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2)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别过去,海边撒了很多粉末,过去就会沾到。”
凉薯嗅到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修青柏。
他连忙转身要去看修青柏的胳膊:“你的胳膊……”
修青柏语气轻松,“没事,回去缝合一下就好了。”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经过这么多世界,凉薯知道这个人受伤是什么样的。
只会说没事。
果然,映入眼底的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什么话也没说,咬住衣服,用力撕下一条布缠在修青柏的胳膊上,简单地止血。
修青柏擡起干净的右手,撩开挡在他脸侧的黑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生气了?”
凉薯垂着眼,没看他。
半响,才开口:“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还要生气?那不是太没良心了。”
明明袖子都被鲜血染红,但修青柏却非常享受。
他喜欢凉薯满心满眼都是他。
只要凉薯一直这样看着他,他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他的指尖滑到凉薯的眼尾,细细地摩挲着:“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竟鬼扯。
流了这么多血能没事?
要不是有道具,他肯定直接跑回去救人。
现在不是搞温情的时候,凉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惨叫声渐渐消失了。
他皱眉,就算海边没有人,也不能去了。
况且修青柏还受着伤,他不能扔下他。
修青柏见状,揉揉他紧皱的眉心:“我知道有个地方能躲。”
凉薯正愁没地方躲,赶紧扶起修青柏。
修青柏靠在他身上,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可惜了,今天应该是我向你告白日子。”
“……”凉薯:“我们在逃命。”
请尊重一下“逃命”这个词。
修青柏低低地笑出声:“嗯,逃命。”
凉薯无从吐槽。
修青柏是不是本身自带强大的安全感?
一开口,那种紧张的情绪就会消散。
好似他们要去的,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
系统疑惑:【宿主,有这样的男人在不好吗?】
凉薯很理智:【和他待久了,容易玩物丧志。】
就想每天躺在沙发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想。
因为修青柏会帮你做好一切。
系统:【宿主,你不做任务的时候,就是这样。】
根本不用修青柏来宠,直接就躺了。
凉薯:【……】
最近太忙碌,都快忘了自己就是条咸鱼。
他好努力啊。
系统:【……】
修青柏说的地方是一间废弃的小洋楼。
可能是晚上,这里安静地可怕。
加上房子破损严重,又平添了几分无形的阴森。
一阵风吹来,凉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赶快打开门,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月光从破漏的窗户透进来,可以看到室内漂浮的灰尘。
还有零零散散的家具,散落在各处。
他搀扶修青柏进屋。
环视四周,勉强找到一个能坐的破沙发。
把人扶到沙发上,他想找找有没有医药箱。
虽然在荒废的房子里找这东西,很难。
半个小时后,凉薯一无所获。
他翻遍整个屋子,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要不然,去药店先“买”一点回来?
修青柏看他一刻不停地到处翻找,温声唤他过来。
凉薯以为修青柏疼,担心地过来看修青柏的伤口:“很疼吗?”
“不疼。”修青柏拍拍大腿,“过来,我想抱抱你。”
凉薯:“……”
不是,受伤也要抱?
他刚坐到修青柏腿上,腰上立刻缠上一条手臂。
手臂的力道不大,却能箍住他,不让他逃跑。
修青柏抱紧他,下巴垫在他的肩窝:“那些人会不停地搜索镇子,直到找到你。”
凉薯放软身体,靠在他胸前,嗤笑一声:“我可真是个香饽饽。”
为了找他,他们竟然不怕死。
修青柏嗅着他的身上的气息,神色痴迷,语气缓慢:“……是很香。”
凉薯:“?”
抱他的人是修青柏吗?
修青柏怎么和墨尔安一样,还有痴汉的属性?
哦对,他们就是一个人,有相似的地方很正常。
既然想到这事,凉薯试探性地问:“你觉得墨尔安怎么样?看到墨尔安,会不会感觉很熟悉?”
这么问能行吗?
这种时刻听到墨尔安的名字,修青柏眸光一沉。
张嘴在凉薯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和他不熟,和你熟。”
猝不及防被咬,凉薯叫出声。
他捂住后颈,回头瞪着罪魁祸首:“你别乱咬。”
黑暗中,修青柏那双眸子有些晦暗不明。
他低头,舔舐凉薯皮肤上的牙印:“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所以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凉薯感觉痒,想躲。
对方捏住他的下巴,固定住他,不让他躲。
他欲言又止:“我们在逃命。”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来这里约会。
修青柏凝视着皮肤上叠加的痕迹,涌起一股异常的满足和成就感。
他的唇在那块痕迹上流连,哑着声音说:“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次‘刺激’的约会。”
刺激的约会?
要命的那种吗?
不不不,还是算了。
这样的刺激,他的心脏受不了。
行吧,今天还是不要再提墨尔安了。
怕修青柏醋狠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凉薯在心中叹息:提名字就吃醋,那修青柏以前是怎么忍住的?
