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2/2)
虎杖悠仁跑到了五条悟的脚旁,对着他傻笑。
五条悟用手拨了拨墨镜,两只长腿叉着站,斜着蓝眼睛看着这个冒鼻涕泡泡的小鬼,然后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脸:“啊~好软。”
五条悟简短地向虎杖倭助介绍了咒术界,并陈述来意:这个孩子未来很有可能成为诅咒的容器,他希望引领这孩子早日进入咒术界,让他将来在遭遇危险时,不至于没有反抗能力。
虎杖倭助没有拒绝,或许是曾经死而复生的“香织”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异常恐怖……不,那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香织,他甚至极为肯定在死去的香织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虎杖倭助从未向任何一个人说过一个秘密,包括他的儿子。那个秘密就是,他曾经清楚的看见过,死而复生的香织的异常。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在半梦半醒间,从敞开的半扇门边,瞧见“香织”在拆它额头上深长的那道疤线。
香织额头的那道缝隙敞开后,他看见了粘连的脑肉组织,还有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腥事实……“香织”只有半个脑袋!
虎杖倭助冷汗连连,假装自己从未醒来过。
被那个“香织”孕育出的孩子,虎杖悠仁,从出生开始,就是他人的棋子。
悠仁生来肉.体就比他人强健百倍,三岁满地爬的时候,爷爷就已经追不上他了。
这个孤僻的老人心里多少有点预感,他对着无礼的五条悟冷哼了一声,又看了孙子半晌,无论如何,悠仁现在也只是个孩子,他平静地说:“活着总比死了好。”
五条悟高高兴兴地带走了悠仁,然后高高兴兴地给小悠仁系上了一个粉色蝴蝶结,将他扔给了……禅院甚尔。
五条悟偷偷摸摸潜进了甚尔的家,把半边身子都是系带的虎杖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甚尔进门警惕地抽出背后的双节棍后五条悟冲出来往他身上撒花纸:
“surprise!!!!!怎么样?看见我开心吗?”
“擅自进别人家……我是可以报警的。”甚尔冷淡地说。
“讨厌啦,学长,我们不是很熟吗?你不是还替我养过盆栽吗?帮我养个别的东西也是小意思吧!”五条悟语速飞快地说。
“哈?你是谁啊,臭小鬼?”甚尔眉目皱成一团:“你这是在做什么?”
甚尔一只手提起悠仁,悠仁的脖子上还围着蓝色的口水巾,小手小腿因为来到新环境开心地挥舞着,嘴里啊呀呀的叫着,他似乎对甚尔身边那个他看不见的章鱼有所感应,笑得更欢了。
“还是青春美少年的我不擅长带孩子呢……”五条悟微笑地说。
“滚。”
“我会付钱给你的,多少钱我都会付的哦~”
“……两百亿日元。”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但我非常佩服你的胆识!所以成交!!”两百亿日元迅速打到了甚尔账上。
“不愧是五条家的家主,真是豪爽!!”甚尔迅速变脸,他喜笑颜开。
“那么身为金主的我提几个要求也是可以的吧,”五条悟说:
“你知道吗?这孩子虽然完全看不见那些东西,却几乎和你一样,有着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呢……可不要浪费他的才能。”
甚尔家里还有曾经因为惠短暂停留而购置的儿童读物、儿童床之类的,扫视过这些东西时,甚尔的表情有短暂的阴鸷。
“既然看不见,何必迈入这个世界呢,”甚尔说:“是因为他很‘特殊’吗?”
“谁知道呢?”
“我可以收下这个小鬼,除了钱,我还有个要求。”甚尔说。
甚尔只是叫五条悟下个月中旬来一趟,没有说具体来做什么,然后他关注起了那个粉色头发的小鬼。
悠仁很快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蝴蝶结给拆了,他对什么新鲜的事物都接受的很快,同时,他也开始想念家人了。
他想的大概是那个总追着他跑的、气喘吁吁的虎杖倭助,虎杖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爷爷的身影。
五条悟留下来观察了小悠仁一会儿,他看着即将哭泣的悠仁,有些手足无措,他大喊道:“大危机!!!该怎么办好呢?”他用手肘去撞甚尔。
“闭嘴,我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尔也在观察悠仁,他看上去像埋伏在草丛的野兽,谨慎地盯着猎物看。
“什么事?”五条悟好奇地凑过去。
“他喜欢不喜欢胡萝卜豆腐菠菜汤?”甚尔问。
……
不出一周,悠仁似乎已经习惯了住甚尔家,快乐地爬遍家里的每一个地方,甚至是那只看不见的章鱼的头上。
他特别喜欢家里一个有着很多条触手的章鱼布偶,睡觉也要抱着它睡。
虎杖倭助似乎也来过几次,这个老头和甚尔特别有话题,会和甚尔约在一家钢珠店打钢珠,一处池塘钓鱼。
甚尔自回国后,便搬回了鹿儿岛,悠仁到来后,暂时就停止了出国寻找各色邪神的活动,正在高专上学的建人时不时也会带点幼儿专属食品来哄年幼的悠仁。
出于对甚尔的不信任,建人怀疑这是某位女性给甚尔生的第二个私生子……虽然两人的发色完全不相像,但是才三岁就能举起二十公斤杠铃的这种恐怖体魄明显是遗传吧!!!
