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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他被01组成的二进制编码紧紧缠绕住手脚，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身后还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包裹着他，束缚感如影随形，让人喘不过气。

谢尔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男声：“醒了？”

路谢尔张了张嘴，感觉付上钧的胸口亲密的贴着他的后背，他挣扎着要起身，腰上一紧，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部。

男人结实的手臂横在他的小腹上，紧紧搂着他，察觉到他的视线这才缓缓松开。

付上钧：“抱歉。”

抱得那么紧，难怪昨晚会做噩梦。谢尔心里偷偷吐槽。

付上钧起身换衣服，转头问谢尔：“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弄。”

“想吃煎蛋吐司。”谢尔伸了个懒腰，视线不经意的扫过窗外，身形一顿。

他惊讶的发现入目所及之处，山清水秀、绿树成荫，那些个不规则又诡异的虚空虫洞，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付上钧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解释道：“E区78％的景观已经修复，到傍晚时分，E区将全面修复完毕。”

谢尔闻言看了一眼付上钧，这效率太惊人了，他忍不住问道：“你昨晚没睡觉加班了？”

“二三阶加班弄的。”付上钧解释道，“实验室还有一些事需要我亲自收尾，我们的约会定在晚上，可以吗？”

谢尔掀被子的动作一顿，欣然答应道：“好啊。”

两人用过早餐，付上钧收拾好餐具，邀请谢尔一起出门。

谢尔想了想，拒绝道：“你去实验室加班，就别带上我了，我想一个人转转，可以吗？”

付上钧的脸色微沉，深深看了谢尔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允许他独自出门，并叮嘱道：“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别乱跑。”

谢尔答应得很痛快，目送付上钧离开，转头就从卧室窗户跳了下来，展翅飞翔。

E区只有22％的地区遗留着虚空虫洞，他要抓紧时间，在这些虫洞被修复之前，再去看上一眼。

E区的面积十分广阔，谢尔飞得气喘吁吁，仍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虫洞。

心中懊恼之际，他点开手腕的光脑，琢磨着要不要联系付上钧旁敲侧击问问未修复的虫洞位置，又有些担心男人会从他的问话里察觉出什么。

光脑滴滴作响，打断了谢尔的思绪，他以为是付上钧，定睛一看，是百变马丁靴。

这些日子，马丁靴给谢尔发了许多消息，都是在问有没有斯坦利的消息，谢尔都被问烦了，有点想直接说出真相，但是再想想还是忍住了。

美味的食物总需要一段时间的耐心等待，马丁靴虽然称不上美味，但他勉强算得上潜力股，可以多烹饪上一段时间。

谢尔这般想着，忽然想到了马丁靴自称是个黑客，沟通能力又不错……那昨天他在虫洞里遭遇的01数据链，马丁靴或许能给出一个听得懂的解释。

谢尔：“问你件事。”

谢尔：“二进制代码数据链是什么？为什么我在虚空虫洞里会见到它们？”

马丁靴：“虫洞？斯坦利在虚空虫洞里？”

马丁靴：“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跑到虚空虫洞里的？他去了F区？”

谢尔汗颜。马丁靴对斯坦利真是一往情深，什么事都能联想到斯坦利，还误打误撞猜对了。

谢尔：“……不是，我是在问你另外一件事。”

马丁靴万般失落，好久才回了一句：“……哦。”

谢尔见他心不在焉，不得不把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马丁靴恹恹的解释道：“01二进制是计算机语言的基础，组成整个网络世界的基石。虚空虫洞，不让说是网络漏洞，你在里头见到二进制，说明网络结构被破坏，数据代码链混乱……”

谢尔听到这些专业术语，额头隐隐作痛，头大得很。

他实在很想听懂这些术语，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得到，这些东西对他非常重要，碍于解读困难，只好硬记下来，期盼有朝一日能真正理解。

谢尔想了想，又问：“刚刚你说，F区也有虚空虫洞？”

马丁靴：“F区是星网最外围，没有完全搭建网络结构，属于三不管混乱地带，完完全全的黑暗森林，那里有网络bug非常正常。”

谢尔：“……霸哥？”

马丁靴：“嗯，bug就是虫洞。随着F区向外延展，黑暗森林越发扩大，那里出现的虫洞也越来越多。三个月前，E区的任务大厅正式开放，以悬赏布告的方式发布关于F区的治理任务，听说这是富富保持F区高自由度的同时，维稳F区的特殊手段。”

谢尔似懂非懂，只觉得E区任务大厅有点耳熟。

马丁靴：“E区任务大厅之前还出现了一次事故，富富的天空城坠落，将整个任务大厅夷平，造成了三百亿的损失……”

谢尔猛地回过神，想起了自己还欠着二百亿的负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