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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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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简:“一点小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的,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记得别走小巷子。”

江晴向来听苏简的话,听苏简这么说也没多问,自己走了,苏简选了个和江晴相反的方向,她特地不选人多的地方,只选那些行人稀少的小胡同走,而且越走越偏。

苏简从警局出来就发现有两个人跟着她,这才把江晴甩开,自己往偏僻的地方走,果然那两人一路跟她跟到了荒无人烟的废弃厂区。

“不用躲了,地方这么空旷,二位还能躲到哪去?”

苏简转身正看见两道慌忙躲藏的人影,两人见被发现,干脆也就不躲了,看苏简是个弱女子,眼中还带着轻蔑,其中一人说:“不知道为什么浩哥一定要我们两个人过来,就这么一个小妞,派我一个人来不就行了。”

“谁知道呢?听说这女的挺能打的,估计她之前遇上的都是些怂蛋,要是遇上咱们哥俩,肯定早就跪地求饶了。”

两人大言不惭的议论,苏简却敏锐的从他们话中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浩哥。苏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得罪的人也有限,恰好其中就有一个名字带浩的。

苏简恍然:“是周浩派你们来的,陈秋礼也是受周浩指使。”

小混混:“没错,就是浩哥派我们过来的!至于你说的什么陈秋礼,我不知道,浩哥只让我们看住你。”

果然是他!能临时调来一个主任把剩下的自行车都买走,还能把脏物自行车送进水利局当做给优秀员工的奖品,能做到这样的也就只有周浩了,说不定还有他哥周鼎的帮忙。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们的报复心,苏简断了周浩的财路害他被打,又害得周鼎被调职,估计他们是恨死她了,这才想借公安的手除掉她。

也真难为他们,能想出这种损招,苏简但凡运气差一点,现在已经在公安局里吃牢饭了。

既然他们送她这么大的礼,苏简也不能小气,要礼尚往来才行。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苏简说。

那两人一口咬定周浩不在城里,苏简卸了他们胳膊也没改口,大概说的是真的。

天色已晚,最后一班汽车已经开过,苏简今晚只能在江晴家住一夜,第二天才赶回村,刚见面,赵金枝就拉着苏简说八卦。

陈秋礼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暴打一顿,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断了一条腿。

齐小妹知道后,哭着喊着要来照顾他,齐大富不让压着人去地里干活,齐小妹不愿意,干活时还把脚扭了,现在只能在家养着,就这还不肯消停,一瘸一拐的到知青院去看陈秋礼。

苏简:“……”

有些人一定要往火坑里跳,菩萨也救不了。

至于陈秋礼被打,苏简倒是有些头绪,估计是陈秋礼办事不力,又拿了人家的钱,被周浩报复了,不过这些人下手可是够狠的,直接废了陈秋礼一条腿。

赵金枝神秘兮兮的问苏简:“你知道陈秋礼得罪了什么人吗?”

苏简摇头。

赵金枝:“我觉得可能是隔壁村的光棍刘老二找人打的。”

苏简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赵金枝:“你不知道,隔壁村有个孙寡妇,刘老二一直想娶孙寡妇给他当媳妇,但是不知道这孙寡妇和陈秋礼怎么弄到一起去了,两个人不清不楚的,那刘老二看陈秋礼不顺眼很久了,之前就扬言要让陈秋礼知道他的厉害,我看这次八成是他找人干的。”

这苏简倒是头一次听说,她一直以为陈秋礼只盯上了齐小妹一个,听赵金枝这么说,倒更像是陈秋礼的作为,不过陈秋礼年纪也不大,怎么连个寡妇也不放过?难道狗吃屎都不挑的吗?

