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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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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眼里,这些富人们的日子过得随心所欲,嘴里动辄就是上千万上亿的项目,和“勤俭”二字哪里都沾不上边,怎么这位才进门的小少爷没事开始注意起这种琐事来了?

难不成是看她不顺眼,要挑她的刺?

上回宅子里来了个专门侍茶的年轻女孩子,据说还是个专业的茶艺师,待了才没两天,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让朝老爷子给辞退了。

还不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站在朝弋身侧的那位年轻佣者就轻呼了一声:“小少爷,您的手……”

朝弋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被烫伤的伤口发着白,似乎还有要起水泡的征兆,看着倒是挺惨烈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

*

简单地给掌心里的伤口抹了点药,朝弋就下楼进了餐厅,负责早餐的阿姨见着他,下意识便开口道:“厨房里还有剩下的红枣豆浆和花卷包子……”

坐在客厅里读早报的朝老爷子闻声稍一擡头,然后冷言冷语地开口打断她:“在我们家,三餐都得准时准点地来吃,没有专为一个人麻烦的道理。”

朝弋本来也没什么胃口,闻言便欲转身上楼,却见朝老爷子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沉声叫住他:“回来。”

“先到祠堂里去给祖宗上一炷早香。”

朝弋眼下心情不佳,懒得再对他虚与委蛇:“爷爷,这都哪朝哪代了,我还得去给那一堆破木牌晨昏定省是吗?”

“礼不可废,”朝老爷子明显生气了,“从前小冶在时,这种事从来就不需要旁人来提醒。”

“那我大哥那么孝顺,”朝弋笑着反问,“祖宗难道就保佑他了么?”

朝老爷子重重拍桌:“荒唐!”

方才还躲在餐厅窗台那儿抽烟的朝文斌猛然听见这动静,惊得手里的烟都差点掉了,赶忙把烟挤灭了跑过来,冲着小儿子劈头盖脸道:“朝弋,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朝老爷子把着腿边那只檀木手杖,面色阴沉地盯着他,到底年长许多,就算不说话,老爷子眉眼间也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威压感。

“你养在外边的那位情人,”朝老爷子不徐不疾地,“就是这么管教后代的?”

朝文斌稍一俯身,低声说:“这小子从小就顽劣,她一个女人家,哪里管得住他?那时候朝阳还在上升期,我又忙得走不开……”

不等他继续往下说,朝老爷子便不轻不重地打断了他:“一个女子,倘若连相夫教子都做不好,那她还能有什么本事?”

朝弋在旁边冷嗤了一声。

朝老爷子擡眼看向他,眉微皱:“玉不琢不成器,文斌,你好好教教他!”

他都开了口了,朝文斌自然没有姑息的道理,正打算拨内线电话叫几个平时看宅护院的保镖进来把这小子架走,却听朝弋慢悠悠地在他后头来了句:“别麻烦他们过来了,跪祠堂是吧?我自己过去就成。”

朝文斌怔了怔,一扭头,眼半瞪不瞪地看着他。

这么个半大小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他这些年常常喝酒应酬,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了,再要拿起“棍棒教育”那一套,已然是不可能了。

不然朝文斌高低得把这小子吊起来狠抽一顿。

朝老爷子却没理他,兀自拨通电话喊了好几个人过来,没一会儿功夫,那几个虎背熊腰、手拿警棍的保镖就赶了进来。

“把门锁好了,”朝老爷子冷声吩咐道,“什么时候认错,就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朝弋脸上挂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很放松地站着那儿,任由他们把自己架走。

他嘴角那抹笑,总让朝老爷子感觉到莫名的不舒服,那大概是一种自己的权威被冒犯的不适感。

等人走了,他才转头对朝文斌说:“你管不服他,是因为在他眼里,你使不出让他害怕的手段。”

“可天底下哪有儿子踩在老子头上的?”朝老爷子将手杖柄扣在矮桌上,“要想捏住他,你得摸着他的软肋。”

朝文斌有心无力地苦笑了一下:“怎么管?连他妈都捏不住他,也就他舅能说他两句,兔崽子发起疯来颠狗似的,谁都咬。”

“要不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右肋骨那块又有些隐隐作痛,“至少也让他在底层磨个三五年,再断了他的零花钱,叫他吃一吃苦,以后才知道学乖。”

朝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也多注意保养身体,烟酒都戒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再把钰薇那批人往上提一提,正好也压一压那小子。”

朝文斌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昨晚我让兰淳去找过郁琰一趟……”

“听见了,”朝老爷子面露不虞,“从前又是费心思培养帮衬着,又是给送股份,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小白眼狼来?”

“可当年朝阳刚起家的时候,他爸也没少帮衬我,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他出了事,我不拉他孩子一把,那我还是人吗?再说小郁这几年也为朝阳做了不少事,他个性是冷淡了些,倒也不至于说成是白眼狼。”

说到这里朝文斌轻轻叹了口气:“昨晚回来后兰淳就在那里哭,骂我造孽,非要逼她去做这个坏人。”

“小郁还那么年轻,又冰雪聪明的,不愁以后找不着好的,把这么个好孩子给耽搁了,我就是以后下去了,也没脸见他爸爸。”

朝老爷子冷笑一声:“耽搁?要不是这男狐貍精把我们小冶给耽搁了,现在还至于发这愁吗?”

“答不答应,要不要生,也由不得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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