在记忆回归之后，阿伊的意志是否仍占据主导，会不会因过往的经历而产生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化。正是出于这份隐隐的不安，他选择先这样称呼，以观察对方的反应。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阿伊缓缓睁开双眼。她的瞳孔依然是深邃的黑色，但若仔细凝视，便能发现眼底隐约闪烁着银灰色的星芒，虽然微弱，在修行者的感知中却格外清晰。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目光中透出的那一股悠远与沧桑，那是唯有历经万千劫难、度过漫长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气息。

这一眼神的细微变化，让陈乔的心不由得直往下沉。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后，再一次尝试唤出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姜怀君？”

没想到，这个名字刚一出口，阿伊原本略显冷冽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几分娇嗔。她立刻嘟起嘴，伸出手指着陈乔，语气里满是埋怨：“好哇！你原来早就知道真相了，还一直在我面前装不知道！要是我刚才不故意端一下架子，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哼，你这个大坏蛋！”

“啊？啊……”陈乔先是怔住，随即恍然大悟，眼前的少女终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阿伊，或者说，她的意识主体并未被过去的身份所覆盖。他欣喜地迎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语气中充满期待：“那……你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被这么一问，阿伊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声音也柔和许多：“嗯，都想起来了。不过一下子涌回这么多记忆，脑袋还有点转不过来，估计得再适应一段时间，慢慢消化才行。”

“那我现在该叫你姜怀君，还是继续叫阿伊？”陈乔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

阿伊闻言笑了起来，眼神温暖：“不用纠结这个。我既是你的阿伊，也曾是姜怀君。不过姜怀君那个身份，早已随着大罗天的时代一同逝去，就让她留在过去吧。你还像以前一样，叫我阿伊就好。”

陈乔一听，顿时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举双手欢呼。他最担心的糟糕情况并没有发生，这比什么都值得庆幸。不过很快，他又想起另一个现实问题：“既然记忆恢复了，为什么你的修为只有渡劫期？按理说不该更强一些吗？现在这个水平……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阿伊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因为如果彻底恢复实力，我就必须离开母界了。所以母亲提前为我设下封印，我可以根据情况逐步解封力量。这样一来，将来我就能和你一同飞升前往域外战场——等到那边之后再完全恢复也不迟。再说了，渡劫期在母界已经足够用了。别小瞧我哦，现在哪怕是兼一哥和梦晴姐，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啦！”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