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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现在在做力纷争均衡分析……唉，说这个没用，你们是体育生吧？”

蒋钧行：？

在他的脑袋上冒出更多问号之前，尹新舟终于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现场。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蒋钧行才明白，眼前的新舟师妹并非同过去一样是自己的后辈，反倒比如今的他多学了些年岁，在本校的研究生院读书，除了保障自己的课题以外还要帮着带新人，是实验室里的中流砥柱之一。

“数据做不出来就慢慢做，你急什么？”

她也干脆原地坐下，开解着眼前的学生：“把你急得死去活来，给老常卖卖力气而已，还把命卖上？”

尹新舟拍拍对方的肩膀，除了眼前这一个，还得向两位陌生学生道谢。对方脱口而出的“师妹”让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同一个导师手底下的学生，随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当是认错了人——她导手下的几个人她都心里有数，而前几届也在一个群里呆着，要是不考虑整容的话不可能有这种级别的长相。

“多亏了你们两个。”

她说：“我请你们吃顿饭吧，二食堂正好人少，四个人可以一起点个小火锅。”

蒋钧行还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张飞鹤不动声色地在他背后一拍，就代他满口应允。于是四个人慢慢腾腾地朝着食堂走去，尹新舟介绍说，他们两个人都是本校的本科生读本校的研，在这儿摸滚打爬多年，食堂的每一道菜都熟悉。

“你们是体育生？”

她又问。

“不——呃，算是。”

将军行话到嘴边又改了说法，报出自己专业的名字。

“那不是巧了？我本科也是学这个的。”

尹新舟就笑：“刚刚听你叫师妹，认错人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尹新舟——”

“我知道。”

蒋钧行说。

“他的意思是说，他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

张飞鹤笑眯眯地为自己的师弟找补：“只是一直没能和本人对上号。”

原来是这样，尹新舟了然：“是竞赛宣讲的时候？还是我帮忙给谁带过课……”

结果这两个人都答不上来，只是坚持强调他们此前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回宿舍的时候蒋钧行还握着自己的手机，那里面有他新加的联系方式。

张飞鹤也觉得这会发光的硬石片颇为好用，日后要是有能仿制的法子，他定要在仙门之内用术法推广开类似的东西。根据眼下所确认的信息，应理前辈和尹新舟都是此方世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冯雪意虽然和他们同届，但也对修仙术法炼器诡道毫无了解，他旁敲侧击地问起时，对方还眨巴着眼睛问他是不是在玩什么新推出的网游。

“你就当是吧。”

他笑眯眯地：“这不重要。”

这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修行走岔走火入魔暂且还不能确定，蒋钧行在回来的途中捡了根枯树枝，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将霞山剑法演了一遍，确认了多年的修炼经验还在，只不过灵力没了，身体也回归到了凡人该有的水平，真要细究的话，有点像是过去潜入新舟师妹的问心境。

“但又不像是除她的心魔。”

张飞鹤否定了这个推测：“我们在这儿已经待了一段时间，问心境当中的心魔往往会主动排除入侵者，可这些天竟是连一点危险都没有，不符合你所推断的那种情况。”

“不过突破口还是要看尹新舟。”

张飞鹤说：“最好找机会再见一面，说不定就能弄明白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蒋钧行深以为然，刚打算找个借口给对方发消息，就听见身后冯雪意很惊讶地问：“尹新舟，你们认识她？”

“你知道？”

蒋钧行回头。

“当然知道，军训刚结束那会儿不是都催着加入各种社团和学生组织吗？我去竞协听了听，正好有她的宣讲。”

冯雪意说：“讲的是数学建模，还打算参加今年暑期的集训呢。”

首先数学两个字听上去就令人头痛，接在陌生的词汇前面就更令人不愿接近，然而考虑到这是和她有关，蒋钧行还是耐下性子多打听了几句：“数学建模？”

“每年9月份比赛，七八月份暑假的时候在学校里集中集训，五六月的时候是校内筛选赛，但是如果对这个感兴趣，更早的时候就要提前学习。”

冯雪意解释道：“二月还有一场，不过那个要用外语写论文，参加的人数也更少一些——”

看着两名室友一脸迷茫的表情，冯雪意觉得自己兴许应该解释得更详细一些：“拿这种奖项的好处有很多，如果在过去的比赛里获过奖，经常会被要求给新来的学生介绍经验……她就是那种情况。”

蒋钧行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了这一切，这是类似于试青锋的比赛，专门给那些尚未出师的弟子准备，用以磨砺考校他们的学识。

“详细说说。”

他坐在了冯雪意的旁边：“尤其是和她有关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