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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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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它本身就是柴火。”顾绝把火钳递给林墨,“玩这个吧。”

“你哄孩子呢?”林墨啧了一声,接过顾绝手里的火钳。

“是啊,小朋友不能玩火哦!”顾绝说,“晚上会尿床的哟。”

“滚~~”林墨笑着说:“幼不幼稚。”

“我不幼稚,我男朋友幼稚。”顾绝站了起来,拿起鱼篓子往厨房那边走。

这边儿除了鱼塘,还是个简单的农家乐,就烤鱼炖鱼,食材新鲜,他们来的时候没多少人,这会儿饭厅里倒坐满了。

之前林墨还想就这偏僻的地儿,估计除了那几个老头钓鱼挣点儿,可能就是把鱼运到市场里批发,没成想还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往停车场瞅了一眼,竟然都停满了。

顾绝把鱼篓子拿给老板娘,两人笑呵呵说了几句话,顾绝出来的时候还在说:“谢谢于婶,一会儿我自个儿来拿就行。”

“跟婶还客气呢。”于婶笑着摆摆手,“一会儿让阿方给你送过去。”

“好嘞,于婶您先忙。”顾绝拿了两听可乐往亭子走。

“没看出来你和同学父母关系还挺好。”林墨抱着手站在原地。

“你吃醋还分几茬?”顾绝走过去,把可乐放在林墨手里,从亭子一角搬出一个三角铁架,上面还有一个可拆卸的铁网格。

“啊,入戏太深。”林墨拿过网格,又在水池边上找了个刷子,开着水卖力地刷着。

顾绝过去搂着林墨的腰,在他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你吃醋的样子太可人爱了。”顾绝说:“来,再吃一个。”

看了半天没找到抹布之类的东西,林墨把网格冲着空地甩了两下,放在三脚架上烘着。

“烦人!”林墨看着火盆里顾绝之前扔进去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玩意儿,用锡纸包着放在离明火有一段距离的碳灰里,“这是什么?”

“撒料,”顾绝端着腌好的鱼过来,“让你尝尝我真正的拿手绝技。”

一个男孩用一个大竹盘端来几样小菜还有特色的糯米甜饭,林墨忙上去接过。

“谢谢。”林墨道谢。

“不客气。”小男孩有些害羞地挠挠头,然后凑到顾绝身边,“顾绝哥哥,你好久没来了。”

“哟,阿方长高了呀。”顾绝看着男孩比划了一下,“你哥总说你是个小陀螺,我看再过两年你就超过他了。”

“嗯!”阿方使劲点点头,“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吃鱼么?”顾绝往网格上刷了一层清油,把鱼展开铺了上去。

“不!”阿方连忙摇头,“唉~~~我这辈子都不想吃鱼了。”

顾绝笑笑说:“我秘制的也不吃?”

“老伯前段时间天天来钓鱼,我真的要吃吐了。”阿方站起来拍拍手,往饭厅那边瞅了一眼,“我妈叫我了,顾绝哥哥,我去帮忙了。”

“去吧,下次过来给你带好吃的。”顾绝看着阿方一溜烟跑走了,转过头冲着林墨一挑眉,“怎么着,再吃一茬?”

林墨紧挨着顾绝坐下,勾住他的脖子,在顾绝侧头的一瞬间一口叼住他的下巴。

“嘶~~~松口。”顾绝用胳膊肘压住林墨的肩膀,用夹子尾部轻敲他的脸。

大腿被火盆烤得发烫,林墨才松了口,搬着凳子离火远了些。

“烫着了?”顾绝把鱼翻了身,瞟了林墨一眼.

“热。”林墨在裤子上拍了拍,沾上炭灰了。

于婶给俩人准备的小菜配上烤鱼刚刚好,一大盘甜糯米饭,一碟炝黄瓜,一碟烤豆腐,还有些生的土豆片和西葫芦片,正好俩人自己烤来吃。

顾绝把烤好的鱼拨到边上,刷上油烤土豆和西葫芦,林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抹布,正在擦小桌子。

“唉,你以后别说我是少爷了,”顾绝叹气说:“林大洁癖少爷。”

“天天来钓鱼的老伯你认识?”林墨把抹布洗好晾在了水槽边上。

“啊。”顾绝应了一声,笑着说:“老伯快六十了,以前隔三岔五会来这边钓鱼,不过近一两年好像不怎么来了,估计是年纪大了,家里人不让钓了。”

想了想,顾绝补了一句:“老伯和我那初中同学没关系。”

“你真的很烦人!”林墨拿了盘子把烤好的东西捡进去,“六十也还好啊,怎么就钓鱼都不让了呢?”

“腿脚不好,”顾绝又放了条鱼在烤网上,挪到了小桌子边坐在林墨对面,“耳朵也背,老人家一个人从城里过来确实不安全。”

顾绝的秘制烤鱼确实能称得上独门绝技,反正是林墨吃过最好吃的鱼,味道独特,和烤鱼店的相比,多了真真正正的柴火气,味道也是从里到外不掺假的香。

“腌料和调料都是你自己研究的?”林墨从嘴里拿出一根长刺,“你要不去开个烤鱼店吧,肯定天天爆满。”

“草鱼刺儿多,吃仔细些。”顾绝吸溜着鱼尾说:“调料是我搞的,腌料不是,是老伯教的。”

“哦。”林墨说:“那要开店老人家得是大股东。”

“也成,到时候你也是大股东。”顾绝说。

“那你呢?”林墨问。

“我啊,我是董事长啊。”顾绝一边吃着一边看顾着火盆,“你要不乐意你当董事长也行。”

“还是当股东吧,不用费心费力还能分红,多好。”林墨笑着夹了块土豆蘸上料送到顾绝嘴边。

“是挺好,我养着你。”顾绝打开可乐递给林墨,又给自己开了一罐。

林墨看着火堆上滋滋作响的烤鱼,鱼皮烤得焦香,火苗随风摇曳,火星子忽高忽低飞旋着,山里的夜间还是有点点凉的,一团火,两个人,裹着鱼香。

时间定格,林墨以前从没有过这个想法,也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让他觉得眷恋不舍,可这一刻他就非常非常希望时间能够停留,也不止这一刻,和顾绝的所有美好时刻都挺想定格的。

二十岁的少年,散着光发着热,意气风发一挥衣袖便能卷走阴霾,黑暗在青春面前都无处遁形。

在过去的十年里,他就是一个时时刻刻躲避阳光的夜行者,黑夜就像他的保护伞,天边的一点白却成了他的忌讳。

他被顾绝一下拽到了阳光下,久违的温暖扑面而来,他贪恋这一方阳光,更眷恋给予他光热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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