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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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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美穗用触手紧紧缠住宿傩,缠得有些过紧了,要把两米的宿傩缠住很不容易,宿傩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臂轻推着她的脸。

当美穗离他这么近的时候,那些从远处闻到的着有关于咒灵的、人类的、妖的、小神的血的味道,到了近处,反而没那么明显了。

被那些味道所掩盖的是一丝类似于苦杏味与雪国酒的味道,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宿傩脸上的嘴在万走后发出浅浅的咀嚼声。

原来在万示爱以前,他还有在吃东西。

美穗一顿,她歪头问宿傩:“你又吃了什么东西啦?”

宿傩也一顿,他回答道:“难吃的肉。”

美穗不理解,她问:“为什么难吃还要吃?”

宿傩没回答她,他背过身去,发出悚然地咀嚼声,畸形的身体耸动着,像是一座阴沉沉的山,给人一种很陌生的威胁感。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咀嚼得差不多了,他又转回来了,表情异常平和。

“说吧。”宿傩说。

“说什么?”美穗歪头。

“莫非你没有故事可说,只是在耍我?”

美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准备要说点什么的,她清清嗓子。

两人所处的这处殿堂很高,墙壁高耸,最上方是透明的,因咒术的缘故,若有雨,是落不下来的,白日里落下淡淡日光,夜晚则落下月光。

在两人被黄昏的红色辉光笼罩后,夜晚的月亮也很快到来了。

又是月光。

当阿撒托斯作为“小出美穗”第一次见到小甚尔的时候,也是一个有着月光的夜晚。

“那孩子哆哆嗦嗦的,踩到了一个空瓶,很可爱地晕倒了。”美穗开心地和宿傩分享,像是宿傩会是那种“听见孩子滑稽动作会慈祥大笑的父亲”,所以宿傩的表情很是奇怪,他盯着美穗看。

美穗的故事的开端离不开小甚,因为那是祂一切欲求的原始,是亚马逊蝴蝶引发风暴以前煽动的第一下翅膀。

进入小出美穗身体的阿撒托斯,同时袭承了小出美穗的记忆。

在小甚出生以前,“小出美穗”其实是个相当有个性的美人,年少的时候,也有叛逆时期,她抽烟、喝酒,坐在摩托车上为迷醉的晚风沉醉。

等她结婚生子嫁入禅院后,那些个性便消失不见。

这使她的过去和现在变得割裂,日本社会赋予女性的同一种标准,要抚育子女,要顺从、温和且忍让。

外部环境是禅院男性对女性绝对的支配和贬低,她的内在的灵魂因而被彻底打碎了,痛苦得再也缝合不起来,变得习惯周围的一切。

都是第一次做母亲,可能她到底没适应。

小甚尔越懂事,她越焦虑,焦虑自己无法振作起来,焦虑自己始终无法做到最好,焦虑自己反而成为了累赘的那一个。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焦虑。

最后一次,她选择了用死亡逃避这种焦虑。

“真是软弱。”宿傩说。

“不是所有人类都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痛苦和焦虑。”美穗晃晃自己的触手补充道。

这件事,是美穗后来也有了自己的痛苦和焦虑才明白。

“在那样的环境下诞生的小甚,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美穗说。

可其实连阿撒托斯自己都像是一个孩子,祂怎么会知道要如何做一个母亲呢?

祂跌跌撞撞,百般摸索,万幸的是,祂做得还不错。

祂成为了小甚的寄托,祂有很好地把小甚的感情修补储藏,就像是小甚照顾一株植物一样,天晴就给它多见见阳光,修剪枝叶,再浇水施肥,就会自然而然长得很好。

祂其实没有做太多的事情,那孩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

他把一部分寄托和期待放在“小出美穗”身上,“小出美穗”也可以发自本心地爱他。

但阿撒托斯却无法完全回应他的期待。

宿傩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嘲讽,他心平气和地说:“所以你想跟我交流育儿经验?”

“……”

阿撒托斯没有说话,祂在想,祂为什么无法完全回应小甚的期待?

祂可以作为“美穗”去爱孩子,但“美穗”从来不是祂,就连“美穗”这个名字一开始也不是祂的,“小出美穗”只是一具容器,一个载体。

“美穗”的感情,都是“小出美穗”的,而不是阿撒托斯的。

人类可以承载“小出美穗”的全部感情,却不能承载阿撒托斯的全部感情。

小甚从不知道,家里的金箔装饰、粉色和服与团扇,是那个年轻的小出美穗真正的爱好。阿撒托斯知道,她也想每天给小甚准备香喷喷的饭菜,想和小甚一起看每年的红白歌会,像个正常的妈妈那样露出温暖和蔼的笑容,在大晦日给他努力庆生,认认真真宠爱他,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是那个小出美穗不想吗?

她一边用冷静的灵魂审视小甚身上的伤口,一边混沌麻木地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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