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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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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得美艳,借着妆容和打扮的遮掩,面上几乎看不出几分老态来,几个太太围上来同她说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朝弋,笑着夸她年轻,说真看不出来她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霍佳瑛吃吃地笑,又说:“什么嘛,你们别打趣我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可能不见老?”

她们你一眼我一语地聊得欢快,朝弋就跟个人形立牌似地戳在旁边给她们欣赏打量。

其中有位妇人左右看了圈,然后转身往会场上的其中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压着声音喊道:“纾雯,快过来!”

有个年轻女孩子闻声立即小跑了过来,笑盈盈地喊了那妇人一声:“妈。”

她一身纯白的长裙,栗棕色的卷发半挽着,走到妇人身边的时候很自然地同霍佳瑛笑了一笑:“伯母好。”

霍佳瑛闻言也笑起来:“纾雯是吗?真是和你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都一样漂亮。”

“又懂礼貌,可真招人喜欢,”说着她故意擡起手肘悄悄碰了碰身侧的朝弋,“有男朋友了吗?”

“没呢阿姨。”

那妇人笑着说:“我们家纾雯这眼光高的哟,年初时我姐姐那边给介绍了好几个男孩子,她愣是一个都瞧不上眼。”

霍佳瑛:“高也有高的道理,你们家纾雯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回来的,这么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眼光当然该高些。”

她看起来对这位“亲家”相当满意,心里恨不得越过朝弋直接把这个女孩子拉过来做她的准儿媳。

这一来二去的,就是不明说,其他几个也知道两人这是约好了要给孩子们牵线联姻了。

于是离霍佳瑛最近那女人也笑着说:“光顾着让你们说了,人俩孩子杵这老半天了,也没能说上一句话呢。”

霍佳瑛像是这才想起来似的,挽着儿子的手肘,笑着同那女孩介绍:“这是我儿子,朝弋。刚二十三,和你同岁。”

杨纾雯闻言主动朝他伸出手,面带微笑道:“你好,我叫杨纾雯。”

这么多人看着,朝弋不想让这么个无辜的女孩难堪,于是也伸出手来同她虚虚一碰:“嗯。”

就在这时,郁琰带着小刘进了会场。

他没刻意打扮,还是一身商务风的西装,并不打眼的暗色调,但那张脸仍是冶艳得叫人移不开眼。

霍佳瑛一见着他,下意识地便往朝弋身上瞥了眼,就见自己这倒霉儿子连人带魂立即就飞了,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方向,要不是她死死挽着他的手,这小子估计早溜了。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总有话说,”她故意把朝弋往杨纾雯所在的方向上推了推,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小弋,你带纾雯去楼上露台聊聊天,刚好二楼可以看到外边草场台子上的表演,两个人一块还安静些。”

朝弋却没什么反应。

霍佳瑛顿时有些恼,上前催他:“朝弋?”

又怕让人看出来,于是笑着缓和气氛道:“我家这臭小子没谈过恋爱,长这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害羞着呢。”

众人闻言也笑了起来。

“这么乖啊?”那妇人看着朝弋笑,不太相信的样子,“长成这样的小帅哥怎么可能都没人追?要是搁我们以前念的中学里头,课桌都得被情书塞满喽。”

“是不是早恋了不敢让你知道?”

霍佳瑛笑容微滞,随即忙道:“哪有,他平时什么话都和我说的,我又不管他早恋,只要不影响学习成绩就……”

“妈。”朝弋忽然叫了她一声。

“宋栖沅他们叫我呢,”说着他煞有其事地看了眼手机,然后说,“不好意思各位,先失陪了。”

霍佳瑛“欸”一声,然后下意识伸手往他那边一捞,可说话间朝弋人就已经跑远了。

只见他先是装模作样地去取餐台那边和宋栖沅他们勾肩搭背地聊了几句,酒都还没喝上两口,便就状若无意地朝着郁琰那边走了过去。

郁琰眼下正在同陈颐鸣寒暄。

陈颐鸣和他还算熟识,朝阳和鑫瑞几次合作都是过的他的手,这人本身也很有分寸感,因此两人聊得还算投机。

“朝董让我去给小老板当总助,说是他还太年轻了,让我多带带他,”陈颐鸣苦笑了一下,“兼任总助,工资待遇倒是比之前高了一倍。”

