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2)
第86章
下了决心要揭穿陈秋礼的真面目, 苏简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何入手,她已经和陈秋礼正面对上,陈秋礼对她有了戒心, 这事就难办了。
晚上, 赵茍依旧是摸黑来的,他倒是按时按点,不会错过一顿。
不过今天赵茍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平时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今天好好走路,反倒让人不习惯了。
二丫跟他说了两句话,他也不怎么理人, 连二丫都看出来他不对劲:“苏简姐姐, 那个男的今天好怪啊。”
二丫一直不肯叫赵茍哥哥, 叫名字又不太礼貌, 就一直叫那个男的,反正也没礼貌到哪去。
苏简向外面看了一眼:“没事,可能出门被狗咬了。”
苏简是随口一说, 二丫却当真了, 焦急的问:“那个男的被狗咬了,会不会死啊?”
二丫以前见过被狗咬了的人,那人没过几天就死了,她有点害怕,苏简安慰她:“不会,赵茍他命硬,别说被狗咬了, 就是被老虎咬一口也不会死。”顶多缺个胳膊少条腿。
二丫对苏简是全方位信任的,听苏简这么说便放下心来, 专心帮着苏简打下手。
苏简把和好的面捏成形状,放进蒸锅,嘱咐二丫看好火,这才出去。
赵茍等了半天,就等着苏简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却见苏简自顾自的坐下,连杯水都不分给他,更不高兴了:“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苏简惊讶:“你有不高兴吗?哎呦,真对不起,没看出来。”
赵茍:“……”
他的脸都快拉到长白山去了,苏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不高兴?糊弄鬼呢?
赵茍的眼神由震惊转为愤怒,又变为哀怨,幽幽的盯着苏简。
苏简都想用手捂脸,外面也没点灯,就用月亮照明,她怎么能看清赵茍脸上这么清楚的细节变化?
倒是希望今天的月亮黑一点:“说吧,你怎么了?”
苏简无奈问道,赵茍也不在意她的语气,立刻开始倒苦水:“还不是和我一起下乡的那个知青,妈的,这小子以前在我们那就不老实,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自己不承认,害得人家姑娘想不开跳河,可他不承认,大家也找不着证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狗东西,家里有点势力,愣是没因为这事受一点影响。我本来以为他下乡来吃点苦就能安分了,谁知道他刚来没几天就勾搭上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儿,肯定也会被他骗,不对,应该是已经被他骗了,我今天特意找那姑娘跟她说那狗东西以前的情况,结果你猜她是怎么跟我说的?”
苏简挑眉:“该不会是那人都跟她坦白过了吧?”
赵茍震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知道的?什么坦白呀,分明就是骗人!狗东西说怀孕的姑娘是自己不检点,和人搞破鞋冤枉到他身上,还说他是受了牵连才不得不下乡。
我跟那姑娘说了实话,结果你猜那姑娘怎么说?她居然说我嫉妒狗东西长得比我好看,嫉妒他有姑娘喜欢,所以造谣污蔑那狗东西!妈的!她是眼瞎了吗?那人渣哪里长得比老子好看?老子造谁的谣也不会造他的谣啊!”
苏简忽然想到赵茍说的这个故事安在她今天下午遇见的那两人身上非常合适,问道:“你说的那个狗东西该不会是姓陈吧?”
赵茍:“对啊,就是叫陈秋礼,这次和我一起下乡的知青。”
赵茍看苏简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瞪大眼睛:“你在想什么?那狗东西不会对你下手了吧?”
苏简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你再说一遍?”
赵茍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嗖的一下跳了开去,离开苏简二米远,下意识回答:“我什么都没说!”
苏简呵了一声,没再理他。
事后赵茍回想起自己此时的举动,只觉十分奇怪,那一刻他脑中警报直接拉满,好像苏简是什么非常危险的人物,可是苏简怎么看也不是有危险的那一类人。这件事困扰了赵茍许久,直到某一天,他看见苏简出手,一切都有了答案。
这都是之后的事了,此时赵茍,只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并没在意,注意力还是放在陈秋礼身上:“那个姑娘劝也劝不听,不知道她家里人能不能管住她,我看玄,之前被骗的那个姑娘就是个乖乖女,特别听家里的话,也不知道被陈秋礼灌了什么迷药,爸妈的话也不听,哥姐的话也不听,要死要活的,非要和陈秋礼在一起,狗东西把她甩了,她还替狗东西说话。”
“你好像很不喜欢陈秋礼?”苏简问道。
“废话,这种人渣人人得而诛之,谁会喜欢?”赵茍愤怒地说。
苏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赵茍哼哼:“什么叫看不出来?小爷我本来就满身正义感好吗?”
苏简:“我有办法让齐小妹离开陈秋礼,需要你帮忙,愿不愿意?”
赵茍激动了:“原来那姑娘叫齐小妹,我才知道,你说什么,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怎么帮?是不是要打那狗东西一顿?你放心,我去找人,保证不会牵连到咱们俩。”
苏简无语,这个人脑子里面是装了一团浆糊吧,这么离谱的招都能想的出来。
赵茍自己兴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苏简说的齐小妹是谁,顿时惊呼:“我操!我就说那女孩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那不是我们上次去捉奸的你婆家的人吗?”
苏简点头:“她是齐家最小的。”
“你不是和齐家有仇吗?那你还愿意帮她。”赵茍奇怪问道。
“女孩子不比男生,要是被骗了,一辈子就毁了,我虽然和齐家有仇,但是齐小妹没害过我,顶多就是有点蠢罢了,能帮我还是愿意帮她一把。”
赵茍摸着杯子嘿嘿笑,苏简皱眉:“你干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赵茍:“我就知道,我喜欢的大厨师怎么可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小爷的眼光果然是好啊。”
苏简:?