但她也就想想,没放太多心思。

苏简一直关注着自行车被盗的案件,江晴在城里知道什么消息,也会第一时间来通知苏简。

据江晴所说,水利局的领导也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才接收了一批自行车,并不知道是赃物。

再往上查,竟然发现那个来下达文件的人是假扮的,根本不是政府官员,连文件都是伪造的,上面根本没有给松原县水利局分什么自行车,而那个人早就逃得不知所踪,线索就这样断了,这件案子成了一件悬案。

苏简这边没什么损失,江晴的那辆自行车却作为赃物,被公安局局扣了下来,好在水利局的领导为了补偿将向前,把他们买自行车的钱和票都还了回来,也不算有所损失。

这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平息了下来,仿佛只是一场闹剧,谁都没有损失,苏简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周浩他费尽心机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没能算计到她怎么会就这么算了?而周浩从始至终都没露面,更是让苏简心中不安。

可等了几天,周浩再没闹出过什么动静。苏简想从陈秋礼那里入手,但除了齐小妹,再没有人来看过陈秋礼,苏简只能让赵茍先看着,静观其变。

日子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苏简收到消息,齐年押送军需物资已经到了松原县。

齐年让人传消息过来,等他和驻守部队交接完毕,明天晚上就能回来和家人团聚。

齐年一走数月,顾思源兄妹俩知道爸爸即将回来都很高兴,赵金枝却有些担心:“齐年知道你住在我这,再看到齐家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不高兴?”

苏简笃定:“不会,齐年不是这么糊涂的人。这些天发生的事我都在信里一一告知他了,他知道我搬来赵姐家住,也知道齐家发生的事情,他的看法和我一样,自作孽不可活,齐家的人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赵金枝:“你这么说,姐就放心了,以前我看齐年这孩子一直被苗翠花拿捏着,姐姐我是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孝顺了,被齐家那群人欺负成那样,也不懂得反抗,还好他是个有福气的,遇上了你,这下再不用怕被齐家人欺负了。”

为了庆祝齐年回来,苏简准备做一桌好菜,她去菜站买了菜,又买了肉,还特地买了许多调料,赵金枝为了感谢苏简,专门弄了只鸡回来,还是只老母鸡。

农村家养的鸡肉多油多用来炖鸡汤、红烧都是很好的选择。这年头吃只鸡不容易,苏简把老母鸡剁成两半,用两种做法,一半用来炖鸡汤,另外一半用来做红烧鸡块。

苏简的手艺加上老母鸡肥美的香气,勾的人忍不住流口水,邻居都来探头探脑,想讨一两块尝尝,都被赵金枝不动声色地打发了出去。

齐年派来的人没说具体几点回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齐年还没来,难免令人着急,顾思甜看着一桌子吃吃的菜不能动,越发想念爸爸了:“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赵金枝也有些担心:“是不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苏简说:“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齐年要是还不回来,咱们就先吃,不用等他了。”

赵金枝不赞同:“这哪能行呢,这桌菜是特意为了给齐年接风才做的,哪能不等齐年,咱们宁可不吃,也不能不等人,小孩子要是饿了,让他们先吃点馒头垫垫,咱们大人该等还是要等的。”

其他人也都说一定要等齐年回来,苏简便没再坚持,过了十来分钟,传来砸门声,顾思甜第一个飞奔过去,顾思源拉开门。

“爸爸!”

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叫道,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齐年。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连你爸都不认识了?能赵金枝笑着过来,结果发现门口的人根本不是齐年,而是齐大富,赵金枝瞬间收了笑意,冷淡的问:“齐大富,你怎么来了?”

齐大富不回答,推开赵金枝硬往里闯:“齐年是不是回来了?齐年你在哪!齐年!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当我和你妈都死了,是不是?要不是邻居说,我还不知道你回来呢!你个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

“好啊!我们家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你们家还能大鱼大肉!把齐年给我叫出来,我今天倒要问问他,他就是这么孝顺父母的?他们部队领导就是这么教他的?我含辛茹苦的把他养这么大,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来!”

