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智（2/2）

“难过就哭出来吧。”他杀过太多人，早已淡忘了人最初的情感，苦痛于他而言，遥远得好似上辈子的事情。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却能感受到很多情绪，当她难过时，他的心也如刀割一般。

叶思嫣鼻子一酸，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当着别人的面哭出来，于是下意识推开他的手，一阵风似得跑了。

她的脑子晕晕乎乎，凭借本能回到了百毒谷，随手下了一道禁制后缩进了山谷深处。

她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如果她没有和魔宫那些人结怨，如果最初碰见祸无涯的时候，她能当机立断转身走掉，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对不起，薛遥，对不起...”她蹲在古树边，抱住自己的膝盖，头深深地埋下去，眼泪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错了！

“嘶嘶...”她感到手边有一个凉凉的东西缠了上来，她泪眼模糊地看去，原来是小白。

她的情绪渐渐稳定，轻轻搂住小白，用只有她和小白听得到的声音问：“你说，我替薛遥杀了那些魔修好不好？”

这是她能为薛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薛遥死前受了那么多苦，她就要叫那些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黑海魔宫，她一定会去。

她打坐片刻，给小白留下了足够养好伤的丹药，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我要走了。你我的契约今日解除，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叶思嫣双手结印，丝丝紫气流淌在她和小白之间，属于她们之间的连接正在一点点消散。

小白急了，来回扭动身子，似乎要撞破法阵。

叶思嫣摇了摇头，对它笑着说：“没事的，别怕。我希望你好好养伤，等我杀了那些仇人，我就回来看你。”

仪式已成，从此她和小白再也不是契约关系。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连累到小白了。

叶思嫣最后看了小白一眼，那一眼很复杂，有当初对小白救命之恩的感激，有对小白五年来陪伴的眷念，有对小白的不舍。

“谢谢你。”

她说完这句话，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百毒谷。

谷外

银发雪衣剑尊负手而立，他绝美的眉眼染上一丝愁绪，他很担心叶思嫣的状态。失去一个挚友，像她这般小的年纪定然无法接受。

他想安慰她、开导她，却无法走近她。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束手无策，若非他罪业太多，不可再造杀孽，他定要亲手血洗黑海魔宫，荡平这万恶之地。

叶思嫣出谷之时，便见到意清绝微微低头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真好看。

刹那间，叶思嫣在心里感叹，她这个便宜师尊，论外表实在是优越，恐怕只有弃拂衣可以与之一战。

他的目光投向她，不待他开口，叶思嫣抢先说：“我有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