这人是不是有点儿大病?
赵茍自我陶醉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苏简:“那咱们怎么办?”
苏简:“明天跟我进城找个人。”
苏简忙活到半夜,第二天要补觉,下午才进城,两人在汽车站碰头,赵茍的嘴就没有一刻停下:
“你总该告诉我,我们要去见什么人吧。”
“你该不会是要把我拐了卖了吧?”
“你要是不告诉我见什么人,我就不跟你走了。”
赵茍赌气地站在原地,苏简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好像身边根本没他这么个人,赵茍生气却也只能继续跟上,这回放软了语气。
“苏姐,苏美女,好姐姐,大美女,您就大发慈悲行行好,告诉我吧,你不说我这么抓心挠肝的难受啊!”
苏简依旧一言不发,赵茍一路上逼逼叨叨,没个停的时候,苏简也仿若未觉。
到最后赵茍不得不佩服地伸大拇指:“您的定力是真强,我这一套花招下来还没见过几个能撑得住的,苏姐姐,从今天起,我叫您姐,小弟对您是真心服气。”
苏简也不理会,最后两人在一个院前停下,苏简终于说了下车以来的第一句话:“到了。”
得到了回应,赵茍顿时又有了精神:“就是这儿啊,这是……职工大院吧?哪个单位的职工大院啊?咱们来这找谁啊?”
苏简没理他,径直进了院子,朝一户人家走去,赵茍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简敲了门,开门的人,正是江晴。
江晴看到苏简十分惊喜:“苏简,你怎么来了?我还说过两天要去看你呢,你就来了,快进来!”
把苏简让进来,她才发现门口还有个人:“这是谁啊?看着面生。”
“姐姐好,我叫赵茍,是咱们苏姐的小弟,现在苏姐走哪都带着我。”赵茍自来熟的打招呼。
江晴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茍这个名字还真是有个性。
赵茍不以为意,反而得意到:“您别觉着我这名字难听,这才叫独一无二呢,那些叫什么强啊,兵啊,山啊海的,保不准全国有多少人跟他们重名,我爸说了,我这个名字全国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江晴笑着点头:“你爸说的对,确实全国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估计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爸这么想得开了。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说话吧。”
江晴把苏简让进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摆出来,摆了一大桌子。桃酥、大白兔奶糖、麦乳精,还有巧克力。
江晴把巧克力递到苏简手边:“苏简,你快尝尝这个,这个是老蒋他们领导给的,说是可珍贵了,咱们国内都没有,我都没舍得吃,给你留着呢。”
这确实是个稀奇东西,苏简都好长时间没吃到了,她没拒绝,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等巧克力慢慢融化,巧克力入口即化,有一点点苦,又有牛奶的甜味,味道醇厚,很是好吃,苏简真心道:“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都拿着吧,我也不爱吃这个。”
苏简只掰了一半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都不要,江晴是万万不肯的,便只说要一半,剩下一半江晴也不好推给她了:“喏,我们一人一半,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能让我吃独食。”江晴这才同意。
赵茍平时是个爱吃的,平常苏简做出什么东西来,他都上赶着要尝尝,今天对巧克力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苏简不由看了他一眼,赵茍疑惑回望:“怎么了?”
“没什么。”苏简收回目光。
可能在江晴面前,这人还是要点脸的,苏简这么想。
赵茍:“现在人也找到了,你该说你的办法是什么了吧?”
江晴疑惑的问:“什么办法,苏简你来找我有事啊?”
苏简点头,将齐小妹和陈秋礼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我想让你假装城里独生女,和陈秋礼相亲,让齐小妹认清陈秋礼的真面目。”
江晴听懂了:“没问题,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不过齐家人那么对你,你还愿意帮齐小妹?”
苏简:“一码归一码,毕竟她年纪不大,也没干过什么太过分的事,能帮我还是愿意帮一把。”
赵茍听完苏简的计划,十分兴奋:“这个主意好!对付陈秋礼这种人渣,就得用这种办法,到时候让他落个人财两空,也算是出了我一口恶气!”
“你和他好像有过节?”江晴疑惑道。
“过节倒是没有,我就是单纯看这小子不顺眼。妈的!人家小姑娘被他骗了一辈子,他拍拍屁股走了,让人家小姑娘怎么做人?”赵茍愤愤。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江晴和苏简的评价一样,赵茍又不满又委屈,难道他看起来真的不像个好人?
苏简看出赵茍眼中情绪,憋笑解释道:“江晴,不要以貌取人,赵同志还是很有担当的。”
赵茍更郁闷了,什么叫不要以貌取人,苏简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离开江晴家,苏简去了趟邮局,今天是齐年汇津贴过来的日子,赵茍也没什么事,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简。
苏简奇怪的问:“你都不用下地吗?怎么每天都这么闲?”
赵茍搓了搓手指:“这叫钞能力。”
苏简:“……”
差点忘了,这小子是纨绔子弟来着,也不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能容他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不过既然有背景,他怎么又下乡了?
算了,有什么背景也和她没关系,苏简懒得多想。
所谓冤家路窄,今天苏简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她前脚到邮局,正在和办事员核对信息,苗翠花后脚就进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不赡养公婆的二儿媳妇吗?怎么着,二儿媳妇又来拿我儿子的津贴了?你自己一个人花着我儿子一半的津贴,让我们一大家子拿那么可怜的一点钱,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啊?”苗翠花一张口就是尖酸刻薄。
赵茍脸色一变,想替苏简出头,却被苏简一把拉住。
对付苗翠花这种泼妇,苏简有的是经验,她还没开口,眼圈就红了,两大抛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开口就是哭腔:“妈!你把我和两个孩子赶出了家门,我要是不来拿津贴,怎么活的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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