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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诸苦无隙有尽时(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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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诸苦无隙有尽时(魈)

一个分外寻常的日子,与之前的每天一样,今日的魈也听到了道路旁的呼救声,顺着声音追去,便看见一大一小两只岩龙蜥正咆哮着追在一个青年身后。

来不及想为什么性格沉静的岩龙蜥会被激怒,魈一个风轮两立,赶在岩龙蜥的爪子撕开青年头颅之前一枪将两只岩龙蜥全挑飞了出去。

然后枪身一横,手臂发力,凌厉的枪风一扫,轻盈的身形已经跃到半空狠狠重击下来,激起一片风尘。

魈却眉头一皱,只见黄沙风尘却不见龙蜥甲片血肉,很不对劲。

他回头一望,却发现身后已换了片天地。

山野变成稀疏的丛林,道路两旁的货摊和茶馆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灌木丛和几只早已灭绝多年的野兽的身影闪过。

他心下微惊,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这里还是璃月的地界,只不过,是他那早已模糊的、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璃月。

或许,那时候的“璃月”还不叫“璃月”。

他还只是夜叉族中无忧无虑的孩童,那是无数血腥和破碎的时光中,仅存的一点可以用美好来形容的过往。

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有些印象,但就是那么一点印象,即使往后怎样苦痛,他都没有选择彻底忘却。

所以当他站在当年的地方,模糊不清的记忆突兀的闪过几个清晰的画面,让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误入幻镜?

魈仔细回忆着刚刚的事情经过,那个慌忙逃窜的青年,他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而那两只岩龙蜥身后也只是普通的山壁。

至少依照他的记忆,是未曾有什么机关存在的,也没有感应到有什么异常的能量波动。

或许是令人不察的药物?

璃月对于仙人起效的药物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不在明面上出现罢了。

对于曾经面对过梦魇之魔神的魈来说,他非常清楚记忆是会欺骗自己的,有时候只是将自己的记忆稍稍引导暗示一下,更换一下顺序,就能让人毫无察觉甚至满怀喜悦的走向绝地。

这份源于千年崎岖路途的警惕让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多出了什么,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瞬间绷紧了肌肉,手中鸢枪下意识破空而去,熟悉的破开血肉的声音传入感官,枪尖划开金齿刺入内里,几乎是瞬间他就判断出了那个带着杀意的存在是什么——

梦魇之魔神最忠心的走狗,貘兽。

灿金眼眸一压,少年身形的上仙身躯微微沉下,缠绕着业障的青金羽翼如雨如刀般极速卷杀而去,只是轻轻一闪,白皙的手掌已经握上鸢枪,提劲决绝往前一送,本就横空而来刺入貘兽口中的枪尖直直从后颈中贯穿而出。

一口泛着银光甚至能够咬死仙人的金属尖齿被岩神亲手铸造的鸢鸟轻易刺破,即使有着梦魇魔神的赐福,也抵不过岩神掌下的一块玉石,红色的血染上碧色的枪身,而向来对这颜色深为厌恶的魈心中却难以控制的升起一丝快意。

那自认难以洗刷的罪孽皆由眼前起,不管是噩梦还是幻境,都让他无法拒绝,即使几千年过去,仍旧难以释怀,心神动摇。

若他来此真是被算计,恐怕现在也不免入局了……真是愧对帝君厚爱。

然而短暂的快意之后,他又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涩意,当年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枷锁,如今已经能够轻易打破,但是他好似仍然身在囹圄,难以挣脱。

衣摆被拉动,魈才恍然一惊,意识到自己背后竟还有活物存在,他竟然没感受到?

他回过头,撞上一双与他一般无二,清透如阳光的灿烂金瞳。

小小的夜叉擡起精致的脸庞,墨绿碎发落在耳边,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容,似乎是在感谢他的救助。

魈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眸中掀起滔天波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下只剩风声微缓,两双金眸对视,一大一小,仿若时空重叠,光阴在视线中拉长,那些血与火、噩梦与美梦、欢笑与恸哭、得到与失去、守护与背负、克制与暴戾、似乎永无尽头的彷徨与恐惧都一并混在无序的时空里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这是……谁?