这件事郁琰也略有耳闻。

先前走正规程序进来的那位总助是朝钰薇使手段塞进公司的,朝弋用了没一阵,就找借口把人给开了。

“不过等小老板正式接手公司,朝董应该会把徐助留给他,就是现在我可有的忙了。”

郁琰淡淡地:“朝叔这是看重你。”

陈颐鸣笑得无奈。

就在此时,朝弋手持一杯香槟,朝两人走了过来,他熟稔地在陈颐鸣的肩臂上揽了一把:“陈总,来都来了,不过来找我喝酒?”

“您人忙事多,”陈颐鸣笑得有些僵硬,“我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搅。”

“我爸刚还让老徐四处找你呢,”朝弋面不改色地朝四下里虚望了几眼,“刚没过来这边吗?”

陈颐鸣将信将疑地顺着他的目光找了找:“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啊,陈总藏在这儿聊得高兴,怪不得徐叔找不到人。”

他说得太过坦荡自然,陈颐鸣有些犹豫:“是吗?”

朝弋笑:“我骗陈总干什么?”

“那我过去一趟。”

把人骗走了,朝弋才看向郁琰,不太高兴的样子:“才来?”

郁琰看一眼手中的玻璃杯,酒液在薄透的杯中微微晃动,可他却一口都没碰。

“路上堵车。”他冷淡地说。

朝弋不信他,偏头去问小刘:“堵车了吗刘助?”

小刘哪敢驳上司的话,点点头说:“是,下班高峰期,主城区那儿堵得厉害……”

见朝弋不说话,小刘嗓子有点痒地干咳了一声,旋即他一手捧着花,一手提着礼盒,微笑着上前庆贺:“这是我们郁总为您准备的礼物。”

朝弋没接。

“给我买的什么?”他看向郁琰。

小刘刚要开口回答,却被朝弋打断:“刘助,我问郁总给我买的什么,问你了吗?”

小刘有些尴尬地呆在那儿。

贺礼全是小刘一手操办的,郁琰并不清楚,可他却不慌不忙地:“不是手表就是领带吧,朝总拆开看了不就知道了?”

听他这话,朝弋就知道他压根没为自己的生日贺礼上过心。

“花呢?”他擡起下巴指了指那束白玫瑰,他认得这个品种,那时候他每天都会跑去花店买一只,每次都会挑开得最好、最漂亮的。

郁琰接过小刘手里的花,然后再递给朝弋:“是我定的。”

朝弋的心跳一错。

却见这个人忽地又戏谑地望进自己的眼里:“还你的。”

他跃动起来的心思又陡然坠落下去,像是掉进了沼泽里,听不见一星半点的声响。

再接过那个礼盒,才发现袋子里还装着满满当当的一袋糖。

“不记得当时收了多少了,”他听见这个人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让刘助买几袋还你……”

朝弋的理智顿时被他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给点着了,烧得五脏六腑都噼里啪啦地响,焰中不时还跳射出零星痛愤的火点。

可会场中的人太多太杂,他没办法当场冲这个人发作。

他就是故意的。

所有他巴巴地上赶着送进他手里的喜欢和爱,都会被这个人毫不心软地放在地上踩。

“还我?”朝弋面上不怒反笑,“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还得起?”

“一束花、一把糖就想和我撇清干系,”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喧闹的宴厅里几乎只有郁琰能听清,“做梦呢?”

郁琰眉眼却不动:“那些东西,我没问你要过吧?”

“是你非要给,”他慢慢地,“早知道那个人是你的话……”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故意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朝弋果然气急,脱口质问道:“那你以为是谁?”

“你说呢?”郁琰擡目望进他那双微红的眼,似笑非笑地,“朝总难道会猜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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