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崩了一个？（2/2）

“烟都。”他对烟都的印象一向不好，烟都毗邻黑海魔宫，沾染了许多魔修的坏习性，“为何想去那里？”

楚盼儿猛然记起烟都大宗师弃拂衣的邀请，她当时拒绝了，现在看来那倒是个去处。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

“你脸上的伤，也是你朋友医治的吗？”他询问道。

楚盼儿摇头。

“伤口的处理方式，倒像东麓医修的风格。”她去过东麓容氏，为何宁肯选择去东麓，也不回来找他。

自己在她心中，竟然半分也不值得信任。

“大师兄帮过我。”楚盼儿很坦诚，“那日我被上官家的人追杀，是他及时赶到，然后把我带去了东麓容氏。我的脸是他娘替我治好的，他娘人很好，他们家人也很好。”

这话在师尊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容屿很好，容屿的家人也好，唯独他不好。

他把这归咎于自己从前的荒唐行为，罢了，以后多多弥补便是。

“你日后，莫要与离云夕针锋相对。”气运之女的事过于匪夷所思，他思来想去仍是不打算告知她。

“针锋相对？”果然，师尊兜兜转转还是绕到了这里。

她冷笑一声，看向师尊的眼里也没了刚才的尊敬，“师尊还不了解她的真面目吧。她明明知道万真秘境里的那人是魔修，却故意不听劝跑去救那个魔修。是她把我们引到通往莫离崖的山洞，她早就知道那里有魔修的埋伏，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去。顺便带上我和段重言，一个当了她的替死鬼，一个背了叛徒的名声，而她却能安然无恙地得到机缘。她这样算计我，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不待师尊说话，她又快速接过自己的话，“我知道她在您心里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样，为了避免您为难，您还是把我踢出门派吧，也省得我做事束手束脚。”

离云夕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样？平心而论，十年前离云夕是他门下最有天赋的弟子，只要潜心修炼日后定能有所成就。他对她寄予厚望，给予她的天才地宝也比其他弟子更多，只盼她能早日独当一面。直到她参加了一场比试，偶然与上官家族的少家主上官敬相识，死活要离开门派，和上官敬一同周游历练。

她天性善良纯真，又只是筑基修为。而那上官敬年纪轻轻却已步入金丹修为，得了渡劫大能的青眼，破格拜入东麓霁氏门下，性子狠辣阴郁，岂是她能驾驭的。他劝也劝了，厉害关系也说明了，可离云夕铁了心要离开凌霄宗。

他从不勉强别人。于是给了她远行的盘缠，又送些保命的法宝，算是尽了他身为师尊最后的一点责任。至于她日后如何，便要看她的造化了。

十年来，他想起离云夕只觉可惜。而他自身修行停滞，四处寻求机缘却不得解法。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了故友的建议，广收弟子为自己积攒福缘功德。

楚盼儿和慕寻便是在他如此失意时从路边捡回来的，他没有给他们赐名，而是继续使用他们先前的名字。同一批进门的还有二十三个弟子，因为天赋不足加之不合眼缘，被他派去当普通内门弟子，由门派里的长老□□导。

很快他要闭关，就将楚盼儿交给了容屿，将慕寻安排给师姐绯羽襄君代为教导。

他对弟子向来冷淡，对楚盼儿也是如此。楚盼儿闯祸惹事自有容屿管教，他乐得清闲。直到离云夕回来后，他受了那个“系统”的影响，便总是插手这些琐碎的事情。今日楚盼儿寻衅滋事，明日挑拨是非，他感到无比厌烦。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觉得她没那么讨人厌了。

许是查出幽冥蝎毒那天，她一面抄书，一面又气不过只有自己被罚，半是据理力争半是撒气的说辞，生气时摔笔嗔目，容屿被罚时偷笑，那副率真模样极为灵动，在他看来甚是可爱。