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人偶(2/2)
谈鹿指着照片女人的额头,“额头五行属火,在八卦里也表示为离卦。”
“火就像引路灯一样,灯若不亮,最开始的路便难走了,同时它也表示一个人三十岁前的事业运。”
“额头又表学堂,配合长势较好的双耳,你的老姨读书很出色,而且下海经商也得财,她运势起得很早,早早就在生意场上显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才能。”
“只是人到中年,不管是她想放权享受生活也好,还是力不从心也罢,她对事业的掌控能力在逐渐下降,比起之前的高飞猛进,她近些年稍显颓势。”
花卷儿听完点头,谈鹿说的话都是正确的,一点儿都没偏。
花卷儿:“我老姨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高材生,学的专业还是金融方面的,当年毕业就留校做讲师了,后面留学深造,回国后很快成立了自己的风投公司。”
她的妈妈同样是金融专业出身,但毕业院校比起她老姨的,要逊色不少。
后面,老姨学成归国开了自己的风投公司,就干脆一心辅佐,后面在外出时认识了她的爸爸,二人成婚晚,生孩子的年纪也不小,所以对她格外宠着。
花卷儿:“我家虽然也有自己的生意,但总体来说,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我的老姨,但是近来…近来我总是觉得我老姨不对劲儿。”
她说的有些犹豫。
“我感觉我的老姨,就像被人下了蛊。”
“她整个人状态大变,变得很容易疲惫,又易怒,很普通的事放在她那里,她就要大发脾气。其实最近年,我老姨的几家分公司都出在亏损状态,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所以我们都以为她是心里压力太大。”
“但后面,她家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我老姨自己也有些害怕,开始频繁的找大师查,大师们的说法很一致。”
“他们都说,我老姨这辈子的好大运都走完了,最近十年运势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一旦这十年走完了,后面就是忌神运了,他们都劝我老姨拼了半辈子,后面就享享清福。”
谈鹿:“其实从面相上来说,她运势最好的是三十到四十岁,尤其是三十到三十五,这段时间正好走到眉毛的运势节点,运势起得极为迅猛,再向后的五年则是稳中向上的发展。”
花卷儿忍不住惊呼,“大师您真的是神了,从一张照片就能看出这么多。”
她老姨还真是三十多岁直接运势飙升,公司短短几年间,规模扩大了几十倍,还开了分公司。
花卷儿向下说,“其实今天我来这,是我老姨想向您求助,她感觉生活中越来越多怪力乱神的事出现了,让她睡梦中都在源源不断地惊醒。”
她是小辈,何况老姨对他们家还有恩,若是没有长辈开口,刚才的话她是绝对不敢说的,而且还是面对近千万的直播间观众。
谈鹿:“你家发生什么事了?你且先说说。”
她瞧花卷儿的老姨鼻骨和下颚都比较娇小,肺气通于鼻,鼻为肺之窍,下颚处也代表肠胃。
人到中年,身体状况不同于年轻时,也是常有的事,花卷儿说的易怒、易惊醒,包括疑神疑鬼,很多都是中医上肺气郁结的表现症状。
她要通过花卷儿的形容来判定,她的老姨到底是身体上的病,还是灵体原因造成的。
花卷儿犹豫了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但想起老姨的嘱托,说她这么大年纪,没什么忌讳的东西,名声对她讲太虚了,哪有命重要,只要谈鹿问,花卷儿就一定要知无不言。
花卷儿鼓足勇气说道:“最开始是我老姨的择偶标准变了,她是不婚主义,之前很喜欢成熟的男性,后面去了据说求愿最灵的干和宫,回来后没几日,就和之前交往很久的男友分手了。”
“没多久,她带回来一位很清瘦漂亮的男生,年纪二十出头,说是她的新男友。”
“我就是觉得这男的来到我老姨身边后,我老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很恋爱脑。”
花卷儿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老姨,心里也总是觉得别扭。
但她真的找不到别的更合适的词了。
她老姨之前是非常标准的事业型女人,从来不会让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拥有每天雷打不动的超强自律能力,管理身材,管理皮肤,管理公司。
今年即使已经快要到五十岁了,出去依然被很多人认为三十五岁出头。
老姨平日里很喜欢花卷儿,所以花卷儿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经常有空了就去她那住,上了大学也不例外。
但就是这样,她才觉察出老姨这段时间的变化之巨。
“我老姨几乎每天都要用手机和新男友发很多很多的消息,吃饭时也要拍照,晚上睡觉前也要聊很久,她只要做了事,就算是去喝水,也要和新男友汇报。”
“我们最开始以为老姨是到了中年想开了,想要从事业上分心,开始享受起生活,我们当时还乐呵呵地说,老姨现在事业有成,爱情也得意,以后可以享受人生了。”
花卷儿的爸妈比老姨大了足足六七岁,都快到退休年龄了,他们早早把花卷儿的嫁妆和后续十年的学费准备好,准备再过些日子就正式从公司里退出,趁着能走,每年去一个国家居住,把世界玩个遍。
他们最开始还劝老姨,让她放松下心情,赚的钱够她衣食无忧好几辈子了,还那么累做什么。
不过老姨不听,说自己还有志向没完成,他们也就不说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老姨现在开始筹划着和新男友世界各地地出去玩了,连公司都不管了。
这放在以往,简直是天方夜谭,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但现在偏偏发生了。
花卷儿再向下说,表情害怕起来,“可是后来,我老姨越来越不对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有了问题,她开始胡言乱语。她竟然抱着个假的日本娃娃开始哄睡觉,说这是自己的新男友未来的孩子。”
“你们知道那个娃娃吗!就是日本著名恐怖片里的和服人偶!!!!”
