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囍婚事(1/2)
白囍婚事
黄啾啾撅嘴:“我是黄门啊!凡是在野外,人们都要尊称我为黄大仙的!”
半晌,它眼睛转了转,又主动接道:“出去后我想吃溜达鸡。”
不知道是什么品牌最近在抖抖平台投了推广,说只有散养的溜达鸡口感才最好,黄啾啾看了一次就记住了,要了好几次。
谈鹿:“……行。”
黄啾啾这才上前嗅闻。
东西都是场景重现的,说它是真实的,也不全是,说它是虚幻的,也非尽然,总归带着万法本源的能量。
黄啾啾用爪子勾起从地上捡起的毛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闻了个遍,鼻尖翕动,也轻轻“咦”了下,“香火味?”
谈鹿听完也一愣,“这是死鸡的毛发?”
黄啾啾笃定:“以我吃鸡的经验,绝对是活鸡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说,毛发飘走时,上面就已经沾上了香火气。
鸡在国内的祭祀文化里占据极重要的位置,无论是供奉老祖宗还是仙家,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荤菜,甚至在道家的贡品名单里也有一席之地,但这种祭祀,用的都是煮熟的鸡,没有摆活鸡的。
若真说用活鸡的时刻,只剩下的三种情境了。
一个是开光仪式。
所谓开光,即是一种特殊的祈祷仪式,最通俗的解释方式就是净化邪恶力量,让神灵落座。
鸡打鸣报晓,象征着辟邪去灾,因为鸣叫过后,黑暗褪去,人们也认为鸡鸣可以打破邪祟留下的阴邪之力,所以每逢开光仪式,都有鸡的身影出现。
《周礼》里就写过:“凡祭祀面禳,共有鸡牲。”
第二个也与鸡的辟邪作用相关,就是引魂,其实最后一种情境也是此种的衍生变形,只是引的魂不同罢了,一个是引阳魂,另个是引阴魂。
这个说法最初来源于《山海经》,书中说鬼门关当时生在海中,上有天鸡,每逢天鸡鸣叫,鬼魂就知道该回去了。
不过现在所用理论,是被汉朝及后世不断补充的,因为鸡是唯一一个未开灵智就能横跨阴阳两界的物种。
公鸡作息随太阳起落,附和阴阳二界的转换变化,打鸣报晓还能通知那些仍在“阳界”游荡的孤魂野鬼赶紧回到“阴界”之中,以免被“阳气”“折杀”,所以也叫引魂鸡。*
至于引的是阴魂还是阳魂……
谈鹿看了眼完全垂下的太阳,这个时间,总归不是开光仪式能选的时候。
谈鹿想了想,“去看看。”
黄啾啾幻化成人形,在前面引路。
楚林晚想到什么,凑到谈鹿身边,挠头说:“我怎么记得还有别的说法?”
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别的用活鸡的场景。
谈鹿身影微顿:“确实有,但最好别是。”
楚林晚来了好奇:“是什么?”
谈鹿:“配阴婚。”
楚林晚:“……”
谈鹿忍不住小声道:“冥婚的规矩是最贴近古时的三媒六聘的,若是求娶者为男为阳人,就要向对方按三媒六聘的礼节下单,不过因为是阴物,规矩与阳间的也不大相同。”
“他们的六畜要放在灵堂或牌位前过一遍的,相安无事最好,若是出了事,就是大凶之兆。”
楚林晚低头看了眼手中被生撕下来的毛:“…………”
他冷静地又擡头,跟着谈鹿向前面走了。
黄啾啾绕着村子走了好几处地方,才停在一栋披红的二层砖瓦式结构小楼前,“就是这里。”
它嗅了嗅空气:“但是里头好像有血腥味儿。”
黄门的鼻子最灵,再之后就是胡门了,胡稚鱼闻言,也仔细闻了又闻,对谈鹿说:“还真有。”
谈鹿眉心轻蹙了下,忽然,黄啾啾再说:“里头有马大师和秦青的气味儿……他们在斗法!”
黄啾啾惊了,然后怒了:“啊啊啊啊!你们怎么敢!!!”
它闻到鸡的血味儿了!!!!
那个阴物好像真给鸡生撕了!
楚林晚和黄啾啾还不太熟,不知道它心里想的是什么,挠了挠头,“斗法还要被批准下么。”
谈鹿:“…………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万一出什么事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两人快步走过去,进门时,谈鹿视线顿了顿,这的院子中也停着一辆外地的豪车,倒不是近千万的顶级座驾,但在这个年代,能开得起这种车型的,绝对是非富即贵了。
这个村子,好生古怪。
楚林晚也注意到,“这么多豪车,这村子难道有什么魔力么,大老板都要来这谈生意?可这村子除了孩子坟多,没见哪里有不一样的。”他吐槽,“难不成做什么阴邪勾当的?”
谈鹿也纳闷,大脑却不由自主地又浮想起所有大娘脸上的累累子女债。
院里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随着咯吱一声响,门扉大开,两人也终于见到里面的搏斗场景。
秦青满脸涨红,倒在地上,脖子被一双青白的手死死掐住,眼看人就要不行了,还是马大师的桃木剑生生在指缝和脖间插进去,勉强给留了口气,但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
骑在他身上的,正是一个体型壮硕的胖子,身高不知多少,体重起码有两百四十斤以上,直接压在了秦青的胸口。
谈鹿进门的位置,正好和对方成横对之态,一眼瞧见了对方突然尖锐的漆黑指甲,掐的秦青脖间青筋直爆,双目都突起!
谈鹿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黄纸,提笔两下,蘸着朱砂在上面笔走龙蛇画了张符。
男人察觉到危险,以不符合体型的速度从身体上跳了下来,一个掉头,十根漆黑的尖长指甲就向谈鹿眼部插来!
谈鹿侧身躲过,符咒向虚空一贴,再用还魂扇一扇,直接拍向男人后背。
男人原本迅疾如风的身体顿时凝滞起来。
他却还是在扭头,脖颈处发出让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声音怪异嘶哑:“你们凭这……就像拦住我,不可……能的,你们……必死无疑…”
说到最后,原本还有眼白的双眼,直接变成了不详的全黑,幽深到仿佛十八层地狱深渊就在眼前,任何的光亮打在里面,都会被吸收干净。
他咧嘴一笑,近乎咧到耳朵根,接着,头啪嗒一声,一百八十度扭转后,清晰的骨骼碎裂声传出,耷拉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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