吴秀娥跟齐大富吵了一架,收拾东西回了娘家,齐小妹一颗心扑在陈秋礼身上,动不动就往知青院跑?齐家现在上上下下都指望齐大富给弄一口吃的。

以前齐大富就是个甩手掌柜,还喜欢假装自己是深沉大家长,这不过料理了几天家庭琐事,就变得和苗翠花一样泼辣无赖,一点男子汉的气度都没有了。

不用苏简出面,赵金枝都不会惯着他:“齐大富,你没事来我家发什么疯?我告诉你,马上给我出去,你儿子不在这,我家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院子并不大,一览无余,其实不用赵金枝说,齐大富也看出来齐年根本不在这了,但他舍不得走,齐家现在就他一个人能下地干活挣工分,口粮都要省着吃,看着这一桌好菜,他实在迈不动道,恨不得这些菜都是他的。

人只要没钱,就会变得斤斤计较,齐大富这几天和人吵架多了,不像以前没几句话就挤兑的说不出来话,即使赵金枝已经明确赶人,他还是赖着不走:“你敢说齐年一会不过来你家?今天我还就不走了,我就在这等着齐年!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你爱去哪找去哪找,别在我家等,给我滚出去!”赵金枝怒道。

齐大富却根本不动,仿佛没听见赵金枝的话,甚至还想去吃菜,十足一副无赖的样,赵大力忍无可忍,抄起板凳往齐大富身上招呼,齐大富急忙闪开,不敢置信的问:“你疯了!你敢打我!”

和赵金枝不一样,赵大力给人的印象一直都很温和,齐大富万万没想到赵大力竟然敢打他。

“打的就是你!臭无赖,赶紧滚出我们家!不然我打死你!”

二丫、三丫、顾思源兄妹四个小孩站在一边给赵大力助威:“赵叔叔,加油,打死他!”

“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爸爸威武!爸爸你好厉害!”

赵金枝抄起扫帚往齐大富身上招呼:“我让你来我们家白吃!我让你来我们家耍无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天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妇女主任是不是白当的!滚,给我滚!”

齐大富被夫妻俩打的连滚带爬,被赵家一家人齐心协力赶出了门,站在门口骂:“赵金枝你竟然敢袒护齐年和苏简这一对贱人!你信不信我去村里,不,我去县里告你!”

“爱哪告哪告去。”

赵金枝砰的一下关上门,苏简带着几个小的啪啪啪给她鼓掌。

“赵姐真厉害!”

“妈妈威武!”

“阿姨好厉害,好厉害!”

齐大富平白挨了一顿打,惹了一肚子气,更不肯走了,正要在赵家门口破口大骂,忽然见两个人往赵家过来,那两人穿着不像乡下人,发型也讲究,身形笔直,看着就吓人,他下意识躲在一边。

苏简他们正在庆祝胜利,忽然门口又来传来敲门声,赵金枝眉头一竖:“这个齐大富还没完了,等我出去骂他一顿,我非得骂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赵金枝抄起扫帚打开,满面怒容,然而看见门外的人话却都被卡在了喉咙,苏简等人察觉不对,都跟到了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两个生人,苏简疑惑道:“你二位找谁?”

“请问哪位是苏简?”

“我是。”

“你好,嫂子,我们是齐营长的部下,齐营长,他出事了。”两人对苏简很有礼貌。

“齐年他出什么事了?”苏简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问道。

不等军人回答,齐大富忽然从旁边跳出来大声问:“齐年他出事了?他犯的事严不严重?会不会牵连家人?”

军人皱眉,觉得齐大富的话问的有问题,一般人听说家人出事,第一时间都是关心出事的人,想办法解决问题,怎么这人先关心齐年会不会连累家人?他是营长的家人?那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营长?