是他么?

他救下了谁?

是他么?

小夜叉只是开头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危机很快解除之后立马又活力满满起来,气鼓鼓的站起来,仰着小下巴擡脚踹了一下地上绞落在地的貘兽碎片,胆子大的很。

魈勉强收住自己波动的心绪,有点古怪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点模糊到几乎只剩下印象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很早很早之前还没有经历那些的时候,的确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资,把周遭同龄的族人打了个遍。

夜叉一族本也算仙兽,只不过能出众到跟随在帝君身边征战者寥寥无几,载入青史留存姓名的更是少之又少,魈幼时虽年少无知,但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那般年纪就被掳去就能短时间内成为梦魇魔神座下威名赫赫的大魔就足以窥得其本领。

其实这貘兽本身也不能将他如何,只是对方得了魔神赐福,年幼的夜叉没抓住让其逃走,这才引来梦魇的注意,被魔神带走迫不得已为虎作伥。

看到小夜叉这般动作,魈倒是没什么别扭抵触的想法,因为换作他也会这样做。

只不过成熟一点的魈上仙会换个法子,比如把对方直接绞成碎片连骨灰都扬掉,还要保证不留下一丝隐患。

但是这样直面自己的儿时模样,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无言以对和奇妙——原来小时候的自己在别人的视角是这样的么?

和璞鸢不知道何时被收起,魈冰冷的金瞳也稍稍缓和了些许,因为刚刚那一眼已经足够他确认,这里并不是什么针对他的噩梦或者幻境了。

他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你……”魈迟疑着开口,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嘴边千言万语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看那小少年擡眼看过来,眼中的光芒璀璨的几乎将人灼伤。

“你叫什么名字?”

“金鹏!”小夜叉眉眼飞扬,“我是金鹏,此恩我会记下,待我长大还你一个愿望!什么都可以!”

“即使你成年,也并非事事都能做到,不要轻易许诺。”魈沉默片刻,缓缓道。

金鹏神采飞扬,小小的身躯气势惊人:“不是轻易许诺,是有诺必偿,我说话算话!我会当璃月最厉害的将军,为帝君和少君征战沙场,一起守护身旁的同胞和身后的子民!”

魈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好似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指尖微颤。

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你、你说……帝君?”

金鹏疑惑的看向他:“”对啊!你不知道帝君吗?祂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啊啊,少君也是最好的!还有归终殿……姐姐和小熊、马科修斯!都是最好的神,嗯,没错!”

他边说边补救,差点咬了舌头。

他被救出来的时间点早,被囚禁的时候也是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存在,并没有多大的存在感,对那段日子的记忆也很模糊。

好生养了几年,再加上整日跟浮舍几个皮的不行夜叉混在一起,性格很快就活泼起来了。

魈思维还卡着,听到他前两句话却不由自主附和着下意识点了个头,这说的倒是没错……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少君?”魈有些疑惑,后面几位他倒是认识,只是也并不算很熟悉,却是没听过还有这个名号。

他自认罪孽深重,常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浮舍他们离开后,他便完全是自己孤身生活了。

甚至之前大部分仙人也是一点点看着他在璃月的战绩和帝君的信任才慢慢和他有了来往。

到后来仙神的时代远去,反而多了些守望相助的意味。被提起时也总带着一份敬畏,并非因为地位,而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业障累积。

像金鹏这般熟稔到亲切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

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眸光有些恍惚的看着对面那个小小的自己。

方才安下的心又动摇起来,也许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梦?

怎么会抱有这样的幻想呢?怎么能试图摈弃那些罪业和过往呢?

那些落在他身后的白骨怨魂都在看着他,那些曾经站在身侧的战友也都在看着他。

难道这是依照他的内心生成的幻镜么?他一直以来……还是想着摆脱那些责任的吗?

不、不、不能如此!

魈面上还是清冷自持的模样,内心却几度惶恐起来,没等他思绪乱飞再想出什么悔恨自责的逻辑来,手心突然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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