现在回想这个场景,花卷儿依然汗毛倒竖,麻意直冲天灵盖。
“我…我老姨是个标准的丁克族啊!”
“我当时吓得就不敢走道了,那个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二点,我出门去卫生间,可刚出房门,我就见到我老姨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在那哄人偶娃娃睡觉。”
“我当时三魂都吓飞了……”
“我老姨第二天却对这段事情毫无印象,我们回看监控,我老姨全身的冷汗嗖地下来了,脸都吓白了,她说她记忆里明明在睡觉啊,整夜地睡,根本没起来。”
花卷儿说着说着,都开始上下牙打架了。
“事情到这,仿佛进入了魔咒循环,我老姨开始做起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她经常半夜起来,漫无目的地在家里闲逛,最严重的时候,她早上起来,脖子上一圈青紫色勒痕。”
花卷儿都快要不敢说话了,声音颤巍巍的:“她早上起来看见痕迹时,大脑直接麻了,根本不敢一个人在家,她让我们陪她一起看监控,我们急匆匆过去,调了整栋别墅的监控,我们…我们……”
“我们发现,我老姨晚上拿着根麻绳,自己将自己吊在了别墅的吊灯上,还冲着摄像头咧嘴笑。”
花卷儿根本不敢想当时发生的事。
监控显示器前的四个人,全部都如遭雷劈,大气都不敢喘。
她老姨更是直接崩溃大哭。
监控里,她被吊到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才从绳索上下来,还是全身吊诡的姿态,就像被人搬下来似的。
这次是这样,下次呢,是不是直接死了,从阳间入了阴司,糊里糊涂地做冤鬼去。
“我们找了很多大师来看,都看不出所以然,我们怕出意外,开始轮流看着老姨,晚上还将她手脚死死锁住。”
“最开始还好,但是很快,她开始了强烈的挣扎,动作幅度之大,差点连带着床都给掀翻。”
“可是大师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甚至连阴灵什么的都没说,只说从命里来看,我老姨应该激流勇退,不适合再做生意了。”
花卷儿越说脸越白。
她最开始和谈鹿开玩笑,也由想让自己放松下来的原因,不然她真的不敢说。
谈鹿注视着花卷儿,要来她老姨的生辰八字和近期照片,眉梢轻佻。
……这个人身上,确实没有阴气。
但有煞气。
还是赤红色的血煞,要见人血的。
谈鹿扭头与害怕到全身发抖的花卷儿对视,轻叹了口气:“你老姨着道了。”
幸亏这次花卷儿来问了,不然,再出不到四日,她家必定大丧。
这东西,还不是用世间法来看的。
这惹的压根就不是阴灵。
但却比阴灵更棘手,因为这东西,非人非鬼,能力却比鬼怪还要厉害,实为大凶。没有阴气的东西,按正常手段根本查不出来,耽误了就是一条命横尸街头。
花卷儿还没反应过来:“啊?”
谈鹿目光如三九天里的冰水,登时浇了花卷儿满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花卷儿不知道,但心里无端咯噔了声,感觉到不妙。
谈鹿:“这叫飞蛾扑火桃花劫。”
啊啊啊啊我好怕,写这么多章,就这张让我情不自禁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