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空间系造物者（10）（2/2）

徽昭轻轻笑了笑，道：“这要看人类共同的选择。”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长达十五年的末世生涯，十五年的物竞天择，对人类文明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冲击，也让所有社群的文化内核无限趋同。

国家也好，基地也罢，区别只在于称呼，紧要却又不那么紧要。

徽昭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唯一的请求，在于人权领域的理论是非。”

她略无停顿，解释道：“人的自由意志不应被强烈的集体主义表达所掩盖。人类利益至高无上，却不应凌驾于人类本身。”

李鸿良凝眉沉思，道：“如果只是非常时期的必要手段呢？”

徽昭凝视着他，目光温和而平静：“李先生，您知道新秩序的建立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等李鸿良回答，她便说道：“或许十几年，或许几十年，但最多不会超过两代人的努力。”

空间系能者微微笑着，反问道：“您知道旧秩序的摧毁瓦解需要多长时间吗？”

李鸿良沉声道：“比秩序的建立快得多，可能只需要一个引子。”

“不对。”徽昭将目光落在空气中的某一点，近乎自语道：“旧秩序的崩塌是从它被建立的那一刻开始的。”

李鸿良望着她，忽然觉得面前人的眼中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从未有人踏足，却真真切切地影响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徽昭温和地笑着，道：“当新秩序被建立起的那一刻，限制和阶层便天然存在。潜濡默化，日久年深，渐渐有了阶级。阶层被固化，社会底层渐渐缺失了发展的自由和动力，社会一步步走向僵滞，已有秩序随之变得不合时宜。”

李鸿良沉默不语。

“历史总归是由全体人类创造的。”徽昭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为后来者留出上升的缺口。枷锁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禁锢，而是为了被挣脱。”

平等人权的保障就是最好的缺口和通道。

李鸿良轻呷一口茶，他放下茶杯，忽然擡眼直视着徽昭，笑骂道：“你还真是天生的反骨。”

他现在无比确信，郁徽昭绝不会凭恃实力左右人类的未来。

徽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即便走些弯路也不要紧。能战胜人类的，除了天灾，只有人类自己。”

李鸿良略坐了会，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之前说的伪‘黑洞’计划，现在可以实现吗？”

徽昭笑道：“当然可以。如果您想，我现在就可以让地球上的丧尸集体消失。”

李鸿良想了想，问道：“倘若丧尸消失了，丧尸病毒还可能留存吗？”

地球可以没有丧尸，却不能没有变异生物。说得再直白一点，不能没有可进阶的变异生物。

异能可以供给人类的温饱，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替代的。当人类拥有了异能进阶的自由，便不能关闭变异生物进阶的通道。

徽昭猜出了他的想法，道：“可以，但是不必要。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人类都接受了基因改造，只要人类想，完全可以人为控制变异生物的进阶速度。”

“我们大可以掌握主动权。”她咬下一块巧克力，咽下后说道，“顺便说一句，基地新研发的巧克力味道真的很好。”

李鸿良朗笑出声，摆摆手离开了医疗室。

基地的某支异能小队第二天回来交接任务时，精神很有些恍惚。

负责核对任务完成情况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士，她将贡献点滑到异能小队的账户，致歉道：“非常抱歉，您方收集到的晶核只达到了指标的百分之六十。按照规定，我们只能为您结算百分之五十的贡献点。”

小队队长接过贡献卡，喃喃道：“你一定想不到，我们打到一半，丧尸突然集体消失了。”

负责人：“？？？”

类似的情况发生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无数人交头接耳，兴奋而忐忑地交换着最新情报。直到当天中午十二点，人类基地的总负责人李鸿良正式向全人类宣告，丧尸彻底成为历史，人类将迎来崭新纪元。

末世结束了。

持续十五年零八个月，终于尘埃落定。

无数人抱头痛哭，无数人喜极而泣。

还有人在哭哭笑笑之后，带着新规的发行本，前去祭拜已故的亡灵。

他们跪在亡者坟前，似哀毁似忏祷，将《新宪法》一字一句念给亡者听。

死去元知万事空——

家祭无忘告乃翁。

他们生前苦等不到的曙光，终于在死后降临这个世界。

明天完结这个世界开启娱乐圈，整体基调应该会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