尤其是这种时候,旁边还有个一边夸悠仁一边给悠仁鼓掌唯恐天下不乱的五条悟。
只听见五条悟说:“好棒!!!”
“我们给建人哥哥看个更厉害的!!!”
“好厉害!!好厉害啊!!!!是后空翻啊!!”
建人:“……”
偶尔甚尔还会在附近停着禅院直哉的车,当时建人从车上下来,和直哉聊了几句之后才提着购物袋回了家。
之后甚尔去问建人:“你什么时候和这种人渣交上了朋友?”
“……”建人想起了前天把悠仁挂在门把手上就出去放心地打了一下午小钢珠的甚尔,直哉的问题也只是不停地换女友花心了点,还有说话刻薄了点,甚尔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不禁说道:
“我觉得论人渣程度,你们旗鼓相当。”
“…………”
当下个月中旬五条悟再来的时候,甚尔正拿着一个勺子喂悠仁吃胡萝卜,悠仁吃得很开心,他的口水巾也绣了一个小小的胡萝卜图标用丝线织成的明黄色萝卜身体和绿油油的根部,立体而富有光泽,亮亮的,五条悟就盯着这个图案看。
“好看吗?我绣的。”甚尔说。
“啊——哈——好恶心!好可怕!无法想象,我要起鸡皮疙瘩了。”五条悟的身体不停变换起姿势,他做出了呕吐的表情。
甚尔嘴上没说什么,下一秒,一把切过土豆的菜刀朝五条悟飞过来,在五条悟术式的作用下并没碰到他。
给悠仁喂饭后,甚尔用大拇指粗暴地拂去悠仁嘴角的米粒,然后把悠仁砸在章鱼的脑袋上。
瘫在沙发上的章鱼拿着薯片袋子的触手抖了抖,些许薯片渣掉在地毯上。
它被砸得很生气,一边用新的触手卷住小悠仁的腰,一边拿触手骚扰甚尔,像海底的水草一样摇摆起来,然后小悠仁就会对着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咯咯咯”笑起来。
归回正事,五条悟随甚尔走上楼,看见了一个奇怪风格的房间,他好奇地问甚尔:“你到底叫我来干嘛?”
这个房间曾经是训练室,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别的房间,部分红绿书皮的旧书堆积在窗旁,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未散的盐渍昆扬人之眼的味道。
整体是暗黑风格的黑红祭祀点,窗户的采光却非常好,阳光照了进来,晒得桌台暖阳阳的。
房间中央用特制白颜料画了一个巨大古怪的圆形咒文,还设有祭品台,祭品台上的东西经过了精准称重,才放上去的,上面放置了海苔柴鱼味的章鱼小丸子、看上去是姜饼人但并不会动的饼干和奇怪的粉末。
甚尔说:“只是想试试召唤可不可行。”
随手翻过书本和部分物件后,五条悟总结出结论:“也就是说,你想把美穗召唤出来?”
窗外的阳光似乎被什么挡住了,显现出无数黑黢黢的树木身影。
是在五条悟家居住的树人们,它们长得格外葱郁,向着窗内偷偷窥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它们的教主,似乎非常想进来,其中一个还笨到撞到了玻璃。
五条悟假装没看见窗外的东西,表情变得难以言喻。
甚尔挑了挑眉:“你怎么还带了别的朋友来?”
这种塞克洛托尔星怪的变种树人曾经是被夏盖虫族奴役的种族。
塞克洛托尔星怪本身有自己的信仰,变种树人的旁支则改信小悟教派了。
但说到底,夏盖虫族原本就是万物之主阿撒托斯的狂热崇拜者,树人们不可能和阿撒托斯没有联系。
所以说……论召唤术或者献祭术,它们是专业的!!!!
“说不准那是我为你特意请来的更专业的精通召唤献祭的人士呢。”五条悟看了一眼窗户,然后不情不愿地说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