军人不知道齐大富和齐年的关系,自然不明白齐大富为什么这么问,苏简却是一听就明白了,齐大富这是怕齐年出事连累他。

苏简故意问道:“齐年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很严重?会牵连到家人那种严重?我们会不会也被抓进去?”说完给军人使了个眼色。

军人也是个机灵的,看见苏简的眼色,再联想到刚才齐大富的问话,顿时就明白了,肃容道:“齐年奉命押送军需,弄丢了军需物资,现在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过来就是为了向他的家人了解情况,你们知道什么一定要如实相告,如果有所隐瞒,我也会一并带走。”

齐大富差点吓得瘫坐在地,军需不就是武侠小说里的粮草?那些小说里面弄丢粮草的人,可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不会也抄他的家吧?齐大富连连后退,一边走一边说我:“她是齐年的老婆!你们抓她!我和齐年没关系,齐年就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他不是我儿子,和我们家都没关系!不要抓我!不要抓我!”连滚带爬的跑了。

赵金枝啐了一口:“真是越老越不要脸,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他们一家人留下来,这种人留在我们村里,也是给我们村抹黑!”

苏简邀请二位军人进来:“军人同志,进来再说吧。”

“对对,外面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赵金枝一边邀请人进来,一边关门。

两位军人进到院子,赵金枝在后面关上门,军人自我介绍:“嫂子,你不用和我们客气,我姓李,叫李大龙,这位是赵大海,我们都是齐营长的下属,齐营长怕您担心,特意让我们过来给您报个信,不过营长他一时可能回不来了。”

苏简皱眉:“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年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大龙:“嫂子,我刚刚的话也不全是糊弄人的,齐营长确实是因为押送的军需被偷,被抓起来了,他怕您担心,这才特地让我们过来告诉您一声。”

苏简让他们坐下:“齐年护送军需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军需怎么会被偷呢?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被严加看管才对。”

而且齐年有她给的灵泉水调理身体,各种感官比平常人更加敏锐,一般小偷很难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东西,齐年又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军需的重要性,怎么会如此疏忽?苏简实在想不明白。

李大龙也不比苏简明白多少:“这事儿说来奇怪,齐营长是个很谨慎的人,对军需也足够重视,他怕我们犯困,特意派人轮流看守,每两个小时就要换一批人,除了固定看守的人,还有人定时巡逻,按理说军需怎么都不可能丢才对,可过了一晚上,这批军需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有人都是一问三不知,竟然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苏简奇怪:“你说负责看守军需的人一问三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大龙:“那天晚上看守军需的一共是十个人,他们都说自己被人迷晕了,醒来就发现军需不见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齐营长护着手底下的人,就把罪名主动揽了下来,这才被抓起来。李团长说,如果这批物资找不回来,他就要枪毙齐营长,真是急死人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是小偷,我一定打死他!”

苏简冷静的想,就现在国内的形势来说,偷军用物资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销赃就是个大问题,军用物资都有特殊标志,普通人不敢买,大客户又找不到,一旦被抓住,轻则枪毙,重则连累亲友,谁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件没什么回报的事?

这人要么和齐年有仇,要么是另有目的,苏简不信对方是只为偷军需。

赵大海忽然愤愤道:“都怪那个狗屁团长,如果不是他非说天黑看不清,一定要明天才肯交接,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要是昨天就交接,今天东西在他们手上,丢了也和咱们没关系!”

苏简:“你刚刚说什么团长?”

赵大海:“就是松原县驻扎军队的团长李建设,这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靠着家里人的关系当上个团长,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咱们齐营长年轻又能干,心生嫉妒,要给咱们营长一个下马威,说什么也不肯当天清点物资,一定要第二天清点,现在好了,第二天清点,物资没了,还清点什么?”

苏简:“按照规定,本来应该是昨天清点吗?”

“对。按照规定,物资到达指定军区之后,就要由军区的负责人亲自或者是派人清点清楚,双方完成交接,这批军需才算押送完成。可这个姓李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昨天说什么都不肯接收,一定要拖到今天,妈了个巴子的,我都怀疑这批物资是不是他派人给偷走了!”

赵大海是愤怒之下口不择言,苏简却若有所思:“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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