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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晶骨照夜·虚假战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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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骨照夜录:新闻联播里的革命者

玄米集团晶矿运输车沉重的引擎轰鸣,如同巨兽的喘息,碾过栖霞路坑洼不平的路面。每一次沉重的碾压,都让蔡金莹肩胛骨深处那片异常硬结的晶簇,如同冰针被狠狠锤入骨髓,激发出深入灵魂的剧痛。老旧出租房的墙壁簌簌抖动,天花板因震动剥落的灰白色霉斑粉末,雪花般飘落在她沾满江左州红褐色泥浆的靴子旁。

她几乎是撞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摔进那张褪色、椅背已经塌陷的塑料椅中。冰冷僵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椅子脚边,静静躺着一页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张——是刚从民政厅窗口丢出来的赈灾申请表。昏暗的光线下,窗口冰冷的智能终端投射出的那行鲜红刺目的电子戳印,如同烙印般烧灼着她的视线:「申请无效!关键审批节点缺三处公章,请按流程重新提交!」

黄金时段的剿匪令

就在她疲惫地闭上眼,试图逃避这窒息般的冰冷现实时,对面墙壁上那面廉价的流光显示屏突然自动激活。柔和却充满不容置疑力量感的《帝国颂》旋律流淌出来,昊天镜传媒集团金色的、旋转如八卦阵图的台标在蓝光中铺满整个屏幕。女主播妆容精致得毫无瑕疵,珊瑚色的唇瓣开启,吐出甜美却令人脊背生寒的宣告:

“本台刚刚收到的特急快讯!天府都突发重大暴乱!自封‘三民社’的极端匪帮聚众逾两百万,公然劫掠州府战略储备粮仓,破坏帝国生命线!帝国天兵已紧急介入平乱!”

全息画面瞬间切换。不再是干净明亮的演播厅,而是仿佛炼狱的场景:剧烈抖动、刻意营造出“现场混乱感”的镜头里,大片冒着黑烟的焦土上,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在浓烟中仓惶奔跑。冰冷的红色大字像盖印般,粗暴地打在每一个移动的人影上方:「暴民!」、「劫掠者!」镜头快速推向一栋仍在燃烧的巨大仓储设施,旁边悬浮着用刺眼特效标注的「匪巢核心」三维标识符。一个特写镜头令人作呕地推进:一本沾满了暗褐色凝固血迹、封面被恶意打上厚重马赛克的小册子,被刻意遗弃在一片血污狼藉的地上。

“经帝国安靖司查明,”女主播甜腻的声线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匪首孟靖轩穷凶极恶!利用虚假的福利承诺,蛊惑不明真相之流民,妄图颠覆我大秦万载基业,其罪当诛!目前孟匪已被帝国天兵英勇擒获!请看前方将士发回的独家画面!”

画面瞬间切入一个光线刺目、背景阴森压抑的审讯室。刺眼的白炽强光灯下,一个被强行按在粗糙金属椅上的男人低垂着头,满脸血污,几乎辨不出原本面目。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意义不明的、痛苦的“嗬嗬”声,像破风箱般嘶哑。旁边的实时字幕滚动着冰冷的文字:「被匪帮裹挟之民众,泣血控诉匪首暴行!声泪俱下要求严惩!」

就在这刻意渲染的“悲愤”画面定格时,蔡金莹肩胛骨的晶化区域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烫感!仿佛那块坚冰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她痛苦地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那本马赛克封面下隐约的形状和材质……她认得!三日前,在江左州那个混乱污秽的黑市角落,一个饿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妇人,抖着手,用怀里紧攥着的、一模一样装帧的小册子,从一个面相凶恶的摊贩手里,换来半块霉得发绿、爬着可疑白毛的杂粮饼!老妇塞给她饼时,浑浊干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光,嘴唇嗫嚅着,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却死死印在蔡金莹脑子里:“天府来的……活命的书……”

天府都的星火:矿坑深处的真相

流光屏的画面冷漠地切换回光鲜亮丽、正在总结剿匪“重大意义”的演播厅。然而,就在蔡金莹因晶骨的剧痛而眼前阵阵发黑时,那片深埋骨肉、冰冷刺痛的晶簇仿佛变成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投影仪!一幅清晰的、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帝国官方媒体的画面,不受控制地被投射到她紧闭的眼睑内部——她只能“看”到,却无法关闭!

