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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不一样。”付上钧摇着头辩驳道，“那些设计原本是虚构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现在变成了你我能乘坐的、能居住的触手可及的存在，这难道不就是现实？”

路谢尔听完这话，只觉得付上钧在诡辩，反驳道：“星网之外才是现实。星网看着再怎么真，终究是假的啊。”

付上钧：“星网之外看似现实，但你怎么知道它就是现实呢？也许它只是一场幻觉，是你的大脑在欺骗你。像缸中之脑，像虚构的书中世界，或许一切的一切，都是凌驾于你之上的生命捏造的一场谎言，你怎么又能把它称之为真实呢？”

路谢尔听得糊里糊涂，张了张嘴想争辩，但对方说的话太超出他的认知，里面也有非常多听不懂的名词，一时间他的大脑里全是浆糊，只知道自己绝对是辩不过付上钧的。

明明星网之外的世界才是现实啊。

谢尔想到这儿，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闪过一个惊亮天空的猜测，他蓦然转头看向付上钧，缓缓道：“……其实是你把星网当做现实，所以你基本都不下线，一直呆在星网里，你不愿意放我离开星网也是这个原因。”

“你认为星网是真实世界，与此相对，星网之外对你来说，可能就是虚假的，是你不愿意面对的，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付上钧的脸上出现了一秒空白的错愕，对答如流的从容戛然而止，像小刀划破了窗帘，从破裂的缝隙里透出的一缕窗外的深刻阴霾。

然而很快的，他收拾好了情绪，恢复成了原来那个付上钧，平静的回答道：

“不是。星网是我一手创造的世界，我只是喜欢在星网呆着。我把星网当作现实，也是因为我对星网抱有深刻的情感，它是我的心血之作。”

路谢尔听了皱起眉头，直觉付上钧在撒谎，在掩盖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擡眼凝视着付上钧，本想再说两句，忽地注意到男人抿直的唇线、紧绷的下颚、挺直的肩背与泛白的指节，好像看到了一匹与世界为敌的孤狼，艰难的维持着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信念。

他好像看到付上钧真实的一面，深入到他的内心深处，碰到了对方不可触碰的敏感。

路谢尔即将脱口的话沉寂回肚子里，半晌后，他才慢慢道：“……你说得对，星网是触手可及的现实，可我更想看看星网之外的现实。你答应好要带我离开星网，时间到了没有？”

付上钧沉默片刻，抛出和以往一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就快了。”

路谢尔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并不感到失望，他早就不把离开星网的希望寄托在付上钧身上，只是为了转移付上钧的注意力，随便提起这事。

与此同时，路谢尔也意识到，那群看似不着调的假黑真唯粉说得对，付上钧确实被星网困住了，他在画地为牢。

路谢尔想到这儿，几乎不用犹豫的，下了一个决心。

他要把付上钧拽出星网。

付上钧坚信星网是真的，他就要撕开星网的一角，击碎付上钧的自欺欺人。

海上列车的观光路线非常之长，不仅是海面之上，天空中、浅海里都有轨道路线，付上钧带着谢尔玩了足足三天，才把这几条旅游线路走马观花的瞧了一遍。

“你不是回来工作的吗？”路谢尔夜里在床上躺下后，忽然回过味来。

他望着深夜加班刚开完视频会议的付上钧，纳闷道：“怎么变成带我出去玩了？”

“工作和出去玩不冲突。”付上钧答道，探身为他盖好被角，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身侧躺好，“你要心疼我，我每天就在火车上处理工作，希望你不要怪我出来玩还这么无趣，眼里只有工作。”

“我哪里有说过这种话？从来没有！”路谢尔嗔怒的推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忸怩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海上列车的那些景点反正都玩过了，我就大发慈悲的留在潜艇里，陪你处理工作吧。”

“真的？”付上钧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侧身亲了亲谢尔的嘴角，“谢谢老婆。”

路谢尔听到这称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嘴贱怼道：“不客气，钧哥哥～”

付上钧肩膀抖了抖，明明忍俊不禁，脸上却故作不适的神情，翻身背对他，轻斥道：“别这么叫。”

听到这话，路谢尔精神一振可来劲儿了，以为踩中了付上钧的雷点。

他的双手搭在付上钧的肩膀上，身体贴紧男人的后背，在对方耳边故意用又甜又糯又嗲的声音道：“钧哥哥，钧哥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这么叫你啊，钧哥哥？”

付上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按倒在软褥上，深深吻了下去：“你怎么这么可……恶。”可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