下半夜,凉薯趴在修青柏身上,想给墨尔安送消息过去。
修青柏揉着他的后颈,似乎通过皮肤的接触就能看到他的忧虑:“我给他送信了。”
什么时候?
他怎么不知道?
凉薯擡头,用好奇地目光盯着修青柏:“你好厉害。”
他想什么,担心什么,修青柏都能猜到。
不仅猜到,还会替他解决好。
妈呀,修青柏是想把他养成“废物”吗?
他眼睛亮亮的,趴在他身上,和小狗一样,就差摇起尾巴。
让人忍不住想亲亲他,疼爱他。
修青柏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他低头,亲吻凉薯脸上的疤痕,眼中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
凉薯:“?”
为什么突然亲他?
修青柏爱怜地捧起凉薯的脸。
亲吻的同时,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恨不得和他血肉相融,才能填补内心的不安和空虚。
一直擡头,凉薯的脖子开始发酸。
他勾住修青柏的小指,扯了扯:“我的脖子很酸。”
修青柏将他整个往上提了提,这样他就不用擡头了。
他们脸对着脸,一低头,就能亲到对方。
凉薯的手比脑子快,捂住修青柏的嘴:“不亲了。”
修青柏望着他,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感觉他身体颤抖了一瞬,眼眸越发地幽深。
不知道为什么,凉薯总觉得修青柏此刻莫名的惑人。
湿润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坚持了几秒,拿开了。
看也不敢看,捂也不敢捂。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瘫在修青柏身上:“你别这么……”
修青柏噙着笑:“嗯?”
“……骚。”凉薯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字。
修青柏沉默半响,接着从喉咙中溢出一声低沉的笑:“这就受不了呢?”
什么叫这就受不了呢?
这还不够刺激?
凉薯捂住发热的脸,非常诚实:“我没谈过恋爱。”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不从牵手开始,直接又亲又咬,受伤还不忘蛊惑别人。
修青柏眼底的笑又深了几分:“乖孩子。”
这算夸奖吗?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凉薯感觉修青柏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满意到眉眼间都是愉色。
很快,平静的时光被打破。
凉薯听到有人靠近。
他竖起耳朵,数了数人数。
“十个。”
修青柏眼中的柔色骤然褪去。
他松开凉薯,起身走到窗边,扫了一样外面的情况,低声说:“走吧,这里不安全了。”
凉薯扶起他,从后门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到处都是搜寻的人。
偶然传来几声惨叫声,楼道就会冒出接替他们的人。
这些人真的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
修青柏压低声音:“有的人是被胁迫的,他们不来,就让他们的妻子和孩子来。”
凉薯顿时对那些人升起了一股厌恶感。
想起那个和蔼的老人,大概也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有了这些人的搜捕,他们只能上山,躲在一个隐秘的小山洞中。
上山的过程中,凉薯露在外面的手擦过叶子,有些隐隐作痛。
这种感觉,和沾上粉末一样。
那些人在山上也撒了粉末?
过分了。
他没告诉修青柏。
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才抖了抖粉末。
可惜,粉末沾上后,就开始侵蚀皮肤。
这次的粉末比以前还要厉害。
手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灼伤,露出里面的血肉。
嘶——
用了道具还这么疼。
他想瞒着修青柏,但手上的血顺着手指,滴到了地上。
大晚上的,修青柏应该看不到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把手缩进袖子。
还好修青柏给他的外套是黑色,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然而,过了几分钟左右,修青柏捏住他的后颈,温柔地说:“袖子上的血,滴下来了。”
凉薯用余光去瞄。
妈呀,怪不得感觉袖子变重了。
吸收的血太多,凝聚后,滴在地上,形成一块血渍。
他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被修青柏当场抓包才是重点。
不是,他又没做坏事,为什么会心虚?
他佯装才看到,做作地说:“我的天啊,我怎么流血了?”
系统看不下去:【宿主,你……】
凉薯那叫一个慌:【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修青柏蹙眉,不确定他伤在哪儿,所以拉过他的袖子。
手指碰上去,一片黏腻。
他的表情倏地凝重,小心地卷起凉薯的袖子。
刚刚还好好的手背这会儿血淋淋的,不停地淌血。
他的手抖了一下,拿出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一刀,接着让血滴在凉薯的手背上。
凉薯根本来不及阻止,修青柏的血已经放了。
他握住修青柏拿刀的手:“有话好好说,别放血!”
修青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完了,修青柏生气了。
凉薯抓抓头,主动认错:“我错了。”
反正这里没有治疗的药,他想着说不说没什么差别。
眼看修青柏还在放血,他慌乱地要去打掉修青柏的刀:“我真的错了!你别放了。”
修青柏:“下次还瞒着我吗?”
凉薯飞快摇头:“不了,不了,一定和你说。”
修青柏依旧无动于衷:“不管伤的大小,都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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