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2/2)
谈鹿:“…………”
你一条蛇怎么把关?
觉得不喜欢上去给人家勒死吗?
谈鹿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也轻松起来,四大门来的话,她做起事来能分出心神歇上一歇。
她这么想着,催促黄啾啾,让它给白十一写封信,让白十一尽快赶来,等下还有事情要拜托它来弄呢。
谈鹿指了指舞台上的八人。
黄啾啾擡眼细瞧,很快严肃起来,圆滚滚的豆子眼都能瞧出正式情绪,擡手就烧化了信纸,给远在谈家画画的刺团儿递去了信息。
柳十七是第二个来的,来了就蹲在谈鹿脑袋上向舞台上眺望,找要演男主的队长去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胡稚鱼头顶着白十一来了,爬到谈鹿身边坐好,爪子拖腮,盯着舞台上的成员们,表情餍足:“尊家可真是厉害,这种歌舞放在古代,起码也要来个皇帝和王爷才能享受的到吧。”
谈鹿:“…………”
这狐貍长时间在深山里潜修,虽然这段时间有了手机来增长见识,可还是能看得出,与社会脱节了。
她拍了下胡烤鱼的脑袋,“什么皇帝王爷的,这是偶像团体。”
胡稚鱼接着捧住脸看帅哥:“……好啵。”
它们狐仙,天生喜欢外表美好的事物!!
管它王爷地主还是偶像团体的,能让它看帅哥跳舞,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尊家!!
花花世界迷狐眼,它以后还要来看演唱会。
晚上十点,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彻底结束。
粉丝们高举应援棒,现场气氛热切里透着浓浓的不舍,但还是逐一从演唱会场馆里走出去,体育馆的位置稍稍有点偏,平日里地铁与公交可以直达,不过这个时间,地铁早已停运了,便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拼车回城区。
谈鹿她们没出场馆,在演唱会结束后不久,便被工作人员带着走向后台的单独休息室。
原本每次演唱会结束后,所有成员都是很放松的快乐,有种放在肩上的担子瞬间卸下的松快感,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猜拳说谁请吃饭了。
可是今天,没人能放松得下来,全都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命运宣判。
刘哥怕他们演唱会现场分神,没说发生了什么,等他们结束演唱会才把谈鹿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送,几人听完,当场愣住了,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什么叫,他们活不过三日了?
队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今晚他的个人表演舞台,原本是按粉丝呼声最高的许愿做的白玫瑰秋千,他精心准备了很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临上场前,被经纪人给换掉了,没有任何解释。
说没有不满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刘哥或是公司,带着这种心里,他在台上的时候,有些许的走神,直到一脚踏空,从小十米高的演出台上摔了下去。
再清醒时,他已经被擡到了后面,很多人围着他,对着他摔伤的部位清创喷药,他后知后觉的感知到麻木的疼。
他以为是场意外。
直到所有的演出结束,他才从刘哥的嘴里听到事情发生的真相。
原来根本不是公司排挤,也不是他的走神,今天发生的一切,竟然都是他命中该承受的?
听到刘哥说要不是谈鹿说今晚的道具秋千要出问题,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要再查一遍。
演唱会开始前都要走场最少两遍,所有的道具工作人员先试,再由公司员工检查,最后选手走场时,还要使用。
任谁都没想到,白日试了无数次的秋千,会在即将使用时,绳索突然崩裂。
前面刘哥执意要试的时候,所有员工都在抱怨,心里嘀咕,说仗着手下艺人火,也开始耍大牌了,谁说他们脾气好,容易相处的。
道具组带着一肚子怨气去调试秋千,原本还在吐槽艺人公司没事找事,等时间来到一分半,绳索突断,所有人的心都重重一跳,冷汗直接沿着脊柱透出,浸湿了身上的工作服。
队长从后台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愣在原地,脸色登时变得惨白。
等经纪人说他今晚从十米高的舞台上摔下来,也是应劫了。
刘哥把全部事情都说了,连他们即使没弄阴纹转运,再过段时间本也会爆红的事都原原本本的透露出来。
队员八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场面寂静的落针可闻,演唱会结束后最兴奋的时间点,他们的心却比两年前知道组合要解散时的感觉还要茫然,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越来越缓,都要与四周的空气融为一体了。
人在极度刺激下,大脑反而越来越冷静,他们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就愣愣看着刘哥,从经纪人的嘴里,得到自己的死讯。