不是天府都州府的粮仓废墟,而是在成都平原深处,一座庞大到如同巨口深渊的玄米晶矿坑底!刺鼻的、带着细微晶尘的粉尘气息仿佛能穿过晶骨的投影穿透时空涌入她的鼻腔。

废弃的巨大运输车底盘上,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穿着洗得发白青衫的男人。正是新闻中那个“满脸血污、罪行累累的匪首”孟靖轩!然而此时的他,脸上虽染着矿坑特有的污迹,神色却异常镇定,眼神如同黑暗中燃烧的火炬。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本书,封皮早已磨损卷边,隐约可见书脊处残存的烫金字体:《资本论》。他身后,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矿工方阵!人人面容枯槁,衣衫破旧,但胸膛上,都用细线别着一朵用劣质晶石粗粗雕刻而成的、带着裂纹的木棉花!

“看看!睁大眼睛看看你们流血流汗,从石头里刨出来的东西!”孟靖轩突然提高音量,声音穿透矿坑的冷风。他猛地一把撕开胸前早已不堪重负的青衫!衣衫裂开的瞬间,暴露出的并非强健的胸膛,而是嵌入皮肉与肋骨之间,一个冰冷的、带着幽蓝指示灯的金属装置——那是玄米集团强制给每一位矿奴植入的采矿晶核,既是工作计时器,更是致命的定位追踪器!

“大秦说这是什么?是福报!是恩赐!”他的声音充满了讥讽,“可你们闻到矿场东区的空气了吗?闻到那股腐烂铁锈和化学品混合的甜腻死气吗?!就在昨天!就在昨天!环境署刚发了报告,说我矿环境优良达标!”他手臂猛地指向坑壁高处悬浮的那面巨大的、用于公示的光屏。

那光屏原本显示着当天的生产指标和安全口号,此刻却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切换!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数字列表赫然出现在巨大屏幕上:

矿工健康与安全数据对照 帝国公报数据 实际监测数据

年平均死亡率 0.03% 47.5%

工伤赔付兑现率 98% 核实记录:0条

巨大的数据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砸在现场每一个人心上。压抑已久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在矿坑深渊中低低回荡。

“撒谎!!”一个苍老的声音嘶吼着响起。是一个失去左臂、安装着极其简易粗糙的机械义肢的老矿工。他颤巍巍地举起那只沉重的铁手,指向管理者所在的坑顶平台方向:“去年,就是那个该死的第七号竖井塌了!压死了俺们半个队!玄米的那个秃头主管,当时就在这坑边!他怎么说?!他说——‘都是耗材,换一批就是’!这就是他们的福报!!”

人群的呜咽声渐渐被压抑的低吼和愤怒取代。孟靖轩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资本论》。在他掌心催发的一缕微弱青光的包裹下,书页无风自动。更奇异的是,书本上那坚涩深奥的文字竟如活物般漂浮起来,在空中悬浮、扭曲、重组,化作一行行闪烁着微光、用矿工语言直白译出的洪钟大字:

“书中说,资本家窃取了劳动者创造的财富!这就是锁链!”

“玄米集团榨干矿工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汗!却在庙堂之上,口口声声说是在给苍生赐福!!”(源自书中“剩余价值论”的核心批判)

“书中还说,民主共和国不能靠别人赏赐!”

“那是我们无产阶级,要用自己的断镐残锤!亲手砸碎那些用晶矿锁链打造的奴隶契约的战场!!”(呼应书中“无产阶级革命是实现真正民主的路径”的思想)

这前所未有的、将深邃理论化作战斗檄文的奇景,点燃了矿工们眼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就在这时,引擎的巨大轰鸣如同恶龙的咆哮,由远及近撕破矿坑上空阴沉的铅云!三艘体型巨大、喷涂着大秦帝国玄色鹰徽的巡逻艇,如同嗜血的秃鹫般低空掠过矿坑边缘!巨大的气流掀飞尘土和碎石。艇腹裂开投弹口,瞬间洒下如暴雪般的白色纸片!