谈鹿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八个肤白貌美的弟弟坐在沙发上,等自己进来了,尽皆露出茫然眼神,仿佛弱小无助的白十一翻版。
谈鹿:“…………”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兜子里的白十一。
白十一正露出半颗脑袋,闪亮的豆子眼细瞧对面八人,虽然它是隐身状态,但对面八人看来时还是会从谈鹿脸上偏移开。
这也就造成了,其中个别的某位成员,会与白十一无意识对视。
白十一顿时痛苦地视线飘忽起来,生怕与其中的某位对视了。
谈鹿:“……”
还行,起码看起来不是最初要哭的样子了。
谈鹿好笑地看了两眼,自己来到团体八人面前,问他们是怎么找人在肩上纹的转运阴纹。
团体平素的发言都是由队长来,这次也是他说。
他平复了下差一丁点就要从几十米的高空摔下的情绪,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脊柱和腿上的伤稍微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他搓了搓凉下去的脸,人还在巨大的惊惧里不能完全清醒,“我们当时出道已经一年多了,粉丝加在一起还没有破万,不要说演唱会,我们连走xue演出的资格都很少有。”
“练习生出道的竞争压力很大,我们最低的练习时长都有两年半,就这么解散我们不甘心,但是除了解散,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随着他的讲述,所有人的记忆也回到了那日下午。
新专辑的曲子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也是国内最糊的小团,最困难的时候都要挤在地下室里练歌排舞,他们都苦笑着说,这次回归后,可能就要互相告别,组合解散了。
其中一个队员说,要不要去纹个身,将组合与粉丝的名纹在背后,就算不虚此行了。
他们一致觉得可以,就出去找纹身师,自己凑了凑,拿出手里的所有现金,说要纹就纹个最贵的,和别人放在一起看,非常与众不同的,也算对得起自己这些年对梦想的付出。
他们在网上搜了很多家纹身店,终于找打一家,是私人纹身工作室,报价不低,他们报的小图尺寸不过3x3,每个人要收过万的费用。
但是图片设计的非常漂亮,还说保证纹绣完的图案是凸起的,绝对与市面上的不同,双方可以签协议,纹后若是他们有任何不满,当即退全款。
几人都觉得太贵,可实在是喜欢设计的图,咬牙做了。
中间纹身师还与他们聊天,说他们看起来很有气质,是不是明星,有没有毕生想要完成的梦想。
队长说到这,意识到了自己当时到底有多蠢,“我们当时太糊了,还以为组合马上要解散,就全和他说了。”
“等全部纹完,他洗手的时候告诉我们,他的纹身有能量,可以让我们大红。圈内迷信,但我们当时都是坚定的无神论,根本不信他的说法。”
“就是闻后马上爆红了,我们都以为是歌曲好,戳中了大众喜好。”
圈内男女团里,很多时候,艺人们觉得非常不好,甚至知道是主打曲后晚上回去爆哭的歌,出来后往往最是容易一夜爆红。
队长现在回想都觉得一切像场梦:“我们后来身上发生了种种事,不是没想过是纹身带来的,可当时他才每人收了一万,这么有本事的大师,怎么会只收一万呢?”
这对单纯的小图案纹身来说价位极高,但若是针对转运法事,真的就是毛毛雨。
但凡靠谱些的大师,提出的转运法事最低也要中六位数,甚至常常升到七位数,可效果都很普通。
谈鹿:“…………他等的不是你的一万块。”
队员们:“啊?”
谈鹿:“他等的是现在去找他的你们,若是你们知道自己的寿命不足三天,但能解救你们的只有他,你们愿意拿多少钱换自己的命?”
“五百万?两千万?还是东拼西凑也要借到的每人一亿?”
队员们听完,只感觉大脑轰鸣,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遍体生寒。
“我……若是我们不找他呢?若是我们没想到这点呢?”
谈鹿:“他今晚应该会联系你们,至于你们是否同意……可能并不重要,你们身上纹的刺符,有拘魂的功能,你们若是今晚死了,魂魄也会成为他的役鬼,供其驱使。”
“比如开辟些新的项目,每人五万,梦里与你们结婚,再或者去联系喜欢你们身体却有病的富家小姐,卖了你们的骨灰与其做黄泉夫妻。”
“邪师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一旦没有法律约束,也没有道德底线,赚钱就太容易了,对他来说,你活着时从你身上这赚不到的,死后一样拿,最多是多费丁点儿的功夫罢了。”
队员们如坠冰窖,从麻木里逐渐挣脱开来,彻底的感觉到了怕。
谈鹿:“你们将衣服脱了,我瞧瞧他纹的到底是什么符。”
队员们乖乖照做。
很快,谈鹿面前满是腹肌。
谈鹿努力地目不斜视,没想到这时,手机响了,是她哥的视频通话邀请,她随手点击接通。
谈钧白知道谈鹿晚上去看演唱会了,但现在时间都要到十一点了,谈鹿丝毫没有要回来的动静,他就打视频来问她几点回来,他瞧家里的仙家们也没了影子。
没想到,电话接通后,他好像瞧见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谈钧白看着谈鹿身后八个赤/着上身的漂亮男生。
而他妹妹的表情,好像已经快乐到乐不思蜀。
谈钧白:“?????”
“谈鹿,你在做什么!?”
谈鹿:“………………”
她悄咪咪伸回自己差点摸上纹身的手,大脑混乱间说道:“我、我什么也没摸啊。”
可能长兄如父,每次见到谈钧白,她都有点紧张。
说完。
谈钧白:“?”
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