“是劝降传单!”矿坑里有人惊呼,“朝廷要收买人心了!”

纸片漫天飞舞,落入了矿工们举起的手中。一个脸庞稚嫩、眼神却充满倔强的少女矿工一把抓住飘落的纸页。她目光飞快扫过那些官方辞藻堆砌的“仁义道德”,瞳孔却在落向纸张最下方的小字细则条款时骤然收缩:

归顺者待遇细则:

7. 为便于管理,所有归顺者须强制植入玄米集团第三代智能晶核及配套生命体征监控系统(植入费、维护费、设备费自理)。

8. 归顺期间如遇意外伤亡事故,抚恤标准参照《帝国低价值耗材资产折旧管理办法》执行。

少女矿工的脸瞬间气得煞白,她猛地扬起手中的传单,声音凄厉得如同杜鹃啼血:“这就是他们给的‘活路’!要我们自费给自己装上狗链子!死了只配当‘耗材’折旧!!”

少女的控诉像火星扔进了干燥的草垛。孟靖轩的脸上露出了极致冰冷又极度愤怒的笑容。他随手抄起一张飘落的传单,看都不看上面的花言巧语,双臂一用力,刺啦一声!那份精致的官方文书瞬间被撕成碎片!

“收买?不!”他将纸屑狠狠抛向空中!指尖那缕微弱的青光骤然爆发!被撕裂的碎纸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不再散落,而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疯狂地在空中旋转、聚拢!最终,凝聚成两个触目惊心、由碎纸拼接而成的巨大血字,悬浮在矿坑上空,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投射出恐怖的阴影,覆盖在下方无数矿工震惊而愤怒的脸上:

“真民主!”

“不要晶矿民主!”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矿坑深处晶尘在惨白月光下无声飞舞的微弱反光。

孟靖轩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层层包裹的小布包。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某种近乎神圣的虔诚。布包一层层展开,露出来半块颜色漆黑、质地坚硬、散发着酸腐气息的杂粮饼——与江左州那位老妇人换取霉饼的“活命书”旁边的那半块,分毫不差!几乎同出一炉!

“你们……认得它吗?”孟靖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但随即被强大的意志压下,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和决绝。“这叫……‘传信饼’。不是从天府到江左州的驿站送来的!是像蚂蚁搬家!一个村,一个镇!一个被玄米榨干了骨髓的矿工兄弟,接一个忍饥挨饿、在辐射区苟延残喘的难民姊妹!他们靠这个活命……不,是续命!”他举起那半块如同凝固黑血的饼。

“第一个掰下一小块的人,也许走了三天就倒在了路边……第二个捡到它的人,带着它穿过封锁线,把后面一个矿区的信息告诉前面的难民营……然后再掰下一小块……就这样,一块饼,从天府传到江左!它最后完整传到江左州时……我们的人收到它……”孟靖轩的声音变得极度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的重量,“饼面上……沾着整整十二个没有活到明天的兄弟……姐妹……的血!”

整个庞大的矿坑,陷入了一片死寂。连风声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无形的悲愤和绝望,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堵在每一个人的喉咙。月光下飞舞的晶尘,仿佛都变成了冰冷的骨屑。

孟靖轩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沾满先辈血泪、象征着无尽压迫和微弱反抗的半块黑饼,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如同濒死猛兽最后的咆哮,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现在!告诉我!!!”

“是继续掰开这沾满人命的饼,等着它一点一点,磨碎你们的骨头?!用这续命的脏东西,养肥玄米和大秦那群吸血鬼?!等着你们自己,或者你们的儿孙,成为那第十三个,第十四个血印?!”

“还是——”

他的双眼猛地怒睁,如同燃烧的星辰!

“用你们捏着这黑饼的手!用你们砸碎矿石的力气!用你们被晶尘磨坏的骨头!去砸烂那该死的!!!晶——矿——牢——笼——!!!!”

短暂的死寂,像弓弦拉到极